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黑市隐藏着一处私人的拍卖场,里面人声鼎沸,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竞争着些什么,不断的出价,从五十万起拍,现在已经竞争到了几千万。
缅北穷,缅币又不值钱,但这里不一样,这里是富人的天堂,因为靠近国内,人民币通用,拍卖会上叫的价,也是人民币计算的。
几千万对于缅北的人来说,哪怕是富豪,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更何况,只是为了拍下区区一个女人来玩,大家自然也就计较起了划算不划算。
所以拍卖到六千万的时候,出价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了,周围一阵唏嘘声,“一个女人,都已经卖到六千万了,太夸张了吧。”
“就是,而且还是人民币,又不是缅币,参加了这么多次拍卖会,我还是第一次见女人能卖这个高的价格,都已经破纪录了,之前最高的一个,才三千多万呢。”
“你说这个女人,她到底有多美?”
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美。
大家只是不约而同的抬眸,看向半空中。
那里,吊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上面罩了一层轻纱,让人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却又看得并不真切,只看得见那双搭在笼子旁,如玉一般晶莹剔透的小脚丫上。
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让人为之疯,更何况,来这里的有钱人,玩过的东西太多太多,不少人正常的已经无法满足,都趋向于变态,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那轻纱下,到底是怎样的美人儿。
这家拍卖行,已经在这里十多年了,口碑一向很好,不可能让人失望,而这次又故意用这样的方式,勾起了人的好奇心,还有内心深处的欲望,试问谁不想一睹真容呢?
所以在场的人们,各个眼中都冒着绿光,把价格飙升到了极致,“六千五百万。”
“七千万!!”
“七千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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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拍卖官随着价格越来越高,用手中的权杖,缓缓撑起笼子上的薄纱。
女人的身体,就随着主持人的动作,一点一点的展露出来,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之内,白净诱人的长腿,纤细到盈盈一握的腰身,如海藻一般的卷发,慵懒的散落在了胸前……
台下立刻骚动,有人已经按捺不住了,在看到这具完美的身体后,整个人兴奋到眼睛发亮,失去理智,高喊,“一个亿。”
本以为,一个亿已经算高了,没想到下一秒,“两个亿。”
之间,直接飙升了一个亿。
而两个出价的人在底下针锋相对,就差没打起来了,“死老头,你这是存心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江少说的什么话,大家都喜欢美人,怎么我还就不能出价了?拍卖行有拍卖行的规矩,价高者得,今天,我势在必得。”
“我去你妈的势在必得,老子在这片多久了,我父母是谁你心里清楚,再说了周围谁不认识老子,还能输给你,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三个亿!!”
这下,那人暂时沉默了下,这一加就是一个亿的,而且对方显然不会就此罢休,笼子里的女人虽然很吸引人,但只看到了身材,没有看到脸,他在掂量到底值不值。
岂料在这时候,对方嘲笑道,“死老头,你倒是跟啊,你怎么不跟了,没钱了吗?也对,你老都老了,买个美女回去有什么用,还有力气享用吗,别到时候连硬都硬不起来,白白暴殄天物。”
那叫死老头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更何况还带着羞辱的意味,男人的自尊心和天生的胜负欲,绝不允许,“我身体好着呢,就不劳江少你费心了。”
“至于江少年轻气盛的,我奉劝还是收敛一点脾气来得好,我倒是没关系,别到时候得罪了上面的大人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四个亿。”
“你!!”江少憋得一张脸通红,拍卖官在台上,看到他们你争我斗的,价格到最后已经夸张到了将近十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自家老板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些有钱的什么都玩腻了,没见过这么好的上等货色,个个都抢破头想要拥有,最重要的是,谁都不肯甘拜下风,觉得丢人现眼。
