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公主性子软。
又好欺负。
所以他们这些被分到湘月宫的,就没认真做过几天工。
大多时候,他们都聚在宫人所打牌取乐。
至于十八公主人在哪在做什么……
他们压根懒得管。
可今日,意外横生。
他们打牌打到一半时,一堆人高马大的侍卫冲了进来。
接着,他们被拎到了湘月宫。
皇上身边的红人李公公出面,让他们把十八公主找出来。
可他们哪知道十八公主在哪?
小太监有苦难言。
见状,李公公脸色更差。
他将这几个太监宫女当成了忠心护主的忠仆。
见他们不老实,李公公冷道:“来人,把他们带去带去打板子。
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的骨头会不会像嘴一样硬!”
闻言,粉衣宫女脸色煞白。
挣扎着起身道:“公公!冤枉啊!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十八公主在哪……”
李公公却没听。
他甩了甩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两个侍卫出列。
强硬的将那四个正在哭闹的宫女太监带了出去。
人少了六个,室内一下变得寂静起来。
李公公拿着浮尘,略显阴鸷的视线扫过室内。
须臾,他冷道:“给我搜。”
话落,剩余的五个侍卫动了起来。
他们大肆打砸屋内的东西。
就连床都被他们整个翻过来扔到了一边。
岁念拧眉。
她透过柜子缝隙看向外面。
思索着把这五个人吊起来打要花多久。
正想着,腰忽地被人抱住。
少年清浅微凉的气息落在颈侧。
长睫低垂,哑声问:“殿下……是想玩点刺激的吗?”
岁念:?
腕骨被修长冷白的指整个圈住,后脊贴着松木。
岁念被动的被压在了柜子上。
“你干什么?”
岁念蹙着眉,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话音未落,容卿倾身。
一个吻落了下来。
少年白绸缚眼,眉目清冷,淡漠疏离。
宛若圣洁神像。
高高在上,禁欲凉薄。
偏偏嗓音含着欲色,将少女堵在角落,肆意索吻。
薄软的唇含着唇珠。
岁念被吻得腰肢发颤,眼尾都透着糜丽的红。
“念念……”
容卿不再唤她殿下。
而是贴在她耳畔,轻声唤着她的闺名。
说话时,骨节分明的大掌贴着她的后脊。
玉白的指勾着漆黑发丝,近乎挑逗的绕圈把玩。
这家伙……
怎么这么会?
跟谁学的?
脑袋里浮现出奇奇怪怪的颜色画面。
岁念拧眉,有点气。
于是她张嘴,在某人唇色上重重咬了一口。
“唔——”
耳边响起隐忍的低哑喘息。
容卿抿着唇,纤薄微软的唇染上绯色。
“念念……”
掐着腰肢的手力道忽地收紧。
少年眸色幽深,喉结滚动,哑声低语道:
“恶作剧可不好。”
又一个吻落了下来。
比上一次更加激烈,且不知节制。
岁念微微蹙眉。
腰肢发软,连带着唇珠也被吻的微微发麻。
迷离间,耳边响起脚步声。
侍卫一号停下。
低着头在老太监身侧道:“回禀公公,没找到十八公主。”
李公公神色不爽。
他一甩袖子,尖声道:“连个人都找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侍卫将头低的极低。
明明被骂了,却不敢出声反驳。
好一会儿,骂累的李公公才终于闭嘴。
他抿了口茶润嗓,视线扫过剩下几名侍卫。
问:“都找过了?”
侍卫二号摇了摇头。
道:“那还没找。”
李公公一顿,顺势侧身看去。
角落放着个衣柜。
衣柜款式普通,色泽陈旧,灰扑扑的。
是下人都懒的要的垃圾货色。
因衣柜在墙角,又正好隐匿在阴影处。
所以侍卫们没第一时间上前查探。
李公公眯了眯眼。
他抬手,抚了抚无须的白净下颚。
道:“查。”
话落,那五个侍卫动了起来。
他们握着腰间的佩刀,呈半圆状围向衣柜。
岁念拧眉。
她推了推容卿。
低声道:“你先起来。”
她要对付人,暂时不能分心。
容卿没松手。
他圈着怀中的少女,被白绸缚着的双眸中氤着慵懒欲色。
侍卫渐渐逼近。
几分钟后,侍卫一号走至衣柜前。
他停下,缓缓将手伸向衣柜——
岁念神经紧绷。
她已经做好了必要时刻推开容卿直接动手的准备。
可动手前,容卿忽地抬手。
玉白指尖轻动,似是在召唤什么。
“窸窸窣窣”
室内忽地响起某种生物游动的声音。
李公公拧眉。
他本在木椅上悠哉喝茶,却被这声音吵得不厌其烦。
须臾,他直起身。
本想好好看看到底是什么畜牲在作祟。wWW.ΧìǔΜЬ.CǒΜ
却见低头时被吓了一跳。
只见地面上密密麻麻全是蛇。
漆皮花纹的,红皮响尾的,还有浑身翠绿的。
全是毒蛇!
此刻,一条浑身翠绿的蛇游动着身子,缓缓攀上李公公的小腿。
李公公被吓得面无血色。
他匆忙起身,挥着浮尘尖声道:“你、你们几个快给我斩了这些畜牲!”
侍卫们却没过来。
只因他们现在也自身难保。
地上密密麻麻全是蛇,他们应接不暇,只能胡乱挥剑。
可那些蛇极其聪慧。
他们挥了半天剑,把自己累得够呛。
却连片蛇鳞都没伤到。
“啊——”
忽地,耳边响起一声尖锐的惨叫。
李公公被咬了一口。
他捂着膝盖,一张老脸表情扭曲。
哆嗦着道:“这、这地方有邪祟!
快、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李公公发话,侍卫们不敢不从。
他们收起剑,架着李公公离开。
室内恢复寂静。
李公公走后,小蛇们吐了吐蛇信。
接着四散开来。
衣柜内,岁念抬眸,问:“那些蛇是你叫来的?”
“嗯。”
容卿并未否认,大大方方的应了一声。
接着,他拧眉道:
“那些人太过吵闹。”
虽说人多些也是种情趣。
可若人太过于多,那便也没了意思。
“殿下。”
耳畔一凉。
某人圈着她的腰,轻声低语道:“闲杂人等已经走了。”
言外之意是……
可以继续了。
岁念耳尖一热,在某人想乱来前,她眼疾手快的躲开。
拧眉道:“别乱来。”
容卿亲了个空。
垂着眼道:
“殿下……”
语气幽怨。
活像被丈夫冷待的深闺怨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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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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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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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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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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