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出去之后,秋槿拿着准备好的衣裳来到姑娘屋里,给姑娘展示了一番,看着姑娘十分满意的点头。
秋槿的心情已经能从不可思议转变成,平静。她对姑娘的性子也是有几分了解了,但是没想到姑娘和姑爷私底下相处竟是这样的……
卫双舒没察觉到秋槿异样的眼神,随即叫她把衣裳叠好,好生收起来。
改天他把东西给她送来了,她再带着这些衣裳和荷包去为看他。
不过眼下她还得把自己的荷包绣的更好一些,免得到时候他学有所成了,她的荷包还没绣好。
画师被请到院子来的时候,也没有多看多问什么,他也是卫家的家仆,对于姑爷和姑娘之间的事还是选择顺其自然。
不过多插手。
但是画师在自家姑爷要求要半个月之内把他所学的全部教给他,他心里还有些担忧正犹豫不决的时候。
裴不明也就是他家姑爷发话了:“你只管教就是,我若是学不会,也不会怪你。”
他一个月之内学不会,那这事就只能往后挪一挪了,他还要准备春闱之类的事情,时间不大够用。
姑爷都发话了,画师就放心大胆地教了。
夏云和春桃换了一身寻常的打扮,就装成是京城里出来找伙计做的小厨娘,眼下醉仙居人手紧缺。
厨娘和搬搬扛扛的小厮都招,前来询问的人多得在外边排了好长一条队伍,差点就把醉仙居堵的进出都难。
春桃看了一眼自家正在收拾东西的酒楼,又看了看醉仙居,不得不感叹姑娘的选择是对的。
光是人手自己的人都不够用,哪里还能承接那么多人都宴席,厨娘和备菜上菜的人少不得要忙得脚不沾地……
“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她们来的时候队伍已经很长了,但是不妨碍她们听见前头议论纷纷的声音。
夏云和春桃眼见着队伍要散,便拉着对方的手浑水摸鱼进了醉仙居,她们是来打探消息的,可不能半途而废。
“掌柜的!你可是接了陛下的旨意的,怎么可能连采买食材的银子都没有?!”
“小的们,是真的没收到银子,公公说了叫我们同你们要啊……”醉仙居掌柜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怎么说这位侍卫大哥就是一直逼问他。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啊,雍王殿下作为陛下的皇叔不会连这点小钱都没有吧?
那回京述职还坐那么奢华的车架,皇帝陛下都知道灾祸连年需要节俭,给他们接风洗尘要与民同庆。
掌柜的心里埋怨道,没有银子你就不要打脸充胖子接陛下的圣旨啊。
侍卫听完只觉得头大,他要是这么回去同王爷复命,他这条小命可就不保了。
近些日子王爷对钱财那叫一个重视,此番要是再叫他拿出这么多银子来,相当于在老虎头上拔毛。
“反正你们要是拿不出银子,这席面就不用办了!后面那些人都散了吧!不招工了!”
随着掌柜的大声吆喝,原本还有一小半没走的队伍,顷刻间就散开了。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
“我看你们才是不可理喻,收了陛下的银子还不想好好的为陛下做事,难不成是想自己把银子私吞了?”醉仙居掌柜觉得他们才是不可理喻。
夏云听着两个人在里头争执,便知道姑娘不接这个单子的缘故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了,一不小心就损人不利己。
还好没接,不然眼下焦头烂额的可就是她们了。
“谁私吞了?!没有证据的事你可不要胡言乱语!我们王爷可是亲王,还贪图这点蝇头小利不成?!”侍卫据理力争。
可是在掌柜的看来,就是雍王想仗着身份叫他们吃了这个闷亏,把所有的损失都一并承担了美名全让他占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在醉仙居门口吵得不可开交。
不止夏云和春桃浑水摸鱼进了醉仙居打探,还有今日同醉仙居争得死去活来的几家酒楼的小厮也过来凑热闹,就在不远处听的正开心呢。
发现了彼此也当做没看见,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何必为难彼此呢。
吵着吵着,侍卫吵不过掌柜的,便甩手回去复命了。
夏云有些功夫在身上,便示意春桃留在这里,她跟着侍卫去驿站瞧瞧。
春桃看懂了她的眼神,便点了点头。
侍卫离开后,醉仙居掌柜的越想越气,便在酒楼里吆喝着说方才他们是因为什么争吵,叫今日还在酒楼里的客人评评理。
驿站,好不容易醒过来的宋高惇,在得知元和帝把酒楼谈拢了,但是没给银子采买食材和准备人手的时候。
气血翻涌,又晕了过去。
雍王妃闻言在屋里一动不动,爱晕晕去,气死了便清净了。
永康郡主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还是在那个道士过来吩咐侍卫把她父王扶回屋子里才回神了。
驿站这边也是热闹的很,夏云不敢靠的太近,可是光听那些侍卫的埋怨,便能知道今日可算是人仰马翻了。
接圣旨晕,听了侍卫的禀告又晕,这位殿下是不是上了年纪不行了之类的话语,叫夏云这个见多识广女子都不由得咂舌。
再次醒来的雍王找到了管银子的管家,问他如今府上还有多少银子可以动用,能不能想法子给他再多弄些银子来。
“殿下,封地那边催得紧,银子一到手我便叫人都送过去了,眼下能拿到的银子实在有限。”
管家幽幽的说着,心中还不断算计着府上可用的银钱,觉着自己的心脏都要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了。
“老奴记着,王妃手上里还有几家京城的田产铺子,若是全都变卖了,就能解了眼下的燃眉之急啊。”
管家也知道动用女人的嫁妆不好,可是他不给王爷想出解决之法,要倒霉没命的可就是他了。
对不住王妃了。
“去叫王妃把她手上还有的田产铺子交出来!统统都是本王的,本王就是将她卖了,也是可行的!”