老板就是抓住了这种心理,才能屡屡赚得盆满钵满,但是,谁又会嫌钱多呢,总是希望再多一点,更多一点,就比如现在,巴不得这两个人把价抬得更高。
将近十亿从他们这里买个女人,传出去,他们这地下拍卖场,以后恐怕更是要名声大噪了,更多有钱的人便会慕名而来,岂不是一举多得。
所以在这关键的时候,可不能让他们停止加价,他要他们拍卖行,再创辉煌,让老板对他刮目相看,他不光光是这里的拍卖官,还是这家拍卖行的负责人。
老板委以重任,他不能辜负,他要立功,让老板更看好他,这样他就会爬得越来越高了,想到这里,他的嘴边扬起了笑,忽地,掀开了薄纱。
与此同时,“嘶……”
台下的人倒吸了一口气,个个看着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看得目不转睛,甚至眨都不敢眨一下眼。
美,绝美。
只见女人娇软的身体,倚靠在一旁的软垫上,肌肤胜雪,晶莹剔透,精致的锁骨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纤细的脚踝上,还系着一条带着小铃铛的红绳。
一边是白到如雪的肌肤,一边是红到似血的脚链,两种极致反差感的颜色,带给人致命的冲击感,又纯又妖,让人光是看上一眼,就被深深的吸引,欲罢不能。
而女人那张原本就绝美的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有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娇媚和慵懒。
强烈的灯光打在了她所处的笼子上,昏睡中紧闭的双眼,似乎是受不了强光,眼眸微微动了下,卷翘的睫毛随之轻颤,在女人慢吞吞掀开眼皮的瞬间,如展翅欲飞的蝶翼。
等到她终于睁开眼的那一秒,仿佛天地万物都失去了颜色,让人神魂颠倒,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裸露出了莹白诱人的肩头。
下半身勉强遮住臀部,因为微微动了动,脚上的铃响发出清脆的声响,衍生出了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香艳缱绻,总之,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天呀,我要死了!!”有人惊呼,“我要被迷死了!!”
“我也是我也是,这辈子能看到如此绝色,我死而无憾!!”
“也不知道,这么漂亮的艺术品,最后会落入谁的手中!!”
“我我我!!”本来正和死老头争得不相上下的江少,此刻早已因为这一眼,鬼迷心窍,直接道,“十个亿。”
“哇!!”全场哗然,毕竟十个亿了,以前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简直闻所未闻,今天大家齐聚在这里,也算是开了眼界的同时,大饱眼福。
看来,这次江少势在必得,十个亿,他口中的老东西肯定不会再跟了。
果不其然,“现在三号的江先生已经出价到十亿了,还有人加价的吗?”
拍卖官拿出了一张纸,“我这里有卖身契,只有肯出价,这样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可就永远属于你了哦。”
“她能满足你们的一切嗜好,无论是观赏也好,暖床也罢,甚至你们想蹂躏,想虐待,或者砍掉手脚,挖掉眼睛,制作成人彘放在家里做摆件,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在缅北这种地方就是,王法对于有钱有势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半点作用,违法犯罪对于这些人来说,也是稀松平常,说句不好听的,来到了缅北这片法外之地,人命压根不值钱的。
弄死几个人,别人看了都完全不当一回事,死了倒也还好,最怕的就是,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断胳膊断腿小菜一碟,甚至比人彘更残忍的酷刑,比比皆是。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要是没人再出价的话,这美人可就归咱们三号的江先生了。”
谁都不想失去这个机会,谁都想把美人带回家,但想归想,实力不允许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看别人抱得美人归,然后暗自艳羡好福气。
“十个亿一次,十个亿两次……”拍卖官叫了两次,周围窃窃私语,却没有人再敢出价,终于,席间有人直接站了起来,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了拍卖官准备落锤的动作,“二十亿。”
与此同时,连窃窃私语都戛然而止。
四周一片死寂,死寂。
半空中,被吊起来的笼子里,薄烟只觉得昏昏沉沉,耳边不断传来嘈杂声,梳理不过来的混乱,她听不清楚周围的人到底在说什么,只知道很吵很吵。
这种吵闹一直维持,没过多久,她的身体摇摇晃晃的落下,被人抱着往前走。
要去哪里?这些人又要带她去哪里?
