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秋来到自己身前时,手臂下意识地向前伸出,但到了一半又收了回来。m.χIùmЬ.CǒM
他签了那张离婚协议后,对于秦秋由极端的欲望转向了更为极端的克制。
至于秦秋,当她再度看着眼前的男人,满脑子闪现的是他那夜在她身上所做的每一个动作,说过的每一句话……以及那张离婚协议,她满眼都是无处宣泄的怒火。
两人之间尚未开口,恍惚有一根紧绷的弦隔在他们中间,随时可能崩断。
就在这时,盛罗曼突然从休息室外闯了进来。
“秦秋,谁让你来这里的!”
盛罗曼愤怒叫骂,她是陪着容枭一同去出差的,突然的航班延误使得容枭决定先开视频会议,便将她临时支出了会议室。
可没想到上个厕所的功夫,一出来远远就看到一个很像秦秋的女人闯进了休息室。
她啥也没想就追了过来,进来就见到秦秋和容枭之间只距离三十公分,近得几乎容枭只需一伸手就能抱住她!
这该死的女人!盛罗曼又嫉又恨地冲了过去,抬起手要打秦秋,却被容枭半空扼住手腕,一股不算很大的力气将她往后一推,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阿枭……你……”
“罗曼,你先出去。”
自从那天晚上发生意外,容枭在面对盛罗曼时多了几分愧疚,所以语气不似以往冰冷。
盛罗曼听惯了容枭冷冽的命令,对于不轻不重的话音没觉得有多大威慑力,于是不依不饶地控诉:“阿枭,你跟她已经离婚了,这女人算什么人?竟敢打扰你开会!”
“我算什么人……”
秦秋一个转身面对盛罗曼,脚下步步紧逼,把盛罗曼逼得连连往后退。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盛小姐,我跟容先生之间的离婚协议,我还没签字,作为他的法定妻子,我随时可以将你们告上法庭,我们婚后他在你身上花费的每一笔钱我都有权追回,你说,我算什么人?”
“你!”盛罗曼被她气势一压,立即跑到容枭旁边,揪着男人胳膊撒娇的口吻道:“阿枭,你听听她这话,她居然想告我们,还不签离婚协议,肯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更多好处!”
容枭黑潭般的眸光里隐有几分自嘲,如果他身上真还有东西是她想要得到的,他就是全给了她又如何。
既然秦秋来这个地方找他,他很清楚她有话要说,虽然可能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会给她机会说完。
容枭微敛神色,撇开盛罗曼缠在他胳膊的那只手,语气重了几分,“出去,没我命令不许再进来。”
“可是这个女人……”
“出去!”
容枭最后一次怒声呵斥,这种语气基本回到了他平日作风,威慑十足,盛罗曼心底一怵,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跑到了休息室外。
门一关上,休息室的气氛迅速凝滞。
容枭坐在沙发,语气平平地问:“离婚协议怎么不签?”
问这话时他还心存幻想,想知道她是不是对他有过哪怕半分半秒的不舍。
但秦秋给他的答复让他听不太明白。
“容先生,或许你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权势地位,便能无所忌惮,去征服商界对手,征服不同的女人,但我也想用行动告诉容先生,我不是你的玩物,达成了目的便可甩的一干二净!”
玩物?容枭眯眸,想就她的话再追问几句,却见她突然甩出两张不入流的照片。
照片上是某种露骨的床照。
“虽然没录到你们的视频,但……只要我一天不签离婚协议,这些照片便足以让你身败名裂!”
容枭手臂一伸,视线落在照片上,看清楚里面的女人正是盛罗曼,至于男人……他和穆瑾年认识了十年,自然知道他腰侧有道疤。
所以当看到照片男人腰侧那道长疤后,容枭眉头的峰峦更加突兀几分,“这个照片你哪来的?”
秦秋把他的问话当做心虚,竭力维持内心的平静道:“容先生挑情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外头那位亲自把照片发给我的,如果我把这个卖到黑市,那你们两可就真要流芳百世了。”
容枭:“……”
他看到盛罗曼跟穆瑾年做那事,原本本来没什么感觉,主要是想到自己跟盛罗曼酒后乱性,才觉得反胃至极。
但秦秋的话却把他肚子里的这股不适放大了十倍乃至百倍。
“你觉得这个照片里的男人是我?”男人问话里有些愠意。
“不然呢?”秦秋讥讽式回了句:“难不成你想说你跟她之间是清白的?”
容枭知道他已经不清白了,但是至少这照片里的不是他!
他从小到大都改不掉的习惯:但凡不是他做的事,如果是好事,他愿意揽下;如果是肮脏事,他绝不认!
眼下最让他生气的是,她居然把别的男人认成他!虽然没有真正跟她完整地做过,但至少也和她坦诚相见那么多回,他吻遍她全身的时候她也抱过他!到头来连自己男人都能认错?
或许,这女人从来没把他当成过她的男人,即便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他青筋蹿起,即便是解释的话,说出来的语气也很凶:“秦秋,你去看看眼科吧,我估计你是瞎了!”
生气的时候这个男人说话半点不带饶人,把秦秋说得眼眶都红了,“对,我就是瞎了!”
如果不瞎,她怎么能喜欢这样一个男人!想起那晚被他当成盛罗曼、以那么粗暴的方式占有,他醒来知道是她的时候,大概内心是嘲讽她的吧……所以毫不犹豫地签下离婚协议,他把她当成什么?用完就弃的替身?
秦秋瞳仁中心泛着点点波光,咬唇道:“今天我来就想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既然不是误会,那我就明白了。离婚不急,因为在那之前,我要先让你们两个人的名声全臭掉!”
说完秦秋气愤地转身欲走。
容枭见她明显就还是以为那张照片男主是他,脸都被她气红了,一把拽住秦秋的手臂。
“不是误会?你哪只耳朵听出来的不是误会?我现在终于相信你是小学学历了,语言理解能力真够差!”
秦秋被他再次出言侮辱,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勃然怒道:“我是没读书,但也知道礼义廉耻!不像你,衣冠禽兽!”
“……”
容枭听到她的谩骂和侮辱,这两日因酒后乱性而缠绕在肺腑的酸胀和疼痛突然之间全部隐匿,此刻被愤怒充斥的他觉得反正都被她骂成这样,不做点衣冠禽兽的事对不起她!
有力的大手径直圈住她的腰后扛上肩膀,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到了沙发上。
“你做什么!你别忘了协议上写了如果你再对我施暴,你将会失去容家继承人的资格!”
秦秋说完最后一个字,嘴唇被男人不顾一切地强势封住,宽厚的男性身躯顺势压在了她身上。
温软相贴,容枭全身气血直冲下腹,冷厉放话:“秦秋,你听好了,照片上的男人不是我。”
“还有,我容枭确实是衣冠禽兽,我若真想上你,别说继承资格,连犯罪我都不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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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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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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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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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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