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秦秋直接端起旁边的酒瓶闷喝起来,脑海里满满都是这几日在餐桌上时容枭那对愈加灼热的目光。
害得她一到饭点就如坐针毡。
不知不觉,半瓶酒下肚,秦秋脸红到了耳根,嘴里、鼻腔里连打两个酒嗝。
“啧啧,”肖佳人看她这副模样,似有所思地摇了摇头,“那位阎王爷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但我怀疑你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怎么会?我跟他又不熟。”秦秋矢口否认。
“姐妹,这你就不懂了。”肖佳人靠在包厢沙发上,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端详着秦秋的每一个细微表情,意味深长地解释。
“有一类人属于荷尔蒙引诱者,轻易就能引起女性荷尔蒙分泌。像容枭那种黑带九段的力量型大佬、加上年轻俊朗、资产雄厚,这可是妥妥的天生荷尔蒙引诱者。女人只要见一面,很容易受到刺激。你呢,偏偏还天天见,日日夜夜地见,能不动心吗?”
秦秋脸色越来越尴尬,“佳人,我是想让你分析他是不是看上我,你怎么反倒分析起我来了?”
肖佳人笑了,“姐妹,举一反三你不是一向会的吗?你就是女人中的荷尔蒙引诱者啊。单说你这对眼睛和饱满的唇形,别说男人,连我第一次见到都被你勾了魂。再说身段,啧啧,妖精~”
肖佳人边说着,目光边往她的细腰瞟去,不住地咋舌。
秦秋被她看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处于荷尔蒙被相互引诱的阶段?”
“没错,荷尔蒙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肖佳人继续道,“你和他因为激素分泌旺盛而产生了错觉,待到激素下降,也就是我们说的归于平淡,这种喜欢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说你们不是先前偶遇过几次吗?频繁的偶遇会大幅刺激荷尔蒙分泌。”
“要是短时间连着三次偶遇,别说对方是不是天生引诱者,但凡是个年纪相当的异性,都会产生爱与被爱的错觉。”
“偶遇?”秦秋恍然大悟。
酒店里他们第一次偶遇,后来在云鼎庄园他们又意外地第二次偶遇……
所以说,容枭现在就处于这种错觉中,以为自己动了心。实际上,只要找回一点点理性,这种动心就可以消除了。
秦秋不能看着自己和容枭这么发展下去,否则三个月约定到期后容枭根本不会放她走。
至于让她真留在容家、跟容枭谈恋爱过夫妻生活?她永远都不会考虑!想起以前年幼时,她母亲在家里遭遇过的暴力,那种绝望、那种伤痕累累……
她绝不让自己陷入婚姻的境遇里,她必须纠正容枭对她的荷尔蒙冲动,让那个男人回复理性才行!
就在这时,酒店服务员忽然跑上来,跟肖佳人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
肖佳人脸色微变,对秦秋道:“姐妹,我有正事要做。你悠着点,别再喝了啊。”
说完就跟着服务员走了。
这间酒吧是魅影集团旗下的,魅影集团总共三大业务线,酒吧线由肖佳人主负责,服装线由莫影负责,最后一条线是珠宝,本来由她负责,但因为她现在抽不出空,暂时也由莫影接手。
因为肖佳人的“公务缠身”,好好的约酒突然就这样被中断,秦秋觉得无聊,索性就朝肖佳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
顶级包厢外头,经理一副急得跳脚的模样。
肖佳人急匆匆走来,问:“怎么回事?”