之前的记忆,在一点一点的回笼,她也不是一直昏迷着的,也清醒过,但那血腥暴力的场面,让她终生都难忘。
她知道自己被绑架了,那群人是团伙犯案,还是惯犯,轻车熟路的就把她带出镜了,带到了缅甸这种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将她卖到了黑市,几经反转之后,来到了这家地下拍卖行。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挣扎着想逃跑,结果没想到,对方直接来了个杀鸡儆猴。
当着她和别的卖过来的女人的面,切掉了几个不听话女人的手指,挖掉了她们的眼睛,再让手底下的马仔轮番糟蹋,惨不忍睹。
那凄厉的惨叫,血腥的一幕幕,简直如同噩梦一样的存在,她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每天都在干呕想吐。
虽然这个地方到底多恐怖,她早有耳闻,但是真正看到之后,她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之前她对付宋芊芊的那些手段和现在相比,完全就是小儿科,不值一提。
经历了这样的场面,吓坏了不少人,还有当场晕过去的,她没有晕,但她宁愿自己晕过去了也好,好歹晕了什么都不用想,可她却清醒的活着,承受着。
她很想哭,觉得老天爷不长眼,她好不容易觉得日子好起来,轻松起来的时候,却又在这时候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让她再次跌入了无间地狱。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她,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没完没了的,可是事到如今,她连哭都哭不出来,怨天尤人的时间和资格都没有,就被拖了下去,关到了笼子里。
经历了这么一遭,大家都吓坏了,没人再敢不听话,更没人敢有跑的心思,她也只能暂且断了这个念头,乖乖的待着,等待时机。
但如果期间,他们也要这样糟蹋她的话,她想好了,她宁愿自尽一了百了,也不愿这样屈辱的活下去,反正自己这辈子,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不是吗?
她该讨回的东西都讨回了,大仇也得报了,大不了,她去陪她两个孩子,至于她的家人,她知道,他们一定会难过的,可时间一长,总会过去的。
好歹爸爸妈妈的身边,还有星宇在,星宇会陪他们渡过难关的。
而她自己,死了真的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连爱情这种东西,也从未眷顾过她,反而只有痛苦紧抓着她不放,想来,活着的确没什么意思。
她因为长相出色,又闷不做声,勉强算得上乖,所以那些人并没有太为难她,但她知道,她都卖到这里来了,结果肯定好不了,最终还是逃不过卖身的命运。
只不过区别在于卖身给无数人,还是一个人而已。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她就听到了自己即将被拍卖的事实,于是,她趁着别人不注意,冲过去抓过一把刀就要割喉自尽,在这种地方,能死都算是一种解脱。
所以,她是那样决绝的一心求死,可偏偏老天爷还是没让她如愿,让一个马仔眼疾手快拦了下来。
要不是她马上就要面临拍卖,为了卖个好价钱,头目不允许她身上带伤的话,她还不知道遭受怎样残忍的酷刑,之前的一切,可都还历历在目。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装乖,不再相信她,而是给她注射药物控制让,让她每天都昏昏沉沉,直到她卖出去为止,所以现在,她依旧不怎么清醒。
她的确不清醒,要不然,她怎么会看到傅南笙呢?这个人,这张脸,还有他眼角的泪痣,她就是化成了灰,都不会不认识。
她被他抱在怀里,那种熟悉的安全感,是谁都不能替代的,原来人到绝境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直到现在,她才肯坦然面对自己封存起来的内心,原来,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傅南笙。
原来她是如此的想他,如此的眷念他的怀抱,他的体温,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烟草味。
只要有他在,她仿佛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去担心害怕,因为他会为她做一切,扫除一切障碍,给她所有的安全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
她其实有些后悔了,当时在气头上,说了那些狠话,一走了之,头也不回的离开,丢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着。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恨了,这大半年来,她的恨意在慢慢冲淡,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到他的好,想到两个人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她这才意识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上了他。
“傅南笙……”
她叫他的名字,声音细若蚊吟,“你来啦?”
男人看着她,声音微微哽咽,“嗯,我来了。”
“我这几天,总是梦到你,总是没过一会儿,你就走了。”
“这不是梦。”他的那双桃花眼里,有泪意闪过,“薄烟,我是来带你回来的。”
“我们回家。”说完,他抱着她往前走,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不过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拦了下来,为首的是先前的台上的拍卖官,也是这里的负责人,“慢着。”
傅南笙身后的拍卖场里,也涌出来了一群人,护在他身边,紧张的叫他,“傅少。”
和对方的一群人,对峙,“你们要干什么?”
傅南笙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然后对上了拍卖官,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你是这里的负责人,你们拍卖行的规矩,我也知道。”
“我刚才交的钱,足足二十个亿的人民币,你们可是验过支票的,不存在问题,那么既然钱没问题,我带人走,应该也同样没问题吧?”
