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是什么?”
“不重要!”宋月梨摇头。
晚上的时候,宋月梨拉着季景吾,假装已经睡熟。
万籁俱静,唯有燥热的空气在浮动。
宋月梨竖起耳朵听动静。
就在她以为宋小草有贼心没贼胆的时候,外面的动静来了。
只听一个小老鼠,蹑手蹑脚的穿过了熟睡着的人群,大气不敢出一声,朝着她这边的方向逼近。
宋月梨故意将兔子肉放在牛车上,还特意拿了块布欲盖弥彰的遮着,就是为了引宋小草上钩。
宋小草发现,宋月梨将兔子肉藏了,但是没有完全藏住,忍不住激动的在心里骂,宋月梨这个笨女人,简直是活该!
宋小草想着,直奔兔肉去了。
忽然,宋月梨睁开双眼。
月色下,宋月梨眸光皎洁,如神仙妃子:“我的好弟弟,大半夜不睡觉,找姐姐玩来呢?”宋月梨似笑非笑。
“你!”宋小草的话还没来及说,宋月梨已经将一根吃剩下的兔骨头塞进宋小草的嘴里。
乍吃到了肉味,宋小草甚至忘记要吐。
宋月梨扯着嗓子开嚎:“抓贼啊!有贼偷我的兔子!”
如此良夜,不如大家一起起来嗨啊。
宋小草懵了,嘴巴里含着兔子,被人抓了个正着。
“宋月梨,你抓我儿子干嘛!”宋何氏当即发飙。
宋月梨指着他嘴巴里的肉:“他大半夜不睡觉来我这儿偷东西,我还抓不得了?”
“娘,我,我没有!”
宋小草死鸭子嘴硬。
但是证据都还在他嘴巴里呢,容不得他狡辩。琇書蛧
小小孩子就学会了偷窃,围观的人逐渐面色不善。
“老宋头也是个好人嘞,咋就生出这么个孽障呢!”
“就是!”
宋何氏咬牙,拿着不是当理说,把屎盆子往原主早已过世的父亲头上扣:“这能怪我家小草吗。我家小草这么小就没了爹,还赶上逃荒,他不就是想吃口肉吗!你和小草还是一个爹的亲姐弟呢!”
“日子苦就有理由偷窃了?”
“上梁不正下梁歪,小树不修不直溜!”宋月梨眼神倏尔变得锐利,道,“既然你说是我爹的错,那长姐如母,我替爹好好教训一下他的好大儿!”
宋月梨说着,将赶牛用的软鞭抽出来。
“啪!”
宋月梨手中的鞭子抽在宋小草的身上,疼的他嗷一嗓子吼了出来。
“娘!娘你救我,她,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娘你快救我啊!”
宋小草眼泪鼻涕一起往下落,哭得不停抽抽。
村里的其他人见到这一幕,却并不阻拦。
宋何氏心疼的要死,紧紧抱着宋小草不让宋月梨动手:“我这个当娘的还没死呢,你凭啥替我教训我孩子!”
“你快住手啊!”
宋何氏哭得哽咽,满眼恨意的看着宋月梨。
宋月梨也不怕,道:“他偷东西,我打他,天经地义!”
“若下次还被我抓了,我砍了他的手!”宋月梨厉声骂道。
她气势凛然,手中的牛鞭挥得猎猎作响,吓得宋小草打了个哭嗝,哭爹喊娘跑得比兔子还要快。
宋月梨面色冷凝,收起了手里的鞭子。
有了这么一顿抽,宋月梨成了宋小草心里近乎童年阴影般的存在,宋家三口简直恨极了她。不过宋月梨并不在乎,反正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可能变好。
大荒之时,最考验人心。
逃荒队伍走到一半,忽然不远处传来强烈的动静。
几个人骑着马,朝她们这群老弱妇孺逼近,她们的眼神凌厉,表情凶狠,看样子不是什么善茬。
村长见了,倒吸一口冷气:“山,山匪!是山匪!”
宋家村的村民对上山匪,简直是羊入虎口。
有不少人看到山匪逼近,都软了双腿双脚,甚至有妇人已经当场昏迷过去。
为首的山匪呲着牙,得瑟的看向她们,用大刀指向他们:“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对方一声怒吼,压迫感十足。
十几个山匪,屠杀她们如切菜。
宋月梨紧张得握着拳头,思考策略时,宋何氏已经不要脸的冲上前,对着马匪,指着宋月梨开口:“大爷,她,她有钱!”
“哦?”
山匪挑眉,目光落在宋月梨的身上。
宋月梨虽然穿着朴素,脸也灰扑扑的,但胜在五官明艳,站在那群乡妇里,是极其耀眼的存在。没想到一群乡野村民里还能有个美人胚,山匪瞬间有点坐不住了,浑身燥热起来:“这小妞不错啊。”
“要是你愿意跟着本大爷,这村里所有人的东西都归你!”
山匪头子说着,狠狠咽了口口水,眼底尽是淫荡之色。
见此,季景吾眼神晦暗阴沉,握紧拳头的手在身侧发抖……
就在这时,宋月梨忽然拉住季景吾,走上前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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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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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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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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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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