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毫不客气地报出了自己所住的酒店名,对于伊藤初雪做司机这件事,他接受的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丝报复的爽感,谁说他没人护着了。
风落眼睛一亮道:“这么巧,我昨天有路过那家酒店,去了那附近的沙滩!”
工藤新一盯着他的花臂道:“嗯,我知道,在沙滩上用报纸挡脸睡大觉的人。”
“哈哈哈哈,没错是我。”风落笑得开心,“所以你昨天有看到我?真可惜,我都没注意到你。”
工藤新一笑意更甚,现在的风落要比以前开朗不少,或许失忆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怎么会想到去纹身?”
工藤新一仔细看着风落手臂上的图案,他的右上臂是被樱花分割成两半脸的赤般若,下臂盘踞着一条凶恶的蟒蛇,有一种嗜血的凶戾感。
提及这个,风落可就来劲了,显摆道:“是不是很酷!手稿是我自己画的!”
像极了一只求夸,晃着尾巴的大型犬。
三好青年的工藤新一并不买账,将头转向一边道:“酷是很酷,但我还是觉得不纹最好看。”
“嘿嘿,我就说嘛,我的手绘稿谁看都夸好,我这不过就是和朋友闹着玩的,用的色料是会淡化的,也就半个月左右。”
朋友?
工藤新一率先想到的是那群目前逍遥法外的黑衣成员们。
风落从那场爆炸中生还,是不是有他们的参与?他可不相信以伊藤初雪一人之力救得了他。
不过不重要了,黑衣组织已经被摧毁,相关的一切药物研究被暂停,上百人被关押,上千名实验体被解救,只要琴酒他们不再闹事,这一篇估计也就翻过去了。
为了避免恐慌,警局把消息都封闭了,群众无一人知晓有个横跨半个世纪,作恶多端的黑暗组织落下帷幕。
风落可没那么多想法,他单纯从心,从见到这个人开始,他的心情就特别好,好到想哼个小曲儿的地步。
但是…
风落用大拇指摸索着他摸到的那枚戒指,左手无名指戴着的戒指。
那意思是已婚吧?他结婚了?
这一认知让风落有些不愉快。
紧握的手翻转了一下,让他的手背朝上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你这戒指是婚戒吗?”
言语里是风落都未曾察觉到的醋味。
工藤新一戴在左手无名指的是枚样式简单的铂金素圈。
工藤新一明白他要问什么,刚要张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前排正偷看他们的伊藤初雪,直接将隔音挡板升起。
工藤新一曾无数次幻想,如果当初自己更理智、更仔细地观察风落的举动,或许风落不至于走到那一步。Χiυmъ.cοΜ
那段黑暗的视频资料,他看了无数遍。
包括朗姆从风落身上搜出来的那枚猫咪挂件时,风落原本淡然的表情变得暴怒。
在他明白一切后,仔细回想那一晚的场景,风落故意说着那些刺激他的话,为的就是让他死心,让他因爱生恨,但自始至终风落从未说过不爱他。
工藤新一望向两人交握的手,眼波流转流露出温柔。
是上天听到他内心虔诚的祷告了吗?
让风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这一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放开他!
工藤新一凝视着他,眼底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
“曾经有个人和我说,要我对他负责,所以我想再问问他,还需不需要我负责?”
这话说的很不合时宜,他对现在的风落来说不过是第一次相见的陌生人而已。
可是他等了太久,还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再问出口。
风落被这消息冲击的有些晕乎乎。
负责?他要他负责?
他白长了192cm?他是下面的那个?
风落只是失忆,不是傻,他能看得懂他眼底的情愫,也能听得懂他所谓的负责。
“你是说…我们曾经是恋人?”
他和眼前这个人曾经在一起过?可是伊藤表姐为什么说他是毫不相干的人?
“是!”坚定的回答。
“既然是恋人,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难道我们后来分手了?”
所以伊藤表姐才不愿提起他。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那晚何止是分手,是彻底闹崩。
感受到他突然低落的情绪,风落紧了紧握着的手,他的体温偏低,手指有些冰凉,在长时间的掌心相触下,温度慢慢恢复了正常。
“那要不要再试试?”
工藤新一听到他的问题,心都颤了,他没想到风落会回应这件事,不可置信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风落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那笑意轻轻漾起唇角,眼中是不含杂质的欢喜。
“我不记得以前发生了什么,关于分手的原因我不会再问,不如我们重新来过。”
“你是我喜欢的类型,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好喜欢你,和我交往好不好?”
风落从醒来的那天起,失去了记忆的他对这个世界是陌生的,他不愿信任任何人,可眼前这个人是特别的,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满心欢喜。
他想自己以前一定很爱他。
工藤新一早在他开口的时候,眼角眉梢流露出掩饰不住的喜悦,明亮的双眸闪烁着欣喜的泪光。
“好!我答应你!”
表白成功的风落松开了两人相握的手,有些羞赧地摸了摸鼻子,试探地问道:“我可以抱抱你吗?”
工藤新一主动将他拥在怀里,满脸笑意地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失忆的风落好纯情,太可爱了!
迈巴赫的车内空间不算小,但两人的身高在那儿摆着,手长腿长的他们在车里拥抱显得有些挤,尤其是风落,他只能尽量让自己弯腰曲背,埋在工藤新一的肩头。
他的声音闷闷的,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有一些心理病症需要大量服药,有时候病发起来会很暴躁,你会嫌弃我吗?”
他平常看上去跟正常人是一样的,但他一到晚上或者某个突发节点,他就会变得狂躁不安,他一直在用药物抑制。
工藤新一轻抚着他的头,语气温柔:“我永远不会嫌弃你。相信我,你会好起来的,我一定能治好你!”
他无比庆幸自己选修心理学,这一次他终于能帮上风落了。
风落悬着的心落地,他的病症会不会好,他都不关心,只要他不嫌弃他就好。
“今后请多多指教,新一。”
“以后我会陪着你,所以别再乱跑了,风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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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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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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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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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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