负责人笑了,“的确,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银货两讫,按道理说,你是可以把人带走没错,但是你既然知道了这个规矩,也应该知道,咱们拍卖行还有一个规矩。”
“咱们拍卖行的货品卖给谁都可以,绝不卖给华国的高官家庭。”这样一条规矩,也是避免招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或者,回去后这些人有权有势,又有证人口述,在网络上过度曝后,就不利于这边的地下行业的发展。
“傅少,别以为我们上边没人,你用假身份就能蒙混过关,京城傅家的公子哥,能来这种穷乡僻壤的地儿干什么,我看你,还是乖乖回去享清福吧。”
没想到,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看来,这些人当真不简单,傅南笙的眉头,微微一皱,耳边,对方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是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不简单,不是说了吗,我们上边也有人,还有别忘了,这是哪里,这里可是缅北,不是你的京城,你们的手伸得再长,也就能伸过来一点而已,控制不了整个缅北。”
“缅北,还是我们说了算,今天,你自己走可以,把你怀里的人留下,我们让你平安走出这片土地,要不然,可别怪我们不按规矩办事。”
到最后,对方已然放下了狠话,他身后的人见状,立刻持枪,子弹上膛,“傅少,你带人先走,我们拼死也会护送你们离开的。”
“看来,你们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拍卖行负责人终于卸下了假面,露出了阴狠的真面目,“京城来的臭小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走,还是不走?”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带她走呢。”面对这样的大场面,傅南笙也毫无畏惧,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写满了坚定。
“那就一个都走不了。”负责人比了个手势,傅南笙也掏了枪,今天,要么他把薄烟带走,要么一起葬身在这里,总之,他不会留下薄烟一个人在这里受罪,生不如死的。
眼见,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的时候,“等等!!”
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却也是本地有头有脸的人站出来说话了,“先别开打,我倒是有个双赢的办法,你们想不想听?”
“顾老,你别出来瞎凑热闹了。”负责人有些无奈道,“我们现在已经够乱了。”
“诶,这怎么叫瞎凑热闹,我这是在帮你们,难道你有钱不想赚啦?”
顾老笑呵呵的说,“这拍卖行,有条很特别的规矩,只不过这条规矩,从来都没有人用过,因为太不划算了,简直就是冤大头才干的。”
“所以不知道年轻人,你敢不敢赌一把?”
这话,是对傅南笙说的,傅南笙道,“老先生,您请讲。”
“用十个亿,换一次赌博的机会,但是……”说到这里,顾老故意顿了顿,摇了摇食指,“不是赌钱哦,是赌命。”
“俄罗斯转盘,你听说过这个游戏吧?”
顾老这么一说,周围一阵唏嘘,俄罗斯转盘??
在缅北这地方,穷人为了钱,玩这个游戏的比比皆是,多少为了几百万缅币,和别人玩俄罗斯转盘丢命的,大概数都数不清了吧。
但这傅少,刚才他们看热闹也听了个大概,华国高官家庭出来的孩子,并且出手阔绰,也不差钱,关键是,现在还要自己交十个亿人名币玩这个游戏,为了个女人划算吗?
毕竟丢命的机会太大了,哪怕不管输赢,都能换来个机会,可是什么能比他的命值钱呢,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冤大头去尝试过,这傅少该不会成为第一个冤大头吧?
但是硬碰硬,傅少这一群人,是肯定赢不了的,他们拍卖行背后势力大着呢,哪怕就是打死了拍卖行里面的所有马仔,外面立刻就有一大堆人手持ak围上来,突突一顿扫。
所以刚刚,负责人才敢说出那就一个人都走不了这样的话,这可不是什么吹牛的大话,而是已经注定的结局。
这样想来,顾老的办法,的确是他想要带走那女人的唯一的生机,只要他决定赌了,并且负责人同意了,不管生死,他在游戏之前,都能提出一个要求。”
“要求不过分,拍卖行能达到的,必定答应下来。
就目前放人这种事,便算是小事一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他真的要用命去赌吗?耳边,顾老的话,还在继续,“一共三轮,枪有六颗弹孔。”
“第一轮,一颗子弹,第二轮两颗,第三轮,三颗,很简单的,三轮玩下来,如果你还能活着,就能带你的女人离开。”
“哪怕你不幸死在了这里,你的手下也可以带走她,并且拍卖行的人会遵守规定,不会为难她和你的人,更不会背后使绊子。”
“你放心,这家拍卖行名声在外,靠的就是守规矩,所以,年轻人,你要想清楚,如果赌的话,你活下来的机会,连一半都不到,但这确是你唯一的机会。”
就在众人觉得,男人听了这话后,应该不会干这么冤大头的事情吧,毕竟谁不想活命呢?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男人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的声音,“我赌。”
没有一丝犹豫,让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差没有竖起大拇指,敬他一句真汉子。
这个答案,似乎在顾老的预料之中,他看向负责人,“他决定了赌,条件是带走这个女人,你怎么说?”
