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得到“药方”,他也是不可能让张图离开的。
“你这病,算不得什么疑难杂症。”
在这世上,绝大部分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大大小小的许多坎儿。
尤其以本命年居多。
巧合的是,今年正好便是王文赫的本命年。
也就是说,今年的王文赫,日子注定不会太平。
因为前半生的四十八年,做的恶心事儿太多。
不幸的是,适逢本命年的业抱来得稍微凶猛了一些。
但只要注意穿着,维持好心情,这些坎儿其实都能跨过去的。
再说得直白点,那就是让王文赫多准备几条红内裤。
此外,今年还忌杀生。
包括猪狗牛羊,鸡鸭兔蛙,只要能叫唤的都最好别进嘴。
吃素熬过这一年,未来活到六七十,应该问题不大。
当然,最重要的是,损阴德的营生绝不能继续做了!
三言两语交代完毕,张图悠悠把手一挥,拎着两只口袋便从公园离开。
王文赫却在原地杵了许久,脸上是满副苦笑。
张图却没有走得太远,便在路边停了下来。
目送后出来的王文赫上车,他才用力蹙着眉头,一声嘀咕。
“这家伙,扯谎的功夫不怎么到家啊!”
此时的他,几乎确信,王文赫手里捏着齐聪派出秘书来下单的某些证据。
录音,或者是录像。
说白了,在网上造谣诽谤,那也是犯罪!
大小,那都是齐聪的一个把柄!
王文赫会留一手,其实并不是不能理解。
“不过这家伙既然不肯交出来,那要对付齐聪,就有点麻烦了!”
齐家家大业大,齐聪正可谓是背景雄厚。
对比起来,他张图这点身家背景,那是完全不够看的。
最重要的是,他怀疑齐聪或者齐家和修真者也有牵扯。
“不管如何,先会会那小子再说!”
深吸口气,他有了决定,不过这事儿已经不消急于一时了。
现在的他,反而需要等自己和王文赫“密会”的情报,传进齐聪耳朵。
所以,他打算暂缓去鑫曜集团的行程,先解决了黎诺菲那边的麻烦。
顺路他把给方火的那条项链寄了出去,自己提着那瓶酒上了路。
这次去的可不是黎诺萱的公寓,而是黎家大院儿。
正好,这瓶酒也能当个拜礼,权当借花献佛了。
之后,张图便直接去了车站。
是日,半下午便来到了地头,黎诺萱亲自到场接的人。
“张医生,你终于来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黎诺萱酒扑了上来。
那副见到亲人一样的表情,搞得张图很不适应。
“那个,这么多人还看着呢,咱们多少注意点影响!”
他用的是一种开玩笑的口气,边说还把自己的胳膊从她的臂窝里往外扒拉。
动作当然是很轻的,要不然很可能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可黎诺萱却明显不管那么多,拖着他就上了车。
然后,汽车一阵飞驰,约莫一个小时之后,便来到了某座古香古色的园子。
园子占地可不小,除了正厅之外,还有东西厢之分。
尤其是庭前园景,一看就花了不少的心思,甚至花了不少的金钱。
叽叽喳喳的鸟啼则是从院中的鸟笼子里发出来的。
有鹦鹉,还有金丝雀等等,足足十来只。
毕竟还是白天,所以鸟儿们被特意安排在院中晒太阳。
张图的出现,并没有引起什么太大的关注。
反而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一对莫名立冷酷的视线,一直打在他的身上。
视线的主人是个中年男人。
着一袭唐装,抖一双布鞋,刻意留了胡子,配上那张方脸、那对浓眉,不怒而自威。
“这是我爸,油画大师黎响东。”
黎诺萱好歹是把父亲给张图介绍了一下。
之后,又给父亲把张图也介绍了一下。
黎响东冷着脸,嘴唇微启。
“听说,你在小萱那儿过了夜?”
“爸,你在胡说什么呢!”黎诺萱顿时被弄了个大红脸,“当时姐姐也在呢!”
她这不开口解释还好,听她说完,黎响东的脸色更难看了。
“祸害我一个女儿不够,你胆敢……”
“爸!”黎诺萱原本通红的脸,瞬间就黑了。
“黎先生说笑了,当时张某初来乍到,又因为担心令嫒安危,所以才会冒昧留宿。”
张图的解释就显得平和了许多,不卑不亢,腰杆子更挺得笔直。
本就没做什么亏心事儿,又何必心虚呢!
闻言,黎响东蓦地眯起了眼睛,那份眼神之中又平添了一抹审视。
“听说,你是医生?”
“不错。”
“那不妨先帮我瞧瞧!”黎响东不容置疑地道。
“您的肝儿不好,看来我这礼送得有些不合时宜。”
张图说着,故意低头往自己手上的那只口袋别了一眼。
“合不合,得看收礼的人如何看了!”
“那您是怎么看的?”张图也眯起了眼睛。
一老一少隔空相望,但眼神却都算不上多么和善。
甚至,隐隐还能看到目光交汇处闪出的火花,晃得黎诺萱也不禁眨了眨眼睛。
正此时,一阵脚步从外逼近。
“你怎么来了?”
黎诺菲落在门外,瞪于门中,秀眉紧蹙。
对比上次照面,这会儿的她在张图眼里,明显更憔悴了。
那对厚厚的眼袋更显示,这几天,她只怕没有睡好。
再配上那满头阴云,不用多看,必能发现她心有重忧。
“别来无恙?”
张图笑着扭头,顺嘴打了个招呼。
不过这是个字,配上黎诺菲刺客的疲乏、憔悴,格外突兀。
“我还没沦落到要你来担心的地步!”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担心的可不是你,而是诺萱小姐。”
张图淡然道,但这话显然不只是与黎诺菲说的。
“臭小子,把我当不存在了是吧!有我这个当爹的在,哪儿轮得到你!”
黎响东一声冷哼,闷声出口。
“那想必,黎先生已经知道失窃那几件古画的下落了。”
张图不以为意,含笑道。
这话直把黎响东给问哑了,闷了半天,才沉道“我相信警方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就怕过了今夜,那些画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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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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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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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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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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