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扬鞭加速,马车迅疾过了石桥。夏风停下马车,朝车厢内问道:“香儿,会赶马车吗?”
香儿连忙应道:“会是会,但是不太熟。大哥,你问这个干嘛?”
夏风急道:“钱庄的人已经追来了,我想让你赶车继续走,我来拦住他们。”
香儿急忙从车厢里走了出来,问道:“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呢?”
夏风说道:“我打退了他们,再追赶你们。否则的话,我们都走不了!”
香儿朝后面看了看,说道:“他们有几十人,你一个人可以吗?”
跟在后面的西门山催马上前,说道:“两位,不要争执了。这些人就交给我们了,我保证今天没有人从这座桥上过去。”
夏风当然知道西门一家四人的实力,远不是他可以比。只是西门一家没有主动开口,他就不好意思相求,毕竟都是江湖中人,多少顾及些面子。
夏风连忙说道:“前辈,怎好麻烦你们呢?还是你们先走,我守住桥上,他们人多也没用!你们看到前面山坡吗?等你们过了山坡,我就会赶来!”
西门山不悦地说道:“夏少侠,你这是打我的脸吗?让老夫先走,亏你说得出口!你快带着他们父女离开,我们挡住这些人之后,也要北上了。我只希望你记得我们的约定,我在北上的路途等你!”xǐυmь.℃òm
夏风见西门山心意已定,便躬身施了一礼,保证自己会遵守承诺。接着他香儿回到车厢,马鞭一挥,马车离开了石桥,向前直奔而去。
西门山当即跃身下马,站在石桥中间。飞香、飞鹰和罗川也纷纷下马,站在了西门山两边。四人一字排开,完全挡住了去路。
不一会,钱庄的马队就到了桥头,看到有人拦路,急忙勒住了缰绳,停了下来。
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汉子越众而出,朝西门一家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挡住我们四海钱庄的路?昨天是你们打伤了我弟弟吗?”
飞鹰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追赶我们?”
那人高声叫道:“我是四海钱庄的教头杜兴,昨日钱庄总管被人打伤,那个总管就是我弟弟!如果是你们打伤的,你们要想本教头饶你一命,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如果不是你们,就赶快让开路别耽搁了我们的时辰!”
飞鹰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你是那废物的哥哥,你不去教你弟弟做人,竟有脸来这里耀武扬威?我告诉你,你那个弟弟胡作非为,我非常看不惯,就打了他一顿!”
杜兴勃然大怒,朝身边两个壮汉说道:“你们一起催马儿冲过去,先把这个人踏成肉泥!”
两个壮汉应了一声,当即催马上桥,朝飞鹰急冲而来。
石桥本不宽敞,两马并排而来,桥上就没有什么多余的空地。杜兴显然是已经知道昨日的情形,这才派两人一起冲来,不想让飞鹰有闪避之处。
飞鹰却不退反进,向前走了三步。眨眼功夫,马头已靠近飞鹰。两个壮汉正要提马,飞鹰蓦地跃起,转瞬之间,已到了两人眼前。飞鹰双足分踢,顿时把两人踢落马下,掉入河里。
那两匹马直冲向西门山三人,三人跃身而起,让过了两匹马,飘然落地。三人却没有上前,只是冷冷地看着杜兴等人。
杜兴怒喝道:“好小子,果然有些歪门邪道!大爷亲自来教训你!”说完,跃身离鞍,落在了飞鹰面前。随即拔刀,一招“刀劈华山”,直奔飞鹰脑门劈来。
飞鹰从背后拔出宝剑,举剑一格,刀剑相碰,飞鹰后退了两步。杜兴见状大喜,暗想小贼身法虽快,内力却不强。看来杜旺只是一时不察,才被小贼偷袭得手。
杜兴戒备之心大减,轻视之意顿起。杜兴决定趁热打铁,当即一刀快似一刀,朝飞鹰绵绵不断地攻来。
不想这是飞鹰有意示弱,让杜兴放心猛攻。飞云刚才见杜兴跃身而起,身法敏捷。之后,刀剑相碰,飞鹰又感觉此人刀沉力猛,功力不低。
飞鹰自忖如果不用绝招,至少要二三十招才能打败此人。飞鹰可不想和他纠缠太久,便灵机一动,有意示弱,引他猛攻。飞鹰一边招架,一边缓缓而退。
杜兴大喜,举刀猛劈,恨不得把飞鹰立时砍死。飞鹰退了两步,突然运足内力,宝剑猛挥,朝杜兴钢刀劈去。只听得“铛”的一声,
杜兴顿时觉得虎口一麻,钢刀脱手,朝桥下直落而去。杜兴没想到飞鹰内力竟然如此强劲,不由得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飞鹰早已左掌拍出,已击中了杜兴胸口。杜兴惨叫一声,向后倒飞数尺,重重地摔在桥上,已经身受重伤。杜兴是钱庄第三高手,仅次于高威和高老夫人。他却被对方一掌击飞,这下把后面的壮汉们惊得目瞪口呆,错愕不已。
飞鹰击倒杜兴后,接着身形一纵,到了桥头,左手掌,右手剑,朝那些壮汉攻去。这些人自然不是飞鹰的对手,不到片刻,全部被飞鹰打翻在地,顿时呻吟声四起。
飞鹰脸色一沉,厉声喝道:“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今天暂时饶你们一命。如果再敢胡作非为,下次遇到绝不容情!”