负责人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他命能有多大,赌!!”
傅南笙言简意亥,“拿枪来!!”
他没有一丝畏惧,因为他来之前了解过这家拍卖行。
拍卖行的老板不简单,而且本来上面就有人,但靠的却是守信誉闻名缅北的,大家都是信任这家拍卖行,才经常过来关照,毕竟在这里,可比别家有安全感多了。
现在负责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他不是没想过硬闯,但这里是缅北,不是国内,地方势力根本不听政府,而且军火走私严重,尤其是这种地方,雇佣兵和武器自然少不了,他想安然出去,难于上青天。
他自己死了无所谓,甚至无路可走,他宁愿和薄烟一起葬身于此,也不会看着她被糟蹋,或者留下她受折磨,但是有了带薄烟离开的办法,他能不去赌吗?
至少现在,无论他是生是死,薄烟都能离开,对于他来说,其实不算是赌了,而是最好的选择,只不过,他身后的人无法接受,“傅少,万万不可。”
“先生交代过,我们一定会护你周全,你断不能去涉嫌,我们跟他们拼了,你带人离开。”
薄烟的命是命,这些人的命也是命,他一个人就能搞定的事,犯不着连累这些无辜的,“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劝我。”
“可是傅少……”
“没有可是。”他打断了那些人的话,“我哥要是怪罪下来,你们就说,是我一意孤行,你们无法阻拦,况且,事实本就如此。”
薄烟每天注射了药物,整个人浑浑噩噩,脑子清醒的时候很少,所以先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只是,这个梦也太长,太真实了一点。
她看到傅南笙把她交给了手下的人,然后立刻有人拿了枪上来,交给了负责人,对方迅速将一颗子弹装进弹孔里,快速转动弹夹轮,交给他,“请。”
傅南笙接过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吧嗒”一声,这次的弹夹是空的,六分之五的生机很大。
然后,是第二次,三分之二的生机,他同样没事。
“哼,命挺大,但是最后一次,可不一定这么幸运了。”当负责人冷哼一声,上了三颗子弹,交给傅南笙的时候。
当傅南笙再次接过手枪,对准自己太阳穴的时候,她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这不是梦,这根本不是梦,这就是现实。
傅南笙来了,来救他了,可是现在,也许立刻就要死在这里,死在她的面前了。
他挺过来了两次,但是越是这样,越代表现在面临的危险,幸福之神,不会一直眷顾一个人了,他已经用掉了两次的运气,现在还会有第三次吗?
“不要,傅南笙,不要!!”她紧张的叫出了声,试图阻止傅南笙。
傅南笙在听到她的声音后,手微微僵硬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看向了她。
四目相对的同时,她看到了他冲他微微一笑,一双桃花眼弯弯的,似乎为了安慰他,他说,“薄烟,别怕,你可以回家了。”
然后,似乎怕吓到他,选择了转过身,下一秒,手指已然放在了扳机处。
周围的人个个屏气凝神,气氛紧张到了极致。
傅南笙扣下扳机的同时,她瞪大眼,满目惊恐,歇斯底里,“不——”
一枪下去,所有人都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包括傅南笙。
薄烟发疯一样挣扎着,想要奔赴他的身边,“傅南笙,傅南笙!!”
“你别死,傅南笙你别死!!”
他不想要她死,她终于挣脱了,跌跌撞撞的扑上去,这时候,立着一动不动的人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弯了弯,“我没事。”
薄烟看到这张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瞬间捂住嘴巴,泪如雨下,“傅南笙,你个混蛋,你吓死我了!!”
