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落捂着被他啃咬的唇角伤口,语气宠溺:“吻完就跑路,还真是不负责!”
正好趁着新一替他出去买醒酒药的时间,他刷牙洗澡,他身上的烟味是有一点重,难怪新一会嫌弃。
当风落站在镜子前准备刷牙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的眼角处有一抹泪痕。
很浅,但它存在。
他刚刚哭了?什么时候?
看眼泪淌过的痕迹,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所以新一宁愿用美人计,也不愿意说自己为什么哭的缘由,真的是因为他?
他捂着头拼命回想着,他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脑袋如针扎般刺痛,风落猛然倒地。
他的手碰倒了漱口杯,落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玻璃碎裂声。
风落惨白着脸,太阳穴处的青筋凸起,他的双眼血丝逐渐蔓延,整张脸因为呼吸困难而迅速涨红。
骨节因为用力而显得苍白,血管清晰可见,他咬紧牙关承受着这一刻从脑袋迸发的剧烈痛楚。
“该……死……的!!”
三个字用尽了风落的全身力气。
拆骨重组的痛让他求死不能,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接受这苦楚,但每一次都是如此的难熬。
当工藤新一回到房间发现没人,他就知道风落肯定是来浴室洗漱了,但是他刚走到门口,他就听见了风落的痛苦低吟。
推门进去,就发现风落弓着背缩在地板上,整个人抖如筛糠,因为痛苦而冒出的冷汗将前额的发丝打湿,他的手指紧握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头。
“风落——”
“风落,风落你怎么了?”
工藤新一无措地跪在他身边,将他抱在怀里,感受着他的浑身颤抖,他的闷声痛呼像是一把巨锤重重地砸在工藤新一的心上。
工藤新一声线颤抖:“我带你去找医生,对,我们去医院!”
“没…用……的。”风落大口喘着气,每一个字都费了他好大的气力。
“我…一会儿…就……好。”
他这个问题,即便是去了医院也没用,医院的仪器根本检查不出来,所谓的专家医生也判断不出他的病症所在。
工藤新一万分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研究医学,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有什么用,在此刻一点用处都派不上!
“新…一……”风落颤着手伸向他。
工藤新一紧握住,“我在,我在呢,风落,我该怎么做!”
“出去…别管…我!会吓到…你的…”
风落趁着间隙低喘着声,虚弱地想要把人向外推,但现在他的力气就连瓶盖怕是都弄不开。
况且他都这样了,工藤新一又怎么会放他一人在这里,他用力地摇了摇头道:“不要,我不走,你究竟是怎么了!”
风落计算着时间,第二次马上要来了。
“新一,你别哭,不然…我会更……啊!!”
他的话语未落,第二波惩罚再一次开启,风落一时没忍住,痛呼出声,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双目涣散,出现了耳鸣声。
他紧咬着牙关,试图将痛苦呻吟全部压制,他最后一丝理智在告诉他,新一还在这里,他不能吓到他!
鲜血从他的唇瓣流下,他的额角和脖颈间的青筋根根爆裂,无一不在告诉工藤新一,风落此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而工藤新一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绝不撒手。
“风落…我在呢,你别怕,我陪你呢。”
大约持续了十分钟,这场酷刑才终于结束,风落无力的垂下双手,整个人瘫软在他的怀里,失去了意识。
当风落再次醒来时,他的手被牢牢紧握,他刚有一点动作,床旁守着他的工藤新一立马就反应过来,“你醒啦。”
他带着浓浓的鼻音,那双眼睛更是红得不像话。
风落声音嘶哑,看向他的眼神有些无奈,“不是说了别哭嘛,哭成这样,眼睛疼不疼。”
工藤新一托着他的手,任由他触摸自己的脸,他真的怕极了,刚才风落那个样子,他真的以为他会死去。
这么想着,他的鼻头发酸,又要落下泪来,全赖他的泪腺发达,才不是他想哭。
“别哭啊,新一。”
风落将他搂进怀里,吻去他眼角滑落的泪珠,有点咸咸的。
“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嘛。”
风落扬起笑,被他自己咬伤的唇瓣已经被上了膏药,除了脸色苍白一点外,倒也算正常。
工藤新一眼泪止不住地流,他搂着风落,温热的眼泪全都滴进了风落的后颈。
风落拍着他的背,他的眼泪比一切武器都要管用,他亲吻着他的鬓角,哄道:“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已经没事了,别哭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藤新一抹着眼泪,从他怀里起来,他有个不确定的猜想,风落不让带他去医院,就说明了不是身体的原因。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颤着声音问道:“难道是黑衣组织?”
风落微不可见地眉毛一皱,被工藤新一捕捉到了,抓住他的双手,焦急地问道:“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新一,能不能…”不说。
“不能,你必须说!你今天这个样子是不是都是因为黑衣组织,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风落闭着双眼,叹了口气道:“新一,我不想骗你,但是我真的不想说。”
“那你就希望我一直担心你,看到你那个样子,我只能无能为力地抱着你吗?我真的好怕你就这么死了,那我该怎么办?”
“真是输给你了。”
工藤新一的声音不大,但他无声地落泪让风落直接缴械投降,伸手将他重新抱进怀里,哄孩子般抚摸着他的发丝。
“我的脑子里被装了芯片,只要我出现反抗或是不听话的行为,他们就可以像刚刚那样惩罚我。”wWW.ΧìǔΜЬ.CǒΜ
他两年前回美国就被种植了芯片,但自打乌丸莲耶“死”后,他以为他体内的芯片不会再发作了,但是…
风落感受到了自己的腰身被抱紧,“没事,我已经习惯了。”
轻飘飘地一句习惯,让工藤新一心如刀割,这个黑衣组织到底是什么丧尽天良的存在!
风落抱着他,眸中闪过暗芒。
这一次算给他的警告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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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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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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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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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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