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微微一笑,便说道:“那好,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王海大喜谢过,和段清来到前面。
王海和段清见对面约有四五十人,为首的是两个彪形大汉,都二十多岁。一个大汉手握大刀,另一个大汉手执铁棍,威风凛凛地站在大路中间。
两人见王海、段清来到,握刀大汉把刀一举,喝道:“快把钱财奉上,就让你们通过此地。否则的话,就把性命留在这里!”
王海连忙哀求道:“两位大王,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百姓,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这次是去逃难,去投奔亲人。我们要是有金银财宝,还用得着去投奔别人?请放我们过去,好吗?”说完,良辰连连拱手施礼。
那两个壮汉瞧了瞧良辰和美景,见他们虽然是普通打扮,但衣服却是上好的绫罗绸缎。他们的身后又是两辆看上去非常豪华的马车,无论怎样看,都不像没钱的穷人。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左边汉子摇摇头,说道:“想骗我们,可没那样容易!”他当即恶狠狠地挥了挥手中大刀。
右边汉子接着说道:“没钱也好办,你们把马匹、马车和值钱的东西留下,当作买路钱也可以。”
良辰做出惊恐万分的模样,叫道:“那可不行。这里到南岳,还有很远的路程。我们没有车马,那要走到什么时候?说不定会饿死在路上了。就请你们大发善心,放我们一条生路。我们将来发财了,一定来报答你们。好不好?”
右边汉子听了王海的话,很不耐烦,厉声喝道:“你们要钱财,不要性命,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话音一落,突然钢刀一挥,一跃而起,朝王海扑来。
段清一直冷冷地看着这两人,见他突然发难,当即拔出宝剑,纵身一跃,迎了过去。只听到“叮当”一声,刀剑在空中相碰。紧接着那汉子向后连翻两个筋斗,落在地上。段清却轻飘飘得从空中落下,显然对方的内力远不如她他。
那壮汉落地站稳脚跟,脸色大变。他不由看了看段清,见他相貌英俊潇洒,年约二十多岁,看上去身材消瘦,却没有想到居然内力了得。
那壮汉钢刀一举,说道:“原来是个武功不错的高手!刚才一时大意,让你占了一些便宜,再吃我一刀!”随即纵身上前,挥刀直劈段清脑袋。
段清刚才一剑震退对方,便知道了对方的功力有限,于是也不躲闪,直接举剑相迎。那汉子虽然口说是一时大意,其实也知道自己内力不是对手。于是他不等刀剑相碰,手腕一翻,一招力劈华山,转而为横扫千军,钢刀直奔段清腰间而来。
段清早已有备,也随即变招,宝剑从上向下挥去,依然直迎过去。与此同时,段清左掌也猛击过去。
段清性格内向,不像王海爱说笑、爱玩耍。一旦有点空暇,就去练功舞剑。加上上次回去,得到了家传了内功心法之后,内力大增,武功也精进不少,几乎可以与天香、兰杏抗衡。此刻他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股凌厉的劲力涌出。
那汉子见段清挥剑相迎,他不想硬拼,于是收回钢刀,准备再转招式,却觉得正面一道强悍的掌力汹涌而来。
那汉子急忙抽身后退以避,却没有想到,他退得快,段清也进得快。没等他站稳脚跟,段清的掌力便击中了他的胸口。那汉子当即大叫一声,被段清的掌力震得倒飞数尺,摔落在地。
那汉子刚落地,一个鲤鱼打挺,就想跳起身来。结果还没有跳起来,又摔落下去,接着吐出一口鲜血,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幸好那汉子是被段清的掌风击中,而不是被美景左掌直接拍中。否则的话,他不死也得受重伤!这几下兔起鹘落,另外一个汉子和群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那壮汉已经受伤倒地。
这些人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查看。那持棍的汉子仔细一看,那壮汉口角流着鲜血,双目紧闭,早已晕厥过去。
那个汉子急忙伸手在壮汉胸前连点数处要穴,护住了他的心脉,也同时止住了他继续口溢鲜血。汉子又对几个喽啰吩咐了几句,四五个喽啰急忙抬起晕厥了的壮汉向后疾奔而去。
那汉子铁棍一提,转身就来到段清近前,双目怒视,喝道:“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打伤我弟弟。我一定要取你性命,踢我弟弟报仇雪恨!”说完,铁棍一挥,就朝段清砸了过去。
段清见他来势汹汹,急忙闪身避开。段清正要挥剑直刺,却听到王海在后面叫道:“段兄弟,你打过一场了,轮到我了。”
王海知道他手痒难忍,暗想反正这些人武功并不高强,以他的武功,自保还是没有问题的。段清不想扫了王海的兴致,否则他肯定要唠叨自己好几天。段清爱静,他不怕王海生气,最怕王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段清打定主意,当即虚晃一招,接着抽身后退,转眼间到了王海面前,说道:“那你小心应付!”