她是真的害怕了,害怕他死在她的面前,害怕再也看不到她,她实在太害怕了,好在老天爷眷顾他们,让他们都活了下来。
以前的恨意,似乎在这一秒,真的不重要了,至少在傅南笙的心里,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他和陆北宸,终究是不一样的。
“傅南笙!!”她哭着喊着他的名字,最后扑在了他的怀里,两个人紧紧相拥。
“啪啪啪啪!!”周围响起了鼓掌声,顾老走过来,笑眯眯道,“恭喜你啊,年轻人,你运气不错。”
“薄烟,你先等等我。”擦掉她的眼泪后,他和顾老说完谢谢,看向了拍卖行的负责人,“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那人冷哼,脸色奇差无比,“算你好运。”
好在,多赚了十个亿,要不然真是憋屈,“只不过,你的运气在这里用完了,接下来,恐怕得小心点了,都走吧,散了散了。”
“太好了,傅少,你没事,人我们也可以带走了。”身旁的人高兴的说。
傅南笙也高兴,因为,他的薄烟似乎回来了,他一把将薄烟拦腰抱起,“薄烟,我带你回家。”
她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流着眼泪,重重的点了点头,足足好几秒,才沙哑着开口,“傅南笙,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你现在身体虚,别闹。”
“可是,我感觉我已经很久没走过路了,我想走走。”现在这样,太没有真实感了,她想到感受真实感,才能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看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傅南笙哪里舍得拒绝她,“好吧。”
“不过薄烟,你要乖乖待在我身边。”
薄烟乖乖的点了点头,脚步虚软,却强撑着,一步一步往前走,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真实,也很踏实,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获救了,是傅南笙救了她,他们现在要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家,“好。”
一路走出赌场,前面是黑市,鱼龙混杂,要走出这段路,才能开上车,这里面,车都是停不进来的。
傅南笙放慢脚步,和薄烟走在一起,嘴角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连走在黑市上,都觉得幸福。
薄烟也终于一扫阴霾,走在他身边的时候,浑身都轻松了,她看到了傅南笙的手,突然很想去牵一牵,手指,也微微有了行动,就在这时候,“薄烟——”
尖锐的声音,刺耳极了。
黑漆漆的枪洞,已经对准了她,“你去死吧。”
薄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又急又响的一声,“薄烟——”
身边的人已经扑在了她的身上,抱住了她。
与此同时,“嘭嘭嘭,嘭嘭嘭——”
枪声不断响起,伴随着男人痛苦的闷哼。
“傅少,傅少!!”
“哈哈,哈哈哈!!”女人嚣张的大笑,“死了,全死了,都死了我!!”
“嘭嘭嘭!!”这枪是周围的人开的,似乎是射杀了之前开枪的人。
但薄烟已经顾不上了,因为男人倒在了她的身上,那么沉的力道,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她的身上,被鲜血染红,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傅南笙……”
她机械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的叫他的名字,可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想什么,只知道,她全身都是麻木的,整个人都麻木到无法动弹,甚至无法思考,脑子和全身的所有细胞,都在这时候死机了一般,根本无法运转。
直到有人上来,喊着傅少,将他从她的身上抬起,她看到了血,好多血,从他的嘴里涌出来,身上涌出来,如同潺潺不断的小溪一样,将他的全身都染透了。
这一瞬,她的整个世界,都仿佛陷入了一片死寂,她什么声音都听不见,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也是混乱到看不清。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先前的三枪下来,他都侥幸活过来了,现在眼见他们就要离开了,离开缅北,一起回到国内,但为什么,他却在这时候倒下了?
