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么点,就因为他对下人管教不严,才导致的无妄之灾。
宋高惇心里气得火冒三丈只不过碍于他还有几分用处便没有说什么,只是冷着脸随手丢给他两根金条做盘缠。
“赶紧滚,江南那些才子你若是一个都拉拢不到,我看你就不必回泉州见你父亲了。”
直接死了,一了百了,免得回去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乌建德带着一肚子的郁闷和火气,转头就向官道策马离去,不再和这些人多言。
眼下赶考的书生很多,官道上都设了关卡,略有可疑的人都会被拦下盘问。
因着近年山匪横行的缘故,官府也担心书生赶考的时候遇上不怀好意的山匪,所以就派人出来巡逻。
裴不明等人赶考的路途很是顺利,一路上几乎是顺顺利利的,没遇上什么山匪。
夜里停下休息的时候,三个人才有空说说话,赶路时基本不说话。
“卫家人是真体贴啊,东西都给裴兄准备的如此齐全,显然对咱们裴兄很是满意了。”
吃着卫家人准备的着的干粮,景焕只能说,卫家果然是富贵人家,肉干果脯之类的没少装,甚至是腊肉都给裴兄带上了。
邵嘉志看着裴兄身上那个包袱,眼底好奇极了,今个卫家姑娘单独给裴兄准备的他们都还不知道那里边又是什么好东西呢。
“卫家姑娘给裴兄准备了什么?”景焕也是格外的好奇,今日这一路上裴兄一直很小心地护着那个包袱显然是装着很重要的东西。
裴不明其实自己也还没有看过里面的东西,只是听小姑娘说里边有定亲的信物,一路上他都小心的护着,没敢打开来。
眼下都入夜了,不拿出来看看,他今夜也睡不着。
“哇!黄花梨木的匣子,卫家姑娘果然阔气!”
景焕对这些值钱东西最是敏感,这种难得的木料也就卫家财大气粗的用来做一个匣子。
匣子底下压着厚厚的一沓银票,还有两张颜色泛黄的纸张,在底下是用了一层布包着的像是一件衣裳。
裴不明先打开了匣子,里边已经被人贴心地用手帕包好了,显然也是担心路途颠簸不小心磕碰特意准备的。
裴不明小心地将帕子解开,玉佩的模样便浮现在三人的眼前,雕工细致的锦鲤活灵活现,极好的玉质在月色下仍散发着一种独特的美。
“好玉啊,裴兄,放在外边这块玉佩不下万金,卫姑娘可说了这是什么用的?”
邵嘉志也忍不住赞叹道。
“这是我与她的定亲信物,她拿着另一半。”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气,好家伙,财大气粗的卫家名声在外可真不是吹的。
单单是姑娘的定亲信物便是不下万金之数的玉佩,可见卫家人对这位姑娘是真的宠爱,这雕工这玉质放在当今,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
裴不明不在意它值多少钱,只知道这东西是他与她的定亲信物,往后可要小心保管,可不能落到有心之人的手里。
“这厚厚的银票,少说也是万两的数目了,卫姑娘是真大方啊。”景焕上手摸了一下那厚厚的银票,心里惊的不行。
卫家这么大的手笔,裴兄往后可有福了。
“这黄色的纸张是什么?”邵嘉志拿起折好了有些泛黄的纸张,打开趁着火光看清了纸张上面的字。
“是京城的地契。”裴不明头也不抬地解释道。
景焕和邵嘉志瞬间把那俩张已经有些泛黄了的纸张嗖地一下从火堆前收了回来,这可是京城宅子的地契,一不小心烧出一个洞来岂不是毁了?
裴不明把玉佩又小心包好放了回去,路上颠簸就不拿出来了,免得掉在半道上磕磕碰碰了。
“两张地契啊?”景焕见邵嘉志换了另一张,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裴不明则是小心地拆开了最底下那层,用布裹着的软甲,才打开一封信从中飘了出来落到了地上。
“卫姑娘还给你写信了?”
裴不明捡起来将上边沾了的灰尘轻轻地拍干净,贴身收好,找个合适的时机再看。
“这又是什么?卫姑娘给你做的新衣裳?”景焕好奇地询问着,并没有贸贸然的打开。
“软甲,护身用的。”裴不明随手打开便看见满身都是精细的金丝织就的软甲,此刻在火堆火光的映照下,仍带着难言的耀眼之光。
景焕和裴不明皆是一愣,这金丝软甲可是非常难得的,既贵重又出了名的实用。
上辈子他就听说过这金丝软甲的名声,只是一直不知道,这东西竟在夫人手里,原本流传于世的便不多,眼下他手上这一件一看便知道做工差不了。
“裴兄,遇着卫姑娘这么大方的人,往后可就不好辜负了。”景焕从前也只是听说过,不曾想还真有金丝软甲存在。
邵嘉志看着这些东西,虽数量不多,可是已然很好了。
“卫姑娘,对裴兄很是用心了。”
裴不明低眉望着那软甲久久不语,他确实没想到这才定亲,小姑娘连这种东西都甘愿拿出来给他了。
小姑娘担心他这个未婚夫远行路途中遇到棘手的情况,特意给准备的?
