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少年耳尖红意更甚。
抿着唇微恼道:
“你到底亲不亲?”
岁念这才回神。
她看了看江衍,又看了看自己。
困惑道:【统子,我没掉马啊?】
系统点了点头。
【没啊,宿主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岁念没有回答。
她从空间中抽身,再度看向江衍。
少年削薄的唇抿着。
漆黑长睫下,淡色清透的眸子氤着潋滟。
蛊的要命。
美色当前,撩人心弦。
但岁念内心毫无波动。
比起碎片弯了,她更愿意相信江衍又想对她投毒。
于是侧过身冷淡道:
“我又突然不想亲了。”
言毕,岁念转过身。
一手撑着下颚,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熊出没看。
江衍瞬间炸毛。
他从未有过喜欢的人,也从未向他人示过爱。
第一次示爱,却惨遭拒绝。
一时冲动下,江衍上前一步,主动俯身。
“唔——”
岁念一时不查。
毫无防备的被掰过脸,扑倒在床上。
颈侧微凉。
少年清浅的吐息落在颈侧,溅起一阵细微的痒意。
岁念被蹭的有些痒。
睫羽轻颤,她蹙了蹙眉,本能的偏了偏头。
这种反应在江衍眼中便成了无声的拒绝。
江衍眉目微沉。
垂在身侧的手紧握,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
为什么要躲?
不是说了喜欢他吗?
是嫌弃他不愿让他睡?还是外面又有人了?
总得来说,江衍更倾向于后者。
所以……
是梁夜?傅文?还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
越想越气。
江衍单手撑着沙发,默默加重了力道。xǐυmь.℃òm
少年口中含着糖。
是草莓味的。
接吻时,淡淡的奶味与甜软的草莓香在吐息间蔓延。
令人上瘾。
连带着,少年细白如瓷的脸颊也染着薄红。
像草莓味的牛奶软糖。
喉结上下轻滚。
本只是一时冲动索吻赌气的江衍,竟在这一刻莫名的想索取更多。
于是他闭上眼。
略显生涩的撬开唇齿,笨拙的朝内试探摸索。
另一边,岁念却不太好受。
江衍吻技很烂。
是她见过这么多碎片中,最烂的那一个。
动作青涩,毫无规则的顶撞。
让岁念险些喘不过气。
纤长微卷的睫羽轻颤,岁念浅墨色的杏眸微微迷离。
在她试图把人推开时,腰间又忽地一凉。
岁念动作一僵。
却见江衍指尖探入衣摆,不安分的沿着腰线往上。
指尖触及的肌肤霜白细腻。
触感微柔,宛若温玉,令人爱不释手。
江衍如同着了魔般,沿着腰线轻轻摩挲着。
忽地,江衍动作一顿。
茫然的问:“你……里面,还穿了衣服?”
岁念额角滑下三条黑线。
裹胸布已经被摸到,怕掉马的她当即选择推开江衍。
江衍一时不查,被重重推开。
堪堪站稳时,耳边响起“砰——”的一声巨响。
沙发上的少年消失不见。
唯独电视上的动画片还在不断播放着。
江衍揉乱碎发,墨眉紧蹙。
唇齿间还残留着甜软的草莓糖的气息。
脑海中还印着触碰肌肤时细若无骨的感觉。
须臾,江衍合上眼。
梦境与现实重叠,让他意识快要错乱。
独自冷静时,金属球滚了出来。
好奇道:【宿主,你的体温怎么突然生了那么高?】
连肾上腺素也飙升了不少。
【是又生病了吗?】
金属球一边问,一边缓缓朝着江衍靠近。
只是还未碰到,便被江衍一把扔进了小黑屋。
随后不管一脸懵的金属球如何呼喊。
江衍都没再把它放出来过。
收回思绪,江衍吐出一口浊气。
接着回到房间,打开了桌上的电脑。
半分钟后,屏幕亮起。
浮现的却不是初始界面,而是一段监控录像。
屏幕上,少年在椅子上坐下。
许是他方才太过用力。
少年微粉的唇微微红肿,眼尾揉开淡色的红。
随着动作,衣摆轻晃。
露出一小节白皙细腻的腰肢,以及腰间他留下的指痕。
江衍耳尖发烫。
紧跟着,口中也干的要命。
他是看过教学资料的。
教学资料里,教学老师们未着寸缕,动作奔放。
单姿势,都试了九九八十一种。
还有三人教学,五人教学,以及群众教学。
等等各式各样的教学资料。
可原先看那些白花花的赤裸人体时,他内心毫无波动。
此刻那人只是露了一截腰。
便将他撩拨的近乎失了智。
收回思绪,江衍拧眉。
总觉得自己如今这副模样有些不对劲。
不仅一而再再而三的手软。
还在那日离开前鬼使神差的在那人房中安了监控。
安监控时,金属球也在。
金属球曾问他,为什么要在房间里安监控。
他顿住。
旋即故作淡定回。
:怕任务者背地里搞小动作,所以提前做好准备。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江衍垂着眸,掩去眸中的彷徨与无措。
忽地,耳边响起细微的声响。
江衍本能的抬眸,随即愣在原地。
印入眼帘的,是一片细腻霜白。
少年坐在床上,腿弯微微曲着。
黑色短裤松松垮垮的搭在脚踝处。
越发衬得脚踝纤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江衍喉结上下滚了滚。
关掉电脑的手就搭在鼠标上,却迟迟没能按下。
又过了一会儿,短裤落在地上。
少年背对着摄像头,纤白指尖捏着衣摆的一角。
衣摆缓缓上移。
露出纤细的腰线,以及精致漂亮的后脊。
脱至一半时,屏幕一黑。
江衍像是被烫到了般,匆匆关掉电脑。
额间温度飙升。
明明烧已经退了,他却像是仍发着烧般思绪恍惚。
须臾,江衍起身。
舔了下干涩的唇,他再度走入浴室。
………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
岁念叼着棒棒糖,漫不经心的敲着键盘。
直至流水声响起,她才合上电脑。
忍不住问:【这个位面的碎片是不是有洁癖?】
怎么刚洗完澡又要洗?
照这么个洗法,她下月得交多少电费。
系统眨了下豆豆眼。
茫然道:【资料也没显示说碎片有洁癖啊……】
所以为什么要洗澡呢?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
它认真思考时,岁念又躺了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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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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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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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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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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