那么多的血,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止,而他双眸紧闭,看上去完全没有半点生命迹象,不会这样的,一定是梦,只有做梦,才会这样离奇。
薄烟,醒过来啊,你快醒过来,这是噩梦,你不要陷入梦魇之中,傅南笙还在云城好好的,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怎么会中枪,你快醒过来啊!!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醒不来,她被困在这噩梦里了!!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整个人都是傻的,连傅南笙是怎么送到医院的,自己是怎么跟着去的,都一无所知。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身边站了个陌生的男人,西装革履,却风尘仆仆,那人拽着她的胳膊,将她丢到了重症室。
傅南笙就躺在那里,浑身插满管道,似乎早已千创万孔,脸色苍白到没有一点活人的迹象,男人的声音又狠又冷,“去,到他的身边去。”
“去和他说话,去叫醒他。”
薄烟就这样推到了他的床边,他不敢相信,这是傅南笙,他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现在却狼狈的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说的实在太多太多了,他们大半年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可是现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却不知道怎么说了,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从头到尾都不曾清醒,最后握着他的手,眼泪无声的掉落,声音哽咽到不像话,“傅南笙……”
“我不恨你了……”
“真的,我一点都不恨你了……”
心好疼啊,明明已经麻木了,为什么看到他的惨状,还是疼得要窒息了一般,“其实,这半年来,我很想你……”
“我知道,我还是喜欢你的,放不下你的……”
“所以傅南笙,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我答应你,等到你醒过来,我就嫁给你,我说话算话,我们拉钩……”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她勾起了他的手指,努力的想要笑一笑,眼泪却不停的往下掉,“拉钩了哦,拉过钩,我们就不能变了,谁变谁是小狗……”
室内一片死寂,唯有医疗机械运转的声音。
后来没过多久,医疗器械发生了蜂鸣,一次次的抢救,一袋袋的血送进去,他的双肾被子弹穿孔,彻底坏死,医生说,必须立刻移植肾脏才能存活。
可是缅北的医疗条件不好,又哪里立刻去找到合适的肾源,这时候,男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我的。”
各项体检后,配型成功,傅景淮也被推入了手术室。
一次次的手术,一回一回的抢救,傅南笙终于抢救了过来。
一个月后,当傅南笙转入普通病房的那一刻,薄烟坐在他的病床前,捂着嘴巴,泣不成声。
她是高兴啊,还好老天爷眷顾她,没有把他从她身边带走。
薄烟悉心照料,傅南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她一眼,再多看一眼,甚至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是一场梦,闭上眼后,什么都变了。
她看穿了他的心思,“噗嗤”一声笑了,“傻瓜,这不是梦。”
“你快快好起来吧,我还等着你娶我呢。”
他不能说话,眼珠动了动,眼睛似乎也弯了了弯。
她高兴的笑,眼中噙满了泪水,“傅南笙,我还想再穿一次你亲手设计的婚纱。”
“你要是同意的话,就轻轻眨一下眼睛。”
话音落,她看到了他吃力的眨了下眼泪,她说,“嗯,我知道了。”
“但是,我要比上一次的,还好看哦。”
他又眨了下眼,薄烟喜极而泣,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后来,渐渐的,他能下床了,薄烟一直陪在他身边,陪他做康复,不离不弃。
时间过得飞快,春去春来,转眼过去了三年。
他们的婚礼是在京城举行的,本来傅家的人怎么都不同意傅南笙和薄烟在一起的,一个二婚女,怎么配?
可是看到自己孩子的态度,想到他刚从鬼门关里出来,要因为他们阻止,以后重蹈覆辙了怎么办?再来一次,他们真的会承受不住打击的,况且,儿子也不会此次这么好运。
为了孩子,他们做父母的,只能勉强答应下来,但对这个儿媳妇,是怎么看都不满意,直到有一天,傅南笙把b超单放在了他们面前。
傅老太太看着单子上显示的图案和文字,整个手都在哆嗦,“双,双胞胎?”
“薄烟怀双胞胎了?”
傅南笙双手环抱在胸前,扬着下巴得意洋洋,“嗯哼,不然呢?”
傅老太太立刻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胞胎,哈哈,我儿媳妇真是能干,一怀就怀俩。”
一下子,薄烟已经变成了儿媳妇,也对,大儿子到现在都三十七八了,马上就步入中年,还是光杆司令,小儿子也三十出头了,她还一个孙子没抱到。
出去的时候,那些老姐妹老是笑她,现在好了,她不但有孙子了,还一次抱俩,以后可算是扬眉吐气,当然,最重要的是,她是真的心疼小孩儿。
所以,她能不高兴吗,能不激动吗,“快快快,叫司机备车,我现在就去找你爸商量婚事!!”
“婚事?”傅南笙挑眉,“我爸不是说,让我们先谈着,婚事以后再说吗?”
