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了一幅美好画面。
风落站在花洒下方,头顶的水流打湿他那棕褐色的短发,他高仰起头颅,水流顺着细长的脖颈,滑过精致的锁骨,精瘦的腰腹,最后滑落至纤长笔直的双腿。
光这么想想,就感觉太刺激了…
工藤新一赶忙捂住鼻子,试图将自己脑海里不正经的画面甩出去。
他办了这么多案子,也不是没看过裸尸,怎么一想到正在洗澡的…风落的躯体…
他的鼻血都快要流出来了。
都怪风落这家伙,害得他内心躁动。
不对不对,他是有目的性的,他又不是单纯为了偷窥才来这里的,他得趁着风落洗澡的时候,找机会看一眼,确认一下他的猜想。
浴室内的风落听到门外的脚步声,透过磨砂玻璃门看到隐约的人影。
新一?他来做什么?
风落正在头顶打沫的手停住,该不会…
工藤新一的手搭在门把手上半天,迟迟不敢拉开,原本清明的脑袋,随着浴室里时不时传来的水声乱成了浆糊。
这一会儿真进去了,该说什么呀…
要不就说他急着上厕所?
不对啊,一楼也有厕所,而且就在客厅旁边,他没道理要特意跑来二楼。xiumb.com
不行不行,换一个。
那…要不说他有很重要的东西落在这里了,所以进来找?
也不行啊,什么时候找不行,偏偏赶上风落在洗澡的时候来找,这要是真丢了东西在家里,也不能长腿跑了呀。
正当工藤新一站在门口,不停地在脑海进行大风暴的时候。
“唰啦—”
浴室门被拉开。
工藤新一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左手。
他刚才好像一不小心…情绪激动…手不自然地把门拉开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要不就说是门的错?!
不对,正经人洗澡谁会不锁门啊!
额,好像是他没装锁,因为父母常年在外旅游,几乎不回家,所以平常二楼也就他一个人居住,他当时就没装锁。
门在被拉开的瞬间,他看见风落背对着他慌张地穿上浴袍。
他看到风落背上有一些疤痕…
工藤新一正要踏进去,穿好浴袍的风落转身将他按在墙上,把他整个人都圈禁在自己的怀里。
浴室内弥漫着氤氲的雾气。
一头湿发被他用手拨弄至耳后,完整地露出光洁白皙的脸庞,向来冷静的双眸此刻泛着危险的讯号。
“新一,你这是做什么?”
刚洗完澡的风落,好…诱人…
不对不对,他不是来偷窥风落洗澡的!
工藤新一拉过他的手,一双伤痕累累的暴露在他的面前,这个伤口还很新,从痕迹来判断应该是碎石。
“你的手…是前天…为了救我,弄伤的吗?”工藤新一的声音里带着颤抖,“所以你说什么手部护理都是假的,你只是想瞒着我。”
工藤新一的到来完全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眼见事态暴露了,风落也只是将人默默揽进怀里。
“别担心,只是看着严重而已,其实一点也不痛。”
工藤新一又不是傻子,伤口的严重程度,他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窝在风落的肩头,声音听起来闷闷得,“把浴袍脱了。”
“什么?”
风落诧异,他是…听错了?
工藤新一推开他的拥抱,目光一凛重复道:“把衣服脱了!”
风落这次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他攥紧了浴袍的领口,沉默了一秒后又换上笑容道:“新一,你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别废话,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脱?”
“新一……”
“脱!”
“……”
见事情没有挽回余地,最终在工藤新一的注视下,风落叹了口气,脱下了浴袍。
他还以为能瞒久一点的。
随着浴袍的落下,他的肌肤一点点显露,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落入了工藤新一的眼中。
他整个人僵住了。
刀伤…枪伤…鞭伤…
狰狞的一道道伤疤,纵横在风落的身上,旧的伤疤上覆盖的是新结痂的伤口。
眼见之处,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用满目疮痍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工藤新一胸口钝痛,捂着嘴不敢深吸气,他难以想象风落在黑衣组织里究竟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风落看着他双目泛红,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心疼地亲了亲他的眉眼,“没事,都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工藤新一看着镜中风落的后背,也同样是惨目忍睹,他眼眶中蓄的泪珠如弦般崩断,一颗颗地滴在风落心里。
风落明明当初也和他一样意气风发,他怎么会变成现在伤横累累的模样。
风落感受到胸口处温热的湿意,只将他的腰身揽得更紧了些,一遍遍地安慰道:“没事了,乖,别哭了。”
他这些年哪怕受再重的伤,他也没有掉过一滴泪,反倒是这会儿看着新一这样,他有点鼻尖微酸,原来他还是有人会心疼他的。
工藤新一埋在他赤裸的结实胸膛,能有真切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是那么的有力。
然而在风落的胸口处也和他在六月手臂上看到的一样,有密密麻麻的针孔印迹。
“风落…你也经历过…那种实验吗?”
“……嗯,但我没有产生副作用。”
大概原因,他想可能是因为他和乌丸莲耶有血缘,所以那些发疯的科学家在他身上用的药剂,基本都是实验了好几轮的产品,在他身上出现好的反应才会给乌丸莲耶用吧。
“风落…”
“嗯,怎么了?”
“风落…”
“嗯,我在呢。”
风落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回应着工藤新一的呢喃,就当他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
怀里的人出声了,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风落,你能…脱离组织吗?”
他现在几乎已经确信,风落是因为某种目的才会加入组织的。
所以他才会救cia的水无怜奈,才会救那群被当作实验体的孩子,才会调查组织在研究的药物。
他深陷淤泥,却在替别人寻求光明。
风落沉默片刻,只道了声:“抱歉。”
他没有退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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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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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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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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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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