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不是上有老下有小,张图并不清楚。

  不过,这人裤子湿了,张图倒是看得真切。

  旋即,他便一脸嫌弃的松