老太太立刻不干了,“什么以后再说,我现在就要去找你爸说清楚,我的两个金孙孙耶,他不同意也得同意。”
“总之,越快结婚越好,不能等肚子大了,到时候穿婚纱不好看,我可不能委屈我的儿媳妇还有金孙孙,我走了走了,懒得和你废话。”
说完,就迫不及待的离开。
他们的婚礼很盛大,个地方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当年晚上,他将薄烟紧紧抱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叫她老婆,仿佛一辈子都叫不腻。
结婚的那天,陆北宸没有来,但孩子满月酒的时候,陆北宸不请自到,以前的爱恨情仇,在现在早已化了烟,所有一切都消散了。
终于在有一天,薄烟可以向面对一个老朋友一样,面对陆北宸,听他说一声对不起,“我没想到宋芊芊没死,还差点又害死了你。”
“我明明掐死了她的,是我太大意了,我当时就应该亲自送她去火葬场,可我觉得太便宜她了,没想到酿成了大错。”
“薄烟,对不起。”
薄烟摇了摇头,“没什么,都过去了,我已经不在放心上了。”
“还有,今天是孩子的满月酒,还是别说这些话题了。”
满月酒三个字,让他的嘴角微微颤动了下,他问她,“薄烟,我能看一眼你的孩子吗?”
薄烟点了点头,叫人把孩子抱过来了,一对龙凤胎,此时正在吮吸着自己娇嫩的嘴唇,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懵懂和无知,可爱极了。
“真可爱……”
他的声音,竟然不知不觉的,哽咽了,他说,“薄烟,这样的幸福,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
是他亲手毁掉了。
她说,“陆北宸,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放下了,你也放下吧。”
他点了点头,眼中却噙满了泪水。
最后,他拿出了一对平安锁,小心翼翼的说,“这是我给两个孩子准备的,请你一定要收下。”
“好。”她亲手接过了那对平安锁,“我替两个孩子,谢谢你。”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天走的时候,他没有打招呼,但薄烟却看见了他的背影,那么孤单,那么落寞,一个人来,也是一个人独自离开。
那也是薄烟最后一次见陆北宸。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他们一大家子在一起,总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薄烟终于过上了曾经,她梦寐以求的日子,也终于和过去,彻底告别,而陆北宸仿佛销声匿迹了一样,在没有半点消息。
时间又过去两年,他再听到陆北宸三个字的时候,是何慕打来的电话里,他说,“薄烟,陆北宸死了。”
“在川城,那座你们待过的城市里,喝了酒,开车撞开了围栏,冲进了江里。”
“我不知道他是酒驾出了意外,还是自杀,但是,他真的死了,我去看到他尸体的时候,薄烟,我特别难过。”
薄烟的耳膜嗡嗡作响,挂断电话后,整个人都显得魂不守舍。
陆北宸的葬礼并没有多少人,毕竟今非昔比,他早已落魄到无人问津,薄烟也没有去,那天甚至谁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有接,除了傅南笙,安静的陪在她身边。
后来,何慕找到了她,递给了她一个生锈的铁盒,“薄烟,这是我在收拾他遗物的时候,找到的,里面是他从小到大,留下的字条,全是关于你的。”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最终还是决定了交给你,你愿意看,还是愿意丢,你自己做主。”
“我走了,这一别,或许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见,还是祝愿你幸福。”
“薄烟,再见。”
薄烟抱着那个盒子,坐在大马路上,一动不动。
终究,她还是鼓起了勇气,打开了那个铁盒,里面的字条有大有小,纸张有的甚至都泛黄了,而他的笔迹,则是从稚嫩,到成熟。
她一张张的看过去,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中闪过,泪如雨下,最后一个人抱着铁盒,在大马路边,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晚上回到家里,傅南笙已经下班在家了,孩子保姆也哄睡着了,他一眼旧发现了她的异常,“老婆,你哭过。”
“嗯。”她没有否认,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他,头靠在了他的怀中,“老公,我爱你。”
他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我也爱你,老婆。”
她哭过,声音有些沙哑的鼻音,“你要相信我,从我答应嫁给你的那天开始,我的心就始终在你这里,只在你这里。”
“我们一家人,这辈子都要在一起。”
他接过她的话,“嗯,不离不弃。”
过往,早已烟消云散。
从今往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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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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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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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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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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