沉默良久后,系统对墙自闭。
一边流泪,一边拿小手帕擦眼泪。
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些什么。
出于好奇,岁念在系统身旁蹲下。
戳着系统的脑袋问:【你在哭什么?】Χiυmъ.cοΜ
系统抬头。
哭唧唧道:【我在哭我自己为什么那么懒。】
天尊要让系统带煞神岁念去收集主神的碎片。
消息传出时,整个系统界都炸了。
那可是煞神。
传说中,无恶不作,青面獠牙,天生坏种的煞神啊!
要是和她做任务……
万一被砸了吃掉该怎么办?
因为害怕,哪个统都不想做任务。
于是统界临时召开会议,寻找愿意去做任务统子。
然而会议开始那天,系统不小心睡过了头。
于是带领煞神这个任务,华丽丽的落到了它头上。
现在,系统很想穿越回去打死当时偷懒的自己。
要是当时没偷懒。
要是它及时参加了会议……
说不定它还能分配到一个人美心善,不关系统小黑屋的宿主。
系统美滋滋的想着。
美梦做的正甜时,它对上一双盛着笑意的浅墨色瞳孔。
少女弯着眸。
笑看着它状似无意道:【所以……和我做任务,是委屈你喽?】
系统一抖。
直到这时,它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下一秒,身体骤然悬空。
眉眼精致,纤细漂亮的少女将它抱在怀中。
浅墨色的眸子弯起,眼底盛着潋滟软光,璀璨星河。
美好的宛若天使。
可那双手,却捏着它的脸。
毫不客气的把它揉成方形,圆形,以及等边三角形。
这边系统被欺负的欲哭无泪。
另一边的金属球也同样不太好受。
滚圆的身躯颤了颤。
金属球不安的问:【宿主,谁惹您生气了吗?】
少年屈膝坐在床上。
漆黑兜帽遮住眉眼,只露出瘦削精致的下颚。
江衍垂眸。
良久才道:【没。】
可话虽是这么说的,可周遭萦绕的黑雾却怎么也遮不住。
金属球感到不妙。
正想说着什么,江衍却忽地直起身朝前走去。
金属球满头雾水。
跟过去好奇的问:【宿主,您在做什么?】
江衍道:【药。】
金属球大喜,眼神难掩激动。
看了眼地上杂七杂八的罐子后,金属球眼神迷茫。
好奇的问:【宿主,你在配什么药?】
江衍淡道:【福尔马林。】
言毕,江衍又将一罐药剂倒入锅中。
蹙着眉道:【那种人,只有死了才会听话。】
金属球更懵了。
那种人?
到底是哪种人啊?
以及,它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比如宿主虽嘴上说着要杀人。
可眼底却没有杀意,语气更是带着一股醋味。
它到底错过了什么?
金属球纠结来纠结去,好奇的心痒痒。
却始终没能得到答案。
另一边,卧室内。
回到房间后,岁念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脖颈和锁骨。
情况惨烈。
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被某只小狼崽啃上了牙印。
唉。
竟会给她添乱。
叹了口气,岁念翻找出原主的遮暇。
遮住吻痕后,岁念出了门。
系统钻了出来,问:【宿主,你这是要去哪?】
岁念压了压鸭舌帽。
淡道:【工作。】
拖了李先生的福,她不必再在网上来回找工作。
昨晚睡前,李先生给她发来消息。
说城北有个大客户。
大客户身受恶魂侵扰,想让她帮忙驱下邪。
酬金是一千万。
岁念本来是不想去的。
可无奈,对方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另外。
家里还有个大小姐等着她养呢。
从回忆中抽身,岁念打了个哈欠。
随后沿着李先生给的路线,慢吞吞的往前走。
………
下午一点。
太阳正烈时,岁念抵达城北。
与城南不同,城北略显荒凉。
而这次的雇主,更是住在城北山脚下的院子里。
院子年代久远。
青砖绿瓦,古风幽幽。
只是这气场,确实有些阴。
就连皮糙肉厚如系统,都被冻的止不住哆嗦。
匆匆扫了一眼后,岁念上前敲门。
可敲了门后,门对面却久久没有动静。
恰巧这时,阴风袭来。
系统心疼的抱住胖胖的自己。
弱弱的提议道:【宿主,这好像没人,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它都快被冷死了。
话音刚落,耳边忽地响起一声细微的“嘎吱”声。
陈旧的木门被推开了。
门推开后,闹着要走的系统又来了好奇心。
于是蹲在岁念肩头,朝门后看去。
看清门后的人后,系统身体一僵。
结结巴巴道。
“宿、宿主,有、有鬼啊!”
只见门后站着的,是一个老朽。
老人身形干瘦,头发枯白,手持拐杖。
最令人惊恐的,是老人没有眼睛。
本该镶嵌着眼珠的地方,只余下两个空洞的凹痕。
明明没有眼睛。
他却像是有视力般,目光精准落在岁念身上。
接着缓缓道:“请问,是岁天师吗?”
岁念微微颔首。
道:“是。”
得到准确答复后,老人缓缓侧过身。
道:“我家少爷在里面。”
言毕,老人不再言语。
指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朝内挪动。
木门打开。
系统也在这时看清了院子内的布置。
与森暗的老宅,诡异的老朽不同。
院子内的布置堪称温馨。
大片大片鸢尾花,与纯白圣洁的百合。
草草看了一眼后,岁念跟在老人身后朝里走。
走至里屋时,湿气越发重。
老人在一处门帘前停下,安静的站好不再动。
旋即恭敬道:“少爷,人来了。”
话落,耳边响起咳嗽声。
紧跟着,一道雌雄莫辨的声音响起。
“你就是李叔叔说的岁天师吗?”
岁念点头,算是回应。
末了,她又问:“客人你贵姓?”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紧接着,咳嗽声再度响起。
透过门帘的影子,能看到屋内的人捂着胸口。
正垂首,痛苦的咳嗽着。
不知过了多久,虚弱的咳声终于停止。
屋内的人弯着眸。
客气有礼的缓缓道:“我姓白。”
“不介意的话,您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我叫南兮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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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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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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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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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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