气昏头的宋高惇,怒不可遏,这个女人竟然还背着他偷偷藏了东西,是不将他这个夫君放在心上了吗?
全场寂静战战兢兢的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唯有那黑色道袍的道士还能张口说几句话。
“殿下先冷静冷静,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把这场席面办好了,叫诸位大臣们吃好喝好了,您既拉拢了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叫皇帝抓住什么把柄不是?”
经过道士的一番开解,宋高蹲点理智终于回归了几分,对他还要拉拢朝臣们站在他这一边,还要把这场席面办的漂漂亮亮的……
管家闻言便只觉得头疼,变卖了王妃的嫁妆仅仅是能将宴席堪堪办成,若是想大半一场。
就变卖了所有家当都未必能够,他一个臭道士哪里懂得银钱不够,只知道唆使殿下做事……
雍王妃在侍卫前来翻箱倒柜的时候便把所有东西都摆出来了,她就剩下这么多东西,到最后还要给了他白白浪费。
“姑娘,不是老奴没去求主君啊,是主家根本不愿意理会老奴啊,老奴更是连娘子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出来了。”
老嬷嬷跪在她跟前痛哭流涕道,雍王妃前些日子又偷听到宋高惇同人说什么章丞相,显然父亲知道她处境艰难。
却始终不肯对她施以援手,对她的苦楚视而不见,只顾念着家中那个年纪尚小的庶妹,为她精挑细选京中的才子。
难得她不是他的女儿吗?为何要对她如此凉薄呢?
“起开。”粗鲁无礼的侍卫直接将她们二人推到在地,全然不顾及她王妃的身份。
雍王妃倒在地上昏过去,不省人事,老嬷嬷背着她一步一步走出杂乱不堪的屋子。
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夜清桐瞧见了雍王妃额角渗出的血迹,不由得感到心惊,堂堂王妃之尊遇人不淑下场也如此凄凉。
她又能期望京中那些纨绔子弟能对她好到哪里去?
“嬷嬷,我帮你。”夜清桐帮着老嬷嬷把人送到了楼下,拜托守卫给她们之路,趁人不注意给老嬷嬷塞了些银子。
“多谢姑娘大恩。”
夏云想起前些日子,姑娘说的话,如有必要可以接近一番雍王妃……
眼下这便是最好的时机。
夜清桐回自己的屋子的时候,永康郡主在回廊处冷冰冰地望着她,几乎是嘲笑道:“自以为是的贱人。”
用得着她扮好人?她父王自会给她请大夫,用得着她们自己去找大夫?
夜清桐直接无视了她,从她身侧经过的时候道:“冷血无情的不孝女。”
这三日里,雍王妃明里暗里被那些侍卫嘲笑,看不起可口伙食,她半分不关心便罢了。明明方才就知道她母亲要被人欺负,她竟然在外头看热闹。
雍王妃留着东西不肯动用,想来就是为了她的未来做打算,可惜她半点都不能明白王妃对她的好意。
甚至无视了她对她的好。
永康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夜清桐啪的一声把房门合上了,直接将她的未尽之言隔绝在外,叫那口气不上不下的膈应她。
夏云佯装路过,帮着老嬷嬷把雍王妃找到了附近的一个大夫看诊,顺带同老嬷嬷一起闲话,套近乎。
夏云看她们两个好像是饿了很久的模样,便主动去给她们买了些吃食回来一起吃,边吃边不动声色的打听她们接下来的打算。
“夫人这是忧思过甚,劳心伤神,近日又不曾好好用饭,受了刺激便晕过去了。”
“好好调养,每日想开些……”
大夫的话,让老嬷嬷几欲落泪,趴在雍王妃的床边便只喊她命苦啊。
夏云看她们二人都有些年纪了,吃不好还受了伤,这若是再回去,这雍王妃的小命可就没有了。
活生生的两条人命摆在夏云面前,她也做不到见死不救,便只能先打点一番,给她们找了个简陋的落脚之处。
“小姑娘,可真是谢谢你了……”
老嬷嬷没打算再叫自家苦命的姑娘回那个吃人的驿站去,郎君不疼女儿不孝的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们先安置在这里养伤几日吧,我还得主家里做事,就不多留了。”夏云不动声色地表露出自己是个女使的身份,且看看老嬷嬷会不会向她求助。
“小姑娘,你要是在章府有相熟的伙计,能不能托他们给章娘子带个话?”