王海大喜道:“段兄弟,还是你够朋友,多谢你了!”说完,右手向后一探,拔出宝剑,一个纵身,犹如一只飞鸟掠过,眨眼间就到了那汉子面前。
那汉子见对方轻功超群,不由心中暗惊。显然他自己也没有这等功力,他不免有些吃惊。
王海笑嘻嘻地拱手施了一礼,说道:“这位大王,我们真的没什么钱,就请你们让开一条大路,如何?”
那汉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喝道:“你们打伤了我弟弟,就想一走了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说完,举棍就砸。王海身形一晃,闪到一旁,举剑直刺,那汉子急忙挥棍相迎。
王海手腕一翻,宝剑立即转而斜劈过去。两人你来我往,恶斗了起来。这时飞云、天香也下了马,来到段清的身边。
天香见王海一味腾跃闪避,不主动反击,不由皱眉,说道:“这个王海,对方功力应该不如他,为什么不利用宝剑之利,削断他的铁棍,却要缠斗!”wWW.ΧìǔΜЬ.CǒΜ
段清急忙解释道:“天香姑娘,他是故意如此,他把对方当成了练剑的对象了。”
天香仔细一看,确实如此。王海一会用王老夫人传给他的剑法,一会又用自己新近独创的剑法。每次都使到一半,立即换招。就算对方明明露出破绽,他也不趁机反击。
天香有些不悦地说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试练新剑法,也不怕耽误赶路!”
飞云怕她怪罪王海,便劝道:“天香妹子,他的个性你也清楚,让他多练练剑法也不错。我们也不必急于一时,到时加快些就是。这样一来,对他的武功,也有好处。”
天香这才不再说话,三人只是紧盯着场中打斗的两人,以防意外。后面的人也一起上前观看他们比剑。
王海和对方又交手了数十招,见那汉子又是一招泰山压顶,铁棍直奔王海脑门。王海见他重复用招,便知道他的招式已用完。
王海之所以跟他缠斗,是因为王海想多了解一下对方的棍法。王海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客气,运足功力,举剑朝对方铁棍砍去。
那汉子大喜,觉得总算找到了机会。不一会,只听到“叮当”一声,那汉子的铁棍被对方的宝剑一削两段。那汉子反应倒也迅速,左手一出,接住了断棍。于是他双手执棍,朝王海砸来。
王海一招得手,当即挥剑相迎。不到数招,铁棍被她削地短得不能再短。那汉子看着手中不到半尺长的短棒,急忙后退,想脱离战圈。
王海哪里会让他如愿,跃身而起,凌空挥剑,宝剑夹带着强劲的剑气,直压下去。眼看那汉子无法抵挡,正在此时,突然一条人影飞到那汉子身边,架住了王海这运足功力的一剑。
只听叮当一声,王海被双剑相碰的反弹力,震得倒飞两圈,才落在了地上。
王海大吃一惊,急忙抬眼细看,站在面前的人已经换成了一个美艳无比的年轻姑娘。但见她年约二十,脸如圆月,目似朗星,双眉如翠柳,朱唇胜樱桃,身姿婀娜,玉手紧握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
王海微微一笑,说道:“这位姑娘,你不仅好看,武功也高。但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帮助强盗呢?”那姑娘冷哼一声,说道:“是你打伤了我表哥吗?”