那些壮汉都是钱庄的普通打手,只会欺软怕硬。此刻见飞鹰如此厉害,早已没有抵抗的勇气。
听了飞鹰的话后,急忙跪地磕头,然后搀扶着杜兴和其他受伤的同伴,缓缓离去。过了一会,这些人便消失不见。
飞鹰回到桥上,问西门山道:“爷爷,追兵已经被打退,我们是不是该北上了?”
西门山微微摇头,说道:“暂时不行,我们在这里守候一个时辰。如果没有人来,我们再北上不迟。”
飞香知道西门山怕还有追赶的人,才决定多守候一个时辰。过了一个时辰,夏风和文家父女早就跑远了,很难赶上。
不知不觉中,一个时辰过去。西门山这才带着飞鹰三人离开了石桥,向北急行。他们一边走,一边打探飞云等人的行踪。
西门山四人一边走,一边欣赏路边的风景。正走之际,突听旁边树林传来一阵打斗呼喊之声。四人感觉非常意外,因为他们一路走路,附近几里地并没看到有什么人家。
飞香好奇心大起,当即冲过去,想看个究竟。西门山三人见状,只得紧跟了过去。
飞香没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有六个壮汉正在围攻两个姑娘。那两个姑娘身材纤细,穿着绿色衣裙,手执宝剑,勉强支撑。飞香见她们身上血迹斑斑,多处受伤。
飞香顿时大怒,拔出宝剑,娇喝道:“哪里来的恶贼,竟敢如此欺负人!”一个纵身,跃了过去,那六个汉子眼看就要得手,心中正洋洋自得,听到飞香的娇喝,不由一愣,急忙转头来看。
这伙人仔细一看,却是一个美貌如花的少女,直冲过来。他们当即放下心来,反而想到今日运气不错,居然可以一举得到三个小美女。其中一个汉子说道:“老五、老六,这个小美人就归你们了!”
那两人顿时喜形于色,连忙说道:“谢大哥!”当即举刀向飞香迎来。看得出来,这六人如果不是想生擒活捉两个姑娘,她们早已丧命。
飞香一落地,那两个汉子就挡在她面前,说道:“小美人,你是来找哥哥我的吗?”飞香看见他们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便不答话,一招力劈华山,直砍了过去。
一个汉子见状,举刀招架,还不以为然地恬着脸说道:“小美女,看来脾气不小……啊!”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出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原来飞香刚才这一剑,早已运足内力,加上她的宝剑锐利,自然能把这人的钢刀砍成两段。飞香一招得手,宝剑去势不减,依然直劈过去。那人来不及反应,被宝剑劈开了脑袋,当即毙命。
与此同时,罗川和飞鹰也飞身过来,分别攻向了两个汉子。西门山看了看,觉得这六个人武功平平,便没有出手,只在后面看着。
虽然这伙人也有点武功,但怎是罗川和飞鹰的对手。不到一招,就有两人倒地而亡。剩下三人见状,吓得脸色大变,转身就逃。可是他们跑几步,就被罗川三人追上。两人被飞鹰、飞香挥剑砍死,一个被罗川一掌打死。
飞鹰三人把六个恶徒打死之后,这才和转身,和西门山一起来看那两个姑娘。两个姑娘本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有想到突然冒出四个人来,轻轻松松把这六个凶狠歹徒除掉。
两姑娘先是惊骇不已,接着又是大喜过望。她们对视一眼,随即拜倒在地,对西门山四人说道:“请四位大侠救命!”