许是定亲的缘故,原本上辈子缺失的那些礼节一点一点的弥补了回来,心里便有些无限的惆怅。
“这金丝软甲价值连城,裴兄可得小心收好了,丢了可就没有了。”景焕知晓它难得,担心裴兄不知它的价值便不将它放在心上。
邵嘉志把地契和银票放好,就看着裴兄把东西小心包好复原,重新把包袱整好。
“你们先休息,我来守夜。”
他们这一路上虽是没遇着什么山匪,可是该有的警惕不能少,晚上该守夜的时候还是要守夜。
裴兄比他们两个都强,守到后半夜再叫他们起来换也好。
两个人都睡熟了,裴不明才借着火堆的光亮小心翼翼地将信封拆开,今早她并没有说里边还有信,只说准备了东西。
里边是薄薄的一张信纸,并没有写太多,只说叫他把软甲随身穿着,以备不时之需。最后祝愿他金榜题名。
此生,收到了上辈子从未见过的玉佩与信,似是上辈子没有的,此生都要一一补回来的样子。
上辈子,夫人病得很重,几乎每日都要睡上好几个时辰,也就只有晚饭时才有些精神,能记得起有他这么个人都不错了。
出征前,他再三叮嘱过府中上上下下的人,要好生照顾她。若是有人上门找不痛快,便拿家伙把人打出去。
上辈子的事情眼下看来宛如梦境一样,若不是真的是痛彻心扉的感觉一直留在脑海里,他真的不敢想他去边关那些日子里,她已病入膏肓的模样。
正当他想的入神的时候,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瞬间将他从上辈子的回忆里拉出。
有人来了!
裴不明仔细听了听脚步,发现此人并不会武功,脚步虚浮,不是什么能人。
年轻力壮的人,面容在走近时,被火光逐渐映出,赫然是狼狈不堪的乌建德。
裴不明抬眼看他,他不是早跟着雍王离开了?怎么还在这附近?该不会是雍王等人就在附近吧?面上疑惑却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乌建德自与雍王等人分开后,在官道上转了好半天,愣是把自己转迷糊找不着路了。穿插走羊肠小道的时候,又遇上了山匪,把自己身上的黄金和马匹都搜走了。
眼下好不容易顺着火光来找了几个活人,不曾想还是裴不明这个油盐不进的贱人,可要他掉头就走也不大可能。
他又累又饿的赶了大半天的路,眼下说什么都不愿意走了。却也不想同裴不明搭话,便兀自在不远处坐下睡了。
裴不明见他一身狼狈,看出来他这一路上是不怎么顺利,他不说话更好,裴不明还懒得开口同他搭话。
裴不明倒是不担心乌建德对他们身上的东西有什么想法,因为这一时半会的没人跟过来就已经说明了他和雍王一行人分开了。
他一个人,不足为惧。
眼见天要亮了,裴不明先把早饭准备好了,才将两位好友叫醒。
景焕和邵嘉志一睁眼,便看到了不远处躺着一个乌漆墨黑的人,吓了一大跳。
“裴兄,那个人不会被你打死了罢?”景焕脑袋没转过来,问道。
裴不明面无表情点头认同道:“对,等会把你和他一起埋。”
景焕吓得一激灵,连忙冲他笑了笑,裴兄要是真把人弄死了肯定不可能让他们看见的。
“把早饭吃了,咱们继续赶路。”
裴不明把早饭分给他们,见那边那个睡得死沉,也懒得发善心给他。
“话说你昨晚怎么不叫我们?”
裴不明原本是想换的,只是担心乌建德发疯,他们两个不是对手罢了。
“那边那个半夜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完了就赶紧走。”景焕和邵嘉志闻言便没了继续探究那人的面目的想法了。
他们各自带着的东西都有些沉了,伙食加上卫家准备的,一路上够他们自己吃了。
裴兄都说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了,那就没必要大发善心,给他留一口饭之类的了。
三人吃完便牵着马上了官道,扬长而去,待到乌建德醒来时又是自己一个人。
裴不明等人早就不知到了哪里,饿的前胸贴后背乌建德走都走不动了,哪里还有心情思考怎么赶路呢?
这条就有些艰险了,前边这条道离前边的官道还有小半天的日程,而山匪便是在此处设了关卡,要拦路抢劫。
裴不明记得这附近是个大寨子,但凡可以过路的小道也是被山寨里的人看住了,从哪里过都是他们山匪的人。
过小道还要绕路,从这个关卡过去,能省了不少麻烦事,就是要看这些山匪肯不肯让路了。
“裴兄,前边那些山匪看上去便不好惹,怎么过去?”硬闯他们可不在行。
裴不明让他们离远些,自己过去问问,他一个人可以应付得来,带上两个人可就不能保证了。
“赶考过路的是吧?”