老嬷嬷也是走投无路了,她们二人都到丞相府前去了,下人愣是说不认得他们,说他们不是主家的人。
硬闯还被狠狠的打了出来,连章娘子的面都没见着。
夏云听完二人的遭遇,心中唏嘘不已,落魄到这般地步,也难怪叫从前的下人认不出来了。
“我自当尽力,你且先好好照顾她,天色晚了,我真的要赶回去伺候了,免得主家担心。”
老嬷嬷目送她离开的,夏云连忙示意她赶紧回去。
和春桃在醉仙居汇合,才一起回去同自家姑娘复命。
卫双舒好不容易将一个荷包绣出来,能看了,但是她瞧着不够精美,配不上那么俊俏的裴不明。
便瞧见两个丫头急匆匆地赶回来了,气都没喘匀呢,便要开口说话。
卫双舒赶忙示意她们两个打住:“再着急也先把气喘匀了再说话,咱们不急这一时半刻的。”
秋槿就在旁边,十分好心地给她们二人递上了茶水。
“姑娘,今天外面可真是热闹极了,你要先听醉仙居的还是驿站的?”春桃一路上和夏云交换完信息,只觉得这京城可真热闹啊。xiumb.com
卫双舒微不可察地挑眉,醉仙居的她大致能猜到一些,就是驿站那边能有什么热闹?雍王办不成宴席了?
还是永康郡主瞧上京城的那个美男子了?
“你们想先说那个?”卫双舒不着急知道,先让她们两个冷静一番,别等会太激动了。
“醉仙居吧,我们两个给姑娘扮一下当时大致的情形,可好笑了。”
卫双舒见她们正在兴头上也没有打断她们,只是笑着点头示意她们开始。
两个活宝绘声绘色地把当时的场景演示了一遍,或许不如现场看的有趣,但是卫双舒看了还是忍不住笑了。
“那个醉仙居的掌柜还叫大家伙给他评评理,说雍王手底下的人私吞了银子。”
“最后东拼西凑的才拿出了采买的银子。”
雍王怕什么自己都没想到因为自己做的车架太过奢华,被民众误会了他,导致他是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地吞了这个苦果。
“驿站那边可是重头戏,姑娘且听夏云细细道来。”春桃路上听的时候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曾想她家姑娘听完之后并没有笑,反倒是神情严肃地在思索着什么。
“你说连那位嬷嬷去都被打出来了?”卫双舒再次同夏云确认道。
如果说不认得未归家的王妃很正常,可是老嬷嬷是章家的老人了,她的资历比开门洒扫的高出许多,她都闯进去了。
还是被打出来,这岂不是说明,大门前洒扫的、看门的都不是章家的老人了,所以不认得她们?
换人怎么重要的事情,章家娘子这个当家主母不知情吗?若是她不知情的话,那就只能是章丞相做主换掉的了。
作为丞相,他心思缜密,不可能会不知道他家门庭有两个女子试图闯入他的府邸……
他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处境如何,雍王到了京城这么久,没带着王妃上门去看,章丞相不惦记,章娘子也不觉得奇怪?
卫双舒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前些日子她还派人给雍王妃和永康郡主买东西,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不对,按照章娘子的高兴的程度,雍王进京当天她就应该派人把东西送出去,顺带见见许久未见的女儿。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章娘子甚至连她女儿回来被人拦在外面都不知情,甚至丞相府到眼下一直都很安静。
既没有主动同雍王接近,更是半分惦记女儿的意思都没有,全然没有接触过。
若是他们明面上接触了,卫双舒或许不会觉得奇怪,可是他们到现在像是为了避嫌一样全然没有接触才最可疑。
“最近章丞相府真的那么平静么?”卫双舒垂眸轻声开口,似是疑惑又像是询问。
夏云也仔细回想了一番,她这些天却是没有漏掉什么信息啊,丞相府那边的动静她也是时刻关注着……
“把咱们的人撤回来吧。”若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到,大概是被发现了只是还没察觉到。
“打入内部的事情,徐徐图之便好。”章丞相那个老狐狸发现了他们的人也不是什么难以相信的事情。
夏云抓紧时间就去办了,拖着的话,章丞相若是追查到姑娘头上,那就麻烦大了。
卫双舒猜章丞相就是知道有人盯着他们,他也不会查得很细致的,一是他没那个精力,二是他被很多人盯着。
上有陛下,下有同僚,若是在外结仇了那还有不少仇家。
上次派去要她三表兄性命的那批人,已经下去见阎王了,他手上的人手又少了一些,察觉了恐怕也无可奈何。
不过小心为上,还是把人撤回来最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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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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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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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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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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