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不明挑眉看了一眼激动的孟冠玉,他这么激动做什么?
“孟兄,今天你忽然问起我未婚妻的事情还未说清楚呢,你要我同你交待什么?”
反将一军的裴不明十分自然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反倒是一开始激动的孟冠玉陷入了沉默。
想抬头寻求帮助的时候,发现原本和他统一了战线的景兄和邵兄,此刻已经临阵倒戈转向了裴兄门下,只有他孤立无援。
“对啊,孟兄,今早你吞吞吐吐可实非君子所为。”在裴兄好不容易得来的姻缘前,他们两个站裴兄。
“我若是说,我伯父想叫我到江南的时候向卫娘子拜访时,求娶卫姑娘……”
裴不明原本淡定的神色瞬间变了,他倒是从未听说过此事,不论是上辈子还是此生,都不曾听闻过。
“你伯父和卫娘子有旧啊?还叫你去拜访卫娘子?”景焕捕捉到了重点问道。
“我伯父少时与卫娘子相看过,多少有几分交情,因为一些缘故两人最终并没有走到一起,我伯父终身未娶,许是想让卫娘子不再为了卫姑娘的婚事焦心,所以才叫我如此。”
“只是我当时只顾着跟裴兄交好,把此事忘了,眼下又忽然记起来了。”
孟冠玉感觉自己若是真去卫府求娶了卫姑娘,今时今日他未必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同裴兄讲话,而是在江南的时候就被裴兄暗杀了。
景焕和邵嘉志同情地拍了拍了孟冠玉的肩膀,做裴兄的情敌可未必是件好事,还好当初把这事给忘了。
裴不明看着有些心虚讪笑着的孟冠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以舒舒的性子,想来可能更喜欢孟冠玉这种人多些。
他的外貌也是不差,放在京城也是诸多贵女的理想夫婿之一,若不是前世死在了半道上,可能说不准就把他夫人抢走了。
“裴兄,我对卫姑娘绝无意思!只是家中伯父的信件还未送到,我若是回去了不好同长辈交代……”
他对伯父这个老古板还是害怕的紧,在江南的时候就把他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抛诸脑后,若是连信件都不能送到,回去伯父不得罚他三十戒尺啊。
他可不想。
裴不明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与淡定,似笑非笑的望向了孟冠玉,想来是他今夜带头来找他,想问他出去做什么了?
“那孟兄想让我做些什么?帮你递信给卫娘子?还是说帮你递个拜帖?”
裴不明看得出孟冠玉对舒舒的事情并不上心,在知道舒舒已经和他定亲后更是不可能再做些什么,这些个小忙他还是能尽力试试。
至于舒舒以及卫娘子那边,他可就不能打包票。
“若是可以,裴兄帮我给卫娘子递个孟家的拜帖就成!若是卫娘子拒绝见我,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孟冠玉为了自己不要挨伯父的三十戒尺,还是努力挣扎一把。
这么一弄,孟冠玉就把自己大晚上的在这里蹲守裴不明是想做些什么了。
景焕和邵嘉志却是大概猜到裴不明可能是去做什么了,赶路来京城的时候,裴兄这么打扮一般就是去打听事情去了。
悄悄去,就是不想带他们一起。又或者说带上他们,行动不便。两人识趣地没有问起裴不明方才是去做了什么,而是在旁边看孟兄求裴兄帮忙。
孟冠玉向他们两个投来了求救的目光,两人默契的摇了摇头,这时候还是裴兄自己说了算,他们爱莫能助。
裴不明还在想卫娘子会不会答应此事,毕竟他们眼下还被世家的人盯着,不好同卫娘子接触。
“我先写信问问,在你回去前必然给你一个答复。”裴不明不是扭扭捏捏的人,孟冠玉这些日子对他们的好,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眼下相处到现在,大家都已经是朋友了,没必要这点小忙都不帮。
“那就是说最近你一直同卫姑娘有书写往来啊?”孟冠玉担心隔墙有耳便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问道。
裴不明倒是不担心在暗处的人听见,因为他进来前就把外边的人打晕了。隐龙卫此刻已经回去复命并不在外头,想说尽可说。
“我同她有书信往来不正常吗?”
孟冠玉想了想也是,毕竟人家刚刚定亲,怎么能一年半载都不联系呢。
“她都到京城来了,你们不约着出来见面吗?”
孟冠玉满心好奇的问道,按常理来说,刚定亲的未婚夫妻不应该浓情蜜意的要成日黏在一起吗?
“暂时不打算在京城见面,回江南再见面。”
他在京城注定要引起许多人的关注,等秋闱春闱的榜一出来,他们身边多得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若是此时就暴露了两人的关系对舒舒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那这段时日就只凭书信往来啊?”
邵嘉志也凑过来问。
那是不是太过单调无趣了些?
裴不明眼见这几人要问个没完没了了,便及时制止了他们要继续问下去。
“今日回来温书了吗?需要我帮忙考校一番吗?还是说你们功课已经做好了只等我考你们了?”