远远瞧着有人过来了,他们心里也高兴,总算是能吃上东西来了。
“就收你一些干粮……”正说着,不远处来了一个人,抬手就拍了说话人的脑袋。
趾高气昂地对着裴不明道:“今个寨主有客人,要宴请,你们今日若是没有十两银子便甭想从这过去。”
有客人?裴不明心下觉得奇怪,谁会和山匪头子有交情啊?
“穿的什么,不会连十两银子都拿不出罢?”
那人眼见的有些不耐烦了,上下瞟了他两眼便道:“三两,没有三两银子就滚回去,还赶考什么?”
裴不明在其他人面前向来是不在意穿着打扮的,就是破布麻衣也行,今日反倒是给自己省了一笔钱。
“三个人,九两银子。”裴不明面无表情地把银子递过去,阴沉沉的很吓人。
接银子的人,身子都忍不住抖了抖,这书生的气势怎么这么吓人……
三人顺利通过后,裴不明却是在附近停了下来,找了个不错的地方把马儿放好。
他要去打探打探那山寨的客人,能受到山寨这么招待的客人,身份到底有多么不一般。
景焕和邵嘉志见他停下,自己也停下。
“你想做些什么?”原本他们的计划就是赶紧赶路,以免中途横生变故,过了路不可能就此停留这么久。m.χIùmЬ.CǒM
“我要趁着夜色,进去打探一番,你们在这守着东西,我没回来不要随意走动。”
这可是个大的山匪窝,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到处巡逻,他们两个又不能打架,还是躲着为好。
景焕和邵嘉志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裴兄有他自己的打算,最好还是听裴兄的安排。
“别走那么快,还没那么快入夜,把卫姑娘给的软甲穿着再去,她给你便是要物尽其用,没必要供着。”
景焕还不清楚裴不明的武力值,只知道里面人多势众,有保险的手段,还是用上比较好。
邵嘉志也是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珍贵,但是卫姑娘更希望你安然无恙。”
裴不明本不将这些山匪放在心上,可是山匪人多势众,加之可能是王府的侍卫,他还是小心些为好。
“好。”裴不明应了声,拿着包袱便去不远处把软甲穿上了,景焕和邵嘉志则是在原地把自己的行李包袱之类的藏好。
他们才离开没多久,说不定都还没有离开这些山匪的地盘,为了自己的安全以及干粮着想还是小心些为好。
这么大个地界,他们也不能保证自己一路上遇到的山匪都是这么讲道理的,眼下能不露富便是最好。
裴不明是特意观察了地形,知道此处偏僻,鲜少有人会过来,便特意找了这里,既可以把马儿藏起来又可以藏人的一个山洞。
落日西沉的时候,裴不明便趁着暮色赶回了山寨的关卡处,到的时候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大地,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关卡处的人都已经吃上酒了,显然里边已经热闹许久了,裴不明身手很好,轻功更是一绝落地无声来去无踪。
裴不明今日来就是想确定一下,今日这寨主的贵客到底是何方神圣,若不是雍王那还好说,要是雍王的话。
朝廷剿匪的速度可就得加紧了。
不怕山匪多,就怕山匪狗仗人势,有恃无恐的抢掠。
“好不容易赶到这,得了孙兄的款待,实在是荣幸之极。”
寨子里底下的人觥筹交错,吃肉的吃肉,喝酒的喝酒,场面很是热闹,最上头坐着的就是孙寨主和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
裴不明一眼就认出来了,雍王身边管家的声音,而那个满脸胡腮的大男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个寨子的寨主。
上辈子就见过这位管家,他不可能记错。
既然这位管家都在这了,那么大名鼎鼎的雍王殿下,想必也在这个小寨子里了?
裴不明在人群里寻找着宋高惇的身影,他想看看能不能混成雍王的侍卫在其中浑水摸鱼。
探听一下,雍王殿下远道而来的目的。
其实这位亲王很好找的,人群里腰间带着玉佩的就他一个,明晃晃的一个皇家信物。
雍王也就是仗着在外并没有什么人见过这皇家信物,便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把象征着皇家身份的玉佩大喇喇的挂在腰间。
上辈子,他见到这位雍王的时候便觉得莫名眼熟,不曾想是他到过江南。自己可能在哪里见过,只是印象不深。
“怎么最近官道上的山匪少了这么多?”
管家似是无意中地问道,一副很是好奇的模样。
那位孙寨主已经被他灌得醉醺醺的,颇有几分不省人事的模样,一听他问便直接回答道:“他们收到消息说官府要派人来剿匪,一个个的都跑了,只剩下了我们这些人。”
裴不明在暗处静静地等着管家继续问下一个问题,近来夜将军和镇北候动作迅速,已经把难搞的山匪都收剿了。
他听夫子说起过他们二位的进度喜人,想来闻风而动的山匪也会收敛不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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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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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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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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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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