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潜旁边的牙又掉了一颗,笑起来特别喜感,“开心!”
赵淮,“那你别忘了交份子钱。”
段容殊忍不住踹了他一脚,太损了!
放到现代属于老了会被拔氧气管的。
过了年后,婚期将至,赵淮显得越发兴奋,还有点焦虑。
段容殊抱着他说,“是不是有点着急了?要不要往后推一点?”
赵淮立马摇头,“不行,我盼这一天盼了好久,一天也不能推。”
段容殊捏着他的耳朵笑道,“咱俩认识也才一年,这都属于闪婚,你能盼多久?”
赵淮贴着侧脸,深吸一口气,“盼了好久了,和你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快了,日子也太短了,所以我想时时刻刻都和你待在一起。”
段容殊把赵淮的脑袋推开,直视他的双眼,“你不会以为咱俩快死了吧?”
赵淮垂下眼,那表情不言而喻。
段容殊温和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让咱俩长命百岁的。”
大婚的日子由钦天监定的,在春分后的第三日。
阳光明媚,春风和煦,天已经暖了不少。
赵淮到了点就骑着马出了午门,他脸上挂着掩不住的笑,大街上的百姓都靠着边看,没人挡着,要不是后面的仪仗队跟不上,他都要策马赶到了。
段容殊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婚礼,激动是激动,但他也困得不行。
刘叔推开卧室的门,“主子,新娘子到了!”
段容殊一激灵,“什么玩意?”
刘叔又重新开口,“陛下到了。”
段容殊起身理了理繁重的喜袍,“要我去接他嘛?”
新娘子不得让人接嘛,哪有没到点就跑来的?
段容殊到的时候,赵淮正跨过火盆,一见到他就不自觉地笑。
段容殊的皮肤白皙,大红色绣着金凤的喜服衬得人格外明艳。
赵淮一时想不出什么词来,又好像什么词都比不过。
他大步走过来,然后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心里的汗,这才伸手牵住段容殊。
“岁安,你今天真好看。”
段容殊晃了晃握住的手,打趣道,“新娘子怎么这么着急啊,还没到点就来了。”
赵淮,“当时没选好时间,就应该这个点。”
段容殊,“……”你是皇上你有理。
流程都是赵淮和礼部一同定制的,也可以说是赵淮一人定的,最终解释权都在他。
即便赵淮来得早,吉时也不能提前,他就和段容殊待在一起等着拜堂。
荣明,“哥夫为什么来得这么早,都没有堵他要红包。”
荣黎敲了敲弟弟的脑袋,“哪有问新娘子要红包的?”
赵淮闻言朝元贵使了个眼色,元贵立刻拿出包着金元宝的红包送上前,笑眯眯地说,“当然少不了国舅爷的红包啦!”
段容殊看了一眼,里面都是精致的小元宝,但数量不少,“你舍得不抠门了?”
赵淮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说话,“舍不得金元宝那还能让我嫁进来嘛?”
段容殊瞥了一眼,“你知道就好。”
还挺有觉悟的,知道自己是“嫁”。
吉时到了,赵淮开始不停地深呼吸,弄得段容殊都紧张了不少。
“你没事吧?别晕过去了你。”
赵淮摇摇头,“没事。”
结个婚比打仗都激动万分。m.χIùmЬ.CǒM
堂前坐着荣老爷子和赵澄,除了荣家人,还有不少朝臣也来围观了。
整个屋塞得满满当当,没挤进来的都是官位不高或者挤不过的,所有人都是满怀期待的,要见证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大周的皇帝终于有人要了。
摄政王,要了可就不准退了哦!
段容殊忽然感觉后背发凉,但一转脸都是他的好同僚们,一个个喜笑颜开,感觉比自己成亲都高兴,人多好呀。
两人拜了天地,赵澄高兴的都要哭了,反观荣家人倒是没那么激动。
赵淮的嘴角一直没下来过,对拜时一直盯着段容殊看,跟个傻子一样。
丞相特地带来儿子来,给赵淮画了几幅图,纪念纪念,礼成后御史们也纷纷掏出笔要记下来。
喜宴摆了不少桌,荣府也摆上了,大臣们像是了结了一桩心事,格外的激动,都举杯畅饮。
费前脸都喝红了,他朝吴愈瞪着眼,“吴老哥你可不能再摸我算盘了,要不我就把你摸我算盘干什么讲出去。”
吴愈擦擦汗,“不摸了,一定不摸了。”
费前撇着嘴,“你说不摸,我前两日看还少了一个呢。”
吴愈急忙撇清自己,“我真没摸,一定是陛下摸的。”
“陛下摸它干嘛?”
吴愈无奈顶锅,摸干嘛,当然和他一个用处。
段容殊还吃了顿自己的席,赵淮在旁边一直给他夹菜喂水。
段容殊嚼着的动作一顿,“赵清晏。”
“怎么了?”
“我觉得以后的葬礼不能参加有些亏,要不葬礼在死前办?”
荣家众人:“……”
赵淮点点头,“挺好的。”
吃完席还要去皇宫走典礼的流程,赵淮把段容殊抱着翻身上马,拿披风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然后鞭子一抽,策马而去。
后面的仪仗队都来不及赶,荣毅揉了揉眼,“这踏马跟土匪抢亲一样。”
荣坚少见的没有捶弟弟,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觉得。
等到典礼结束,段容殊已经累得不行了,即便赵淮已经简化了不少流程,但是路还得自己走。
他瘫在赵淮怀里,有气无力道,“这婚可不能结第二次。”
赵淮给他揉胳膊揉腿,心疼得不行,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还想结第二次?”
段容殊抬起眼,“和你行了吧。”
赵淮,“行是行,但前提是不能离过的。”
段容殊扯了下他的脸,“除非你再干出缺心眼的事。”
赵淮摸了摸段容殊腰间挂着的玉佩,这是他脑袋好了后硬给段容殊重新戴上的,他保证道,“不会了。”
歇好后,赵淮倒出两杯酒,递给段容殊一杯,“岁安,喝交杯酒了。”
段容殊接下和他喝了一个交杯酒,一小会儿就开始感觉有些晕乎,脸上泛起红晕。
赵淮的心怦怦跳个不停,他温声哄道,“岁安,该休息了。”
段容殊嗯了一声,撑着桌子站起身,接着就被赵淮一把抱起,
“该吃肉了!”
元贵在殿外都听见他激动的猴叫,可见有多么开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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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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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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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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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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