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看来糊弄不住这小子了啊!”

  “那就没办法了,就直接上吧,下手都悠着点,别把地板弄得太脏,清理起来麻烦!”

  既然被瞧破用心,四个追兵都没再继续装模作样。

  随那位老大的话音落定,追兵们纷纷掏出甩棍,摆开架势。

  眼看局势一触即发,货车司机手心开始冒汗,根本不敢丝毫松懈!

  对方四人却满面悠闲,浑然没有把即将到来的战斗放在心上。

  “实在不好意思,这个人得跟我走!”

  剑拔弩张期间,突有一道清冷的声音随风传到。

  在场五人俱变了脸色,猛然调头,齐齐往声音传来的方位扫去。

  那里,正有一条挺拔,却缠着纱布的身影从黑暗中徐徐浮现。

  当看清来人面容,那追兵老大眼神疾闪,惊异道:“你不是在医院吗?”

  “听你的意思,好像认识我啊。”张图笑了,但完全感受不出笑意。

  “既然没死,那就该好好珍惜这条小命!”又一个追兵开口。

  “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医院躺着,就不怕这江上风浪,把你也给吞了!”

  追兵老大也收拾了下脸色,说话间还有意朝那货车司机别了一眼。

  显然,在追兵们心里,货车司机的结局是早就已经被计划好的!

  张图的出现,并没有让他们改变原计划。

  “啧,褚啸云到底是怎么挑中你们这些饭桶的?”

  张图摇头一叹,不屑地在几个追兵脸上扫过,讥诮道:“你们的脑子是豆腐渣做的?”

  “你他娘给老子把嘴巴放干净点!”有追兵被激怒了,竟然舍了货车司机,朝他这边扑来。

  张图却面色不动,只把嘴角勾得老高。

  “如果脑子长来不是单纯为了好看,那你们就应该想过为什么自家主子不惜在光天化日之下引发那场车祸,而不是派你们这群饭桶来直接搞暗杀!”

  “给老子闭嘴,你他娘才是饭桶呢!”扑来的那追兵怒不可遏,似乎被“饭桶”俩字深深刺激。

  不过那条甩出的棍子,并没能沾到张图的衣襟就被轻易抢走。

  下一瞬,这追兵就感觉腿上一疼,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ωωω.χΙυΜЬ.Cǒm

  膝盖传来的疼,让他龇牙咧嘴,刚想强撑起身子,脖子突地一凉。

  张图就捏着棍子抵在这货的脖子上,逆着月光的眼睛,亮得让人胆寒。

  “骂你是饭桶,骂错了?”

  久未得到回答,张图干脆一棍子甩在跪地之人的侧颈之上。

  等人哐当砸倒,张图才幽幽扭头,往剩余三个追兵瞟去。

  “问你们话呢!”

  “兄弟们,别和他废话,一起上!”追兵老大也站不住了,扬声一个吆喝。

  紧接着,就见三条疾影冲向张图。

  张图脚下没动,只抓着棍子凌空一舞。

  咚咚几声闷响,甚至货车司机都还没回过神来便发现那仨追兵已被甩翻在地。

  “切,说你们是饭桶,那都抬举了你们!”

  撇嘴冷笑,张图四十五度俯视三个家伙,把轻蔑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脚一个,连续把四个追兵揣进大江,他才扭头看向呆若木鸡的货车司机。

  再看到那把被对方慌忙举起的刀子,张图也没说话,步子一迈,缓步迫了上去。

  “你别,别过来!”货车司机仓皇吼道,脚却在不住后撤。

  张图依旧没有开口,迫上的步子却迈得更大了。

  自然而然,那货车司机也退得越来越急,一不小心就被一块碎砖绊倒。

  落地一瞬,那货连手里抓着的刀子也没握住,双手撑地,还想拖着屁股后退。

  不过,张图却已欺至身前,一脚踩住了他的胸膛。

  唔的一声闷哼,货车司机仰面挺在地上,再也没藏得住恐惧。

  “不,不要杀我,都是褚啸云那个老混蛋逼我做的!”

  “我知道!”张图冷冷俯首。

  “那你应该找,找他报仇,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没了?”张图不耐道,抓着棍子用力砸落。

  立刻便有一道杀猪般的嚎叫刺破云霄,惊起浪潮滚滚。

  可张图完全没有半点同情,又是一棍子下去。

  直到把货车司机整条右臂生生砸成粉末性骨折,他才终于收手。

  而这会儿,货车司机早就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也没多去看江里的那些家伙一眼,张图拽着货车司机的领子,徐徐远去。

  等再也看不到他的被影,江里四个人才敢冒出脑袋,小心翼翼一阵观望。

  费劲儿翻上河岸,四个人却还惊魂未定。

  “大哥,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再说!”

  深知自家主子的脾性,追兵老大可不敢贸然回去复命。

  至于张图,并没有直接赶回医院,而是趁夜出了城区,一路来到南郊慌山。

  把从码头顺来的缆绳往树上一扔,然后就那么把货车司机吊了起来。

  “我不杀你,不过也不会放了你,你就好好在这儿享受两天吧!”

  拍拍巴掌张图没在林中多留,背着小手,缓步下山。

  这么一番折腾,回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是清晨时分了。

  跳窗翻回病房,看看还沉睡的何荷,他好一阵犹豫。

  是听到门外逼近的脚步声,他才脱去外衣将其放回床头柜的口袋,然后掀开被子爬上病床,直接装出一副睡熟的样子。

  未多时,柳寒烟出现在门口,透过玻璃往内打量。

  也就瞧了两三秒钟,她便退了开去。

  这时,张图也才重新掀开眼帘。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不过抱歉了,今儿开业典礼之前,我还不能把褚啸云那家伙供出来!”张图心头嘀咕,说着扭头又看了一眼何荷。

  可能是因为不适应他身上携带的寒气,何荷蹙起了眉头,还往床沿挪了一下。

  可病床就那么宽,这一动,差点没直接摔下去。

  张图眼疾手快,赶紧揽住她的纤腰。

  柔软入怀,这一次他没立刻放手,反而把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为了驱散那一抹寒气,他还主动调运了真气。

  许是感受到那份温暖,何荷也拿脸在他怀中摩挲了两下,手更搭上了他的腰身。

  “遇到我,是你倒霉,但我不想再放开这份幸运了。”

  轻轻凑近何荷耳畔,张图勾着嘴角,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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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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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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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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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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