王海一愣,万没想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美少女居然是山贼的表妹,便说道:“是又如何?”那姑娘怒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说完,玉手一挥,宝剑直劈王海。
王海刚才和她碰过一招,知道自己功力不如对方。对方手中宝剑毫发无损,可见也是一把罕见的宝剑。
王海不敢硬接,闪身躲开,宝剑同时反刺过去。那姑娘迅疾回剑相迎,两人纠缠在一起。
两人以快打快,只见两条人影在场中腾挪跳跃,剑光闪闪。转眼间,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王海仗着身法灵活,剑法精妙,勉强支撑。
段清见状,正要上前相助,却被天香伸手拦住。天香知道王海心高气傲,表示要让他这次吃点苦头,以后王海会知道人外有人了。飞云和美景见她说得在理,也就没有上前。三人紧盯着王海,以便随时可以替他解除危险。
王海又斗了三十多回合,感觉力气不济,便想抽身后退。可对方又纠缠得紧,他一时无法脱身。王海一边打,一边暗想脱身之策。打着打着,王海突然左手一扬,大喊道:“看暗器!”
那姑娘一听,急忙闪身。王海哪里有什么暗器,他只是想让对方稍缓一下进攻的节奏而已。
王海见她中计,急忙转过身来,一跃而起,飞奔而回。那姑娘见状,当即跟着纵身,空中宝剑一挥,直刺他的后背。
眼看就要得手,不想从旁边突然一剑扫来,架开了姑娘这势在必得的一剑。来的正是天香,她见王海转身回跑,知道对方必定紧追不舍。
天香当即飞身上前,才得以及时拦住了那姑娘。幸好天香的飞凤剑也是一把质地坚硬的宝剑,这才没被对方宝剑削断。
双剑相碰,两人都被震落地上,都是心中暗惊。两人都觉得对方内力不亚于自己,因此不敢大意。
那姑娘看了一眼天香,见她穿着打扮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当即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多管闲事?”
天香冷冷地说道:“卿本佳人,为何做贼?你追杀我的兄弟,却还说我多管闲事,真是强盗无理可讲!”
那姑娘勃然大怒道:“你竟然侮辱本姑娘,看剑!”话音未落,她举剑猛刺过来。
天香脸色一沉,挥剑相迎,两人即恶战起来。天香功力远胜王海,也比对面的姑娘稍强一点。因此两人大战上百回合,依然不分胜负。
正在鏖战之际,天香突然运足力气,挥剑猛劈,同时左掌也迅疾攻了过去。那姑娘举剑架住了飞凤剑,又举掌相迎。
两人双掌相击,都被震得向后连退数步,方才站稳。两人正要上前继续交手,飞云跃身到了她们的中间,把两人隔离开。
飞云叫道:“两位请暂且住手,等会再打不迟!”那姑娘眼睛一花,就见飞云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那姑娘神色大变,暗想怎么又来了一个高手,如果他们两人联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手。但是那姑娘却口头上不肯认输,冷冷地说道:“有话快说!”
天香见飞云挡在面前,却以为他是来帮忙的,便道:“你过来干嘛?我一个人可以对付她!不需要你出手。”
飞云急忙朝她连使眼色,让她不要说话。天香不知道飞云想干什么,只好闭口不言。
飞云这才转身,对那姑娘拱手一礼,问道:“姑娘,我等确实没有带什么金银财宝,只带了一些必要的路费。我想这点东西也入不了你们的法眼,更没必要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出现伤亡!还请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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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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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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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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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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