西门山打量了一下两个姑娘,见她们都长得眉清目秀,极为俊俏。看穿着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西门山连忙说道:“两位姑娘,先不要着急。你们有伤在身,起来治伤。其他的事情,慢慢再说。”飞香和飞鹰上前,分别把两人扶起,又伸手点了她们的几处要穴止血。接着喂她们各吃了一粒莲儿的药丸,再替她们包扎好。
过了一会,两位姑娘精神恢复不少。西门山这才问道:“两位姑娘,发生了什么事?刚才追杀你们的是什么人?”一个姑娘年纪稍大,约莫十六七岁,当即把事情原委,简单讲述了一遍。
原来她们就是桃花村何红杏的婢女,一个叫秋霜,一个叫冬雪。昨夜三更时分,突然来了一群歹徒,冲进了村子,杀人放火。村民们虽然拼命反抗,可是他们大多不会武功,自然不是对手。
很多村民被杀,剩余的人急忙逃入了村中的何红杏家。因为只有何红杏家有高大的围墙,何家又有不少会武功的家丁和婢女。
这何红杏这些年除了治病救人外,就是带着四个贴身婢女练功。家里的十几个奴婢和十几个家丁,也都会三招两式。秋霜和冬雪就是其中武功稍强的婢女,也相当于红杏的徒弟。
这伙歹徒冲入村里,红杏当即带着会武功的奴婢、家丁迎了过去。虽然他们打死打伤了一些歹徒,可歹徒里也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而且人数众多。结果红杏也被打伤,还好伤得不重,她的家丁和婢女死伤不少。红杏无奈,只得带着几十个幸存的村民跑进了自己家里。
幸好何家的围墙高大结实,还有不少强弓劲弩,依靠这些,射杀了不少歹徒。歹徒们显然也不想伤亡台大,就把何家围困了起来,威逼红杏投降。
红杏自然不答应,但为了拖延时间,声称要和村民们商量,暂时稳住了歹徒。红杏一面安排人加强防守,一面召集众人商议。
最后,红杏选出四个武功稍强的人突围出来,去请人帮忙。由于秋霜、冬雪的武功在红杏家算是比较高的人,便和另外两个家丁,被红杏选出。他们四人在红杏的大力相助下,总算杀出了重围,
红杏又返身杀回了家中,继续保护村民。可是他们四人没走多远,就被歹徒们追上。那两个家丁为了掩护两个姑娘,力战而亡。两个姑娘虽然再度逃出,可是不久,她们又被刚才的六人追上。
秋霜和冬雪无奈,只得和他们拼命。只是她们在刚才突围中,已经受伤,武功大打折扣,内力也消耗得差不多,哪里是对手。
这六人都是好色之徒,见秋霜和冬雪都长得貌美如花,想着生擒回去,就没下狠手。六人把花她们围住,一面围攻两人,一面出言调戏和劝说投降。
秋霜和冬雪宁死不答应,只能拼命力战。每到危急时,就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这些歹徒大占优势,自然不肯和她们鱼死网破。如此一来,两个姑娘才勉强支撑下来。不过,如果飞香三人再来迟一步出手,她们两人必然会因为力尽,被擒受辱。
西门山听完,勃然大怒道:“两位姑娘,告诉我怎样去你们村,我们马上过去!”飞香却连忙说道:“爷爷,先不要急。”她又问道:“秋霜姑娘,那些歹徒大概有多少人?其中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
秋霜想了一会,答道:“这伙人大概有二百人,其中有四五个高手。我家夫人的武功不弱,在十里八乡算是第一,可是在他们手下居然坚持不了十招。”
飞香又问道:“那你家夫人要你们去请什么人来?”秋霜答道:“我们夫人有一个结拜大哥在南阳城开了一家镖局,叫八方镖局。他不仅武功高强,而且镖局里面还有上百个镖师。只要他们赶来,肯定能打败这伙歹徒。只是距离有些远,估计我们一个来回,最快要到明天黄昏时,才能回来。我担心夫人可能坚持不了这样久。不过,如果你们三位去了,或许可以。请你们务必救我们全村人的性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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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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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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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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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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