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绣着各式各样的福字,很是精细,“咱老家的风俗,小孩子要穿。”
段容殊接过衣服,“给潜儿的吗?”
荣老爷子,“对,明明前几年也做过一件,虽然说是带过来的孩子,但咱也当亲生的,都一样。”
段容殊,“……”
怎么一听崽崽像是赵寡妇改嫁带过来似的。
他到门口向院子里招了招手,“崽崽过来。”
赵潜蹦蹦跳跳地过来了,段容殊给他换上衣服,“你太姥爷给你做的衣服,保平安的。”
“谢谢太姥爷!”
赵潜穿好衣服就抱着荣老爷子撒娇,任谁看都能看出来他比以前活泼不少。
荣老爷子看了看穿的像福娃的赵潜,“要好好吃饭,娃娃就是胖胖的才健康。”
段容殊现在真的庆幸荣家没有肥胖基因,一个个运动量也大,要不然下面小的一个也别想逃过,都吃成大胖子。
看过荣老爷子后,段容殊领着赵潜去看那几个皮猴子。
三个孩子正老老实实地写作业,跟真的一样,要不是荣毅吐槽过,段容殊还真发现不了。
“作业做的怎么样了?”
荣明乖巧地回答,“我们正在做,没有玩,没有翻墙,姐姐也没有耍鞭子。”
段容殊,“……”
谢谢哦,他都知道了,你们翻墙还耍鞭子。
段容殊没有说什么,检查了一遍据说惨不忍睹的作业。
看过后,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又苍白了几分,连礼貌的微笑都露不出来了。
荣欢想宽慰他一下,“哥,我们也就认点字,会算数就够了,又不指望当官。”
段容殊深吸一口气,捏了捏眉心,“哥也没让你们学法令和政论,但最基本的要学,总不能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丁。”
“就最基本的,你爱耍鞭子,那你知道怎么打人最省力吗?打哪里不让人死又最疼?”
荣欢摇摇头,“不知道。”
虽然她经常耍,但没甩过人,接着她看向两个弟弟,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段容殊觉得脑仁疼,“那你们就好好学习,先把基础学好再说,要不学了也不懂。”
他现在也没精力循循善诱了。
段容殊起身离开,走出几步又回头扬起一个微笑,“不准动手伤人,要不然我会收拾人的。”Χiυmъ.cοΜ
赵潜也小声对他们道,“爹的招式都被锦衣卫拿来审犯人了。”
!!!害怕!!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平常温柔无害的表哥是如此危险。
荣黎,“哥脸色不咋好,不会被我们气坏吧?”
荣明,“我觉得你应该担心下次见到你的作业,哥会不会收拾你。”
“那你做的就很好?”
“我做了呀,虽然没对但是都填了。”
“……”
段容殊带着赵潜回到段府,赵潜摇了摇他的手,“爹,你生气了吗?”
“没有,只是困了。”
赵潜笑着,“我想吃肉脯了。”
段容殊捏了捏他软乎乎的小手,“昨日不是做了好多吗?”
“我留给二弟吃了。”
段容殊,“……”
兄友弟恭啊,还留点过节的菜。
“那先带你去厨房看看,正好家里有炉子。”
安排好人后,段容殊有些困,实在撑不住就回屋睡觉了,而赵潜搬个小板凳在那等着肉脯烤好。
赵淮到段府时,赵潜正用油纸捧着一个比他脸大的肉脯,没让人切,说是大的才过瘾。
赵潜在院子里来回走动,好让肉脯凉的快一些。
见赵淮来了,他脸上的笑容一僵,过去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赵淮没看见脸,只看见一块大肉干。
“不必多礼,你这是干什么?”
赵潜,“这样肉肉会凉的快一些。”
赵淮哼笑一声,“朕还以为你是多走路能少长肉呢,你看你都吃成小猪了。”
赵潜反驳道,“爹说了这是婴儿肥,长大就没了。”
接着他展示了一下大肉脯,“爹给我做的猪肉脯哦。”
虽然段容殊只是动动嘴,但他还是要炫耀。
赵淮伸出手,勾勾手指示意。
赵潜揪下一个多出来的小角角,放到他的手心里。
赵淮看着拇指大小的肉干,果断抢劫了一大半。
“小孩子吃多了不消化。”
养孩子不就是拿来欺负的吗?
赵潜看着手里剩下的一小半肉脯,撇起了嘴,他一定要告状!
赵淮心情非常愉悦地吃着肉脯,“你爹呢?”
欺负小孩就是快乐。
看这小胖崽子穿的比他还好,家庭地位都要赶上他了。
“爹困了,在睡觉。”
得到回答,赵淮直奔主院,摸到段容殊的卧房。
段容殊睡得不安稳,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有人叫他吃午饭呢。
他伸出手拨开纱幔,就看见赵淮背着光向他走来。
“黑黢黢。”
赵淮,“什么?”
段容殊浅笑了下,“没什么。”
仅一日多没见,赵淮看人像是瘦了,腕骨伶仃,一把就能掐住。
“你把那小子喂的那么壮,你身上倒是没长几斤肉。”
段容殊笑了笑,“崽崽体重是正常的,只是脸上的肉养起来了。”
赵淮坐在床边,掐了一把他的脸,“你什么时候也能养的白白胖胖?”
感觉温度不大对,赵淮又贴了贴额头,立刻向外喊道,
“传太医!”
段容殊软绵绵地拍了他一巴掌,“大惊小怪什么?”
他支起身子靠在抱枕上,“带了药回来,让人煎一副就是了,杜太医还在庄子上。”
赵淮有些不乐意了,但又想起是他让人在庄子上培训太医院的。
“让他们休假,节后再回去,你这都烧成这样了。”
段容殊觉得自己只是低烧,哪有那么严重,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条红绳,抓住赵淮的手就往上绑。
赵淮见他绑的吃力也不敢动,就静静地看着他打死扣。
段容殊忽然笑了一声,赵淮问道,“怎么了?”
“那摊子上都是一些小宝宝绑的,没有这么长的,我让摊主现截了一根红绳,然后我再编的。”
赵淮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摆弄着手腕,“正好。”
“你先在这等着,朕让人打盆凉水来。”
转身出去后,赵淮没有任何铺垫,就伸手露出红绳,“好看吗?”
元贵非常给面子,“好看,好看。”
赵淮,“朕的。”
元贵礼貌微笑:男人至死是少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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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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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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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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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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