“肖总,您终于来了。”经理蹙着眉道:“里头有几位身份尊贵的客人,他们嫌我们的公主不够漂亮,一直在换,前后换了七八个,还是不满意……”
肖佳人眸光微收,估摸着是来了些富二代之类的纨绔,偏偏这种人身份显贵,这间小酒吧得罪不起,随即对经理道:“把那个新招的兼职叫过来。”
“兼职生?可是她业务还不娴熟……”
“如果客人做了过分的事,你让她尽管出来,天塌了我顶着。”
肖佳人说完这番话后,经理连忙去安排。
秦秋刚好这个时候赶到,捋清来龙去脉后她提醒肖佳人:“先调查这几个客人的身份吧,如果他们发难,提前拿捏住对方把柄总能提高胜算。”
肖佳人无奈摊手,“这是天字号,顶级包厢,专用于有隐私需要的贵客,只刷卡,不刷身份。”
秦秋听完拧眉。
这时候,经理带着那个兼职生来了,她看上去年纪才刚满十八出头,应该是大学生或者高中毕业后就没读书了,容貌清秀稚嫩,眉眼间透着胆怯。
“先让她去试试,不行再想办法。”
肖佳人说完,经理在外头叩门,随后就带着兼职生进去。
包厢里,沙发雅座左右坐着四个权贵少爷,每个人都各自搂着美女喝酒,只剩中间气质冷冽的容枭双腿交叠,背靠着沙发,手里捏了一根细细的香烟,浑身散发着万年冰窟的气息。
新送来的兼职生进来时,其他少爷眼都直了。
霍氏集团的三少爷边抿着手里的红酒边说道,“枭爷,您都换了八个了,这个如果您再不要,我霍三就不客气啦。”
“霍三,你说什么呢,咱们枭爷还没发话!”穆氏的大少爷朝那木头一般的兼职生招了招手,指着茶几上的酒瓶说:“愣着干什么,过来给枭爷倒酒,要是伺候好了,枭爷动动手指就能让你后半辈子都不用愁。”ωωω.χΙυΜЬ.Cǒm
“是。”兼职生往容枭走去,蹲在他脚边,生涩地倒着酒杯。
容枭眉眼稍抬,被酒意熏红的丹凤眼微眯着打量,女人唯唯诺诺又胆怯的神态和那晚被他掐脖子时痛苦求饶的秦秋有点像。
“枭爷,您的酒。”
短暂的出神被这道细如蚊吟的声音打断。
容枭眼神忽地一凛,手随意一拽就把身材娇小的兼职生抓了起来,抱在他的腿上。
“哇!!枭爷终于出手了!穆少,我这还是头一回见枭爷对女人出手!”霍三起哄道。
其余人也相视一笑。
兼职生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学着包厢里其他妖冶的公主,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红酒,准备用嘴对嘴的方式给他喂酒。
容枭凝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鹅蛋小脸一点一点地靠近自己,脸色无波澜,心跳无额外的起伏,另外那处,也是没有半点动静。
他下颌绷紧,眼里的寒光越来越浓。
每当他以为自己的功能恢复正常,现实就会狠狠给他来个巴掌!难道,真的只有在那个“水性杨花”的秦秋面前,他才会有男人对女人的反应?
正当兼职生的樱桃小嘴要贴近他的薄唇时,容枭脸色一阴,手臂用力,将这个兼职生猛地拽离出身外。
兼职生被他突然的动作惊怔,嘴里的红酒呛进了喉咙,脚跟也没站稳,踉踉跄跄地跌在地上。
霍三少立即推开怀里的妖冶女人,满脸心疼地上前问:“小妹妹,你没事吧?别怕,枭爷不要你,我要你。”
说话间已将兼职生横抱着走向沙发,边走边揩她的油。
兼职生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立马就哭着叫喊:“不要,放我下来……不要!”
门外的秦秋和肖佳人听到里头的求助声,心头揪紧。
“我去把那个兼职生救出来。”
肖佳人话刚落,秦秋将她拽住。
“佳人,你是这里的老板,你若出面,扫了里头客人的兴,他们指不定会对整个酒吧发难。”
“那姐妹的想法是?”
秦秋抿唇,“我去救她,如果他们不依不饶,你们就做点样子把我赶出去,也算是给这些贵客一个台阶下。”
肖佳人仍有担忧:“小心点。”
她点头,然后快步走向那个包厢,抬起手臂,敲了敲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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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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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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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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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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