景焕和邵嘉志想起了刚到京城的那段日子,瞬间摇头拒绝了裴不明的好意,他们可不想再接受裴兄的考核打击了。
孟冠玉还在状况外,闻言便有些兴奋且自信地回答道:“我的功课不需要温习,裴兄要来考校考校我吗?!”
“裴兄,我和景兄还有好些书要看,就不在这打扰你们了。”邵嘉志连忙找了个由头把景焕拉走了。
景焕临走前给了孟冠玉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未等孟冠玉明白其中的深意,他已经被邵嘉志拉着离开了裴兄的房间。
出了裴兄房间的门,两个人长舒了一口气,异口同声的开口道:“自求多福吧,孟兄。”
里面的孟冠玉还想不到自己稍后会遭遇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错过了自救的机会。
裴不明对孟冠玉的实力还不甚清楚,看着孟冠玉跃跃欲试的模样,裴不明也是相当淡定地准备与孟兄一较高下。
彼时同外祖父一家吃了个家宴,把外祖父家的舅舅舅母认清了的卫双舒到了时辰就被阿娘以及外祖父催促回去休息。
阿娘很是注重她的作息,就是今日这种高兴的日子她也照样叫她早些回去休息。
卫双舒也不好违背长辈的意思,顺势便答应回去休息了。
最近阿娘打算在外祖父家住一段时日,她这个女儿也只能跟着自家阿娘一起了。
“姑娘,要早些沐浴更衣了。”春桃见姑娘还想去书案前写信,便提醒道。
卫双舒也就消了给裴不明写回信的想法,沐浴后就歇息了。
夏云回来的时候,卫双舒刚歇下,她便没有进去禀报。白日里姑娘吩咐她做的事情她已经办妥了,只差一个时机。ωωω.χΙυΜЬ.Cǒm
原本寂静的邹府大宅此刻灯火通明,乌建德和邹阳羽跪在堂上,邹尚书原本就为其他事烦心不已,眼下这两个人又给他搞出了幺蛾子。
他正抱着美人准备入梦会周公,偏偏下人过来传话说公子与乌公子在下人的院子里大打出手,两个人谁也不肯放过谁。
这乌建德可是雍王坐下得力的公子,他本不好怠慢,不曾想这个逆子不与人家好好相处便罢了,还同人家大打出手。
他只能抽身过来处理两个人的矛盾了。
“父亲,是他先到下人院子鬼鬼祟祟的把我的几个侍从放跑了!”
邹阳羽看那几个侍从不见了,又看见乌建德半死不活的躺在哪,便把错都归咎到了乌建德身上。
“邹大人,我只是迷路了,并非有意走到哪里去,更是不知道公子的随从要背主跑路。”乌建德只能尽力为自己辩白。
他眼下在京城无依无靠,能依靠的无非就是与王爷合作的这几位官员,想来邹尚书了解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就不会轻易相信邹阳羽的说辞。
邹尚书对自己儿子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他手底下的那些随从都是他在外边带回来的,素日里只知道对他阿谀奉承,走了就走了用得着打人吗?
“那些个废物走了就走了,人家又不是卖身给你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邹阳羽看着在底下狡辩的乌建德心里气得牙痒痒,偏偏自己还不能向父亲坦白自己生气的缘故,即使坦白了他今夜仍旧就不得安宁。
还要吃父亲的板子,邹阳羽想想都知道这么选择,便只能忍气吞声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换得了一时间的风平浪静。
要是被季家发难的话,他就在外边的醉花楼住上个十天半月的,等父亲气消了他再回来。
处理完两个人的矛盾,邹尚书看天色已经差不多到了要去上朝的时辰,更是没心思多想其中的不对。
邹阳羽恶狠狠的瞪着乌建德,他就知道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就不应该在季老的寿宴上鬼迷心窍听了他的馊主意。
这下好了,他自己全身而退,他却是自身难保,还把自己的几个随从搭了进去。桩桩件件加在一块,叫他如何能不恨?
乌建德松了口气,见邹尚书走远了,便起身无视了邹阳羽怨毒的目光回了自己房间去歇息。
左右那几个随从已经跑了,邹尚书若是发现了邹阳羽做的好事,第一时间的怒火必然是对准了这位邹公子,而他背后有殿下做靠山。
邹大人就是打死了自家儿子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毕竟他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但凡合作出了什么问题,都是大家一起倒霉。
邹尚书是个聪明人,应当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这次就算是给这个纨绔一些教训,叫他趾高气昂的看不起自己,也不是怕他坏了王爷的大计他真想把自己的身份亮出来吓死他。
邹家的不太平,但凡离得近些的人都觉察到不对劲了,昨夜邹家灯火通明的亮着不知道是家中出了什么事竟闹成这样。
消息灵通些的官员在上朝的路上看见了无精打采的邹尚书,还不忘打听几句,顺带扎几下邹尚书的痛处。
“听说邹兄昨夜彻夜未眠,别是为了叫孩子改邪归正气得睡不着吧?”
“还是说阳羽那孩子给邹兄惹了什么大麻烦?邹兄可得好好管教了,免得那天自己被气出个好歹来。”
被阴阳怪气的邹尚书心里火大,偏偏碍于同朝为官的情面上又不得不忍下,坚持只是训斥了小儿几句算不得什么大事。
“你看他气得脸色都青了。”
“有那么一个不省心的嫡子说不定那天就被气死了。”
“要我说,这种孩子要是改不回来可就废了,他就是再细心管教也无用。”
“倒不如打死了好,还不必费心思给他收拾烂摊子。”
原本就没走多远的邹尚书闻言气得胸口上上下下剧烈起伏,原本大家的孩子都不甚出众,唯有自家这个一无是处。
成日不是惹是生非就是荒废度日,名声臭的不能再臭,连带着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没少被同僚在背地里嘲笑教子无方。
他就这么一个嫡子,名正言顺的嫡子,哪里能说打死就打死了。
憋着一肚子的火走进了大殿,准备开始上朝。
元和帝在看见邹尚书眼底的乌青便知道他昨夜没睡好,在察觉到这位户部尚书今日的火气有些大的时候,他便想火上浇油。
“邹爱卿这是为了户部的银子发愁所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吗?”
原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在皇帝陛下表面关系实则暗讽的话刺激的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都不能平复自己胸膛里翻涌的怒火。
最后心里那口气没上来,便直直地倒在了大殿中。
看得元和帝暗爽不已,早就看这老东西不爽了,大旱这么久他户部支支吾吾硬是挤不出半点有用的东西,银子也拿不出来。
户部的事情都做不好,他想做什么?
“邹爱卿如此不分昼夜的辛劳实在辛苦,李福去请个太医过来给邹爱卿瞧瞧。”元和帝面带关切地对李福道。
直直地躺在冷冰冰大殿上的邹尚书愣是躺到了太医过来的时候才被宫人抬去了偏殿。
最后早朝都要散了邹尚书都没醒来,元和帝借机便下了一道口谕:“体谅邹爱卿日夜操劳,赏其休沐一个月,好好在家歇息一番,无召不必管理户部的事宜了。”
众大臣可都是人精,还能看不明白皇帝陛下这是要削这个户部尚书的意思吗?即使明白,也只能装作不明白。
“陛下圣明!”
早朝在众臣的恭敬的赞美声里结束。
邹尚书要在家休沐一个月的消息传回来,邹阳羽便马不停蹄的收拾了细软,跑去了醉花楼准备长住。
他爹要休沐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要是出现在他跟前就少不得要挨骂,倒不如提前出去避避风头。
大中午,好不容易醒来的邹尚书在听到皇帝陛下这道口谕后又“喜不自胜”地晕了过去。
直到傍晚才被宫人用轿撵送出宫,回到了邹府。
邹尚书被皇帝陛下赏了一个月的休沐家里的女眷高兴得不得了,而乌建德则是感觉到不对劲了,皇帝陛下好好地怎么忽然就要邹尚书这个户部的老大休息了?
眼下大旱,正是户部最忙的时候,怎么能说休沐就休沐?
邹尚书回到家中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好好休息一番,再起来收拾那个不省心的兔崽子。
可在邹尚书刚到府里的时候,邹阳羽已经带着东西住进了醉花楼,待他休息好再找的时候早就晚了。
彼时已经是晚饭的时辰了,邹尚书才得知了邹阳羽已经不在府里去了醉花楼的消息,想叫人去把那个逆子抓回来却又怕兴师动众又让同僚看了笑话。
此番邹家的热闹,没多久便传遍了京城,不多说就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笑料。
裴不明和孟冠玉在客栈里从半夜比试到了眼下要用晚饭的时辰,景焕和邵嘉志只叫小厮给他们送来了饭菜,二人是能避则避。
比试到眼下,孟冠玉原本信心满满的眼神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怀疑人生,他算是领会到了景兄昨夜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了。
那分明就是在告诉他,自求多福吧。
他当时怎么就没看明白呢?现在好了,裴兄是越比越来劲。裴兄这是从小就泡在书罐子里吗?怎么各种方面都有所涉猎啊!
原本他以为自己被祖父以及伯父自小要求要看的东西已经很多了,自己涉猎的知识想必也是同龄人中最广的那个。
裴兄直接用实力告诉他,什么叫一山还比一山高,学无止境。
裴不明自小就被家中长辈严格要求,直到家中蒙冤他被送到了夫子身边,也依旧按照长辈的要求在做,而麓山中的书籍大多是卫家主君给卫家兄妹搜罗来的各种各样的难得的典籍。
涉猎范围及多,他除了练武便是泡在书阁里看书,直到景焕邵嘉志二人成为了他的好友,他才渐渐去的少了些。
但不妨碍他把书阁的书都看完了,许多东西在做了首辅后原本都忘得差不多了,眼下只不过凭着强大的记忆力能将它们记起来。
孟兄名副其实的才华斐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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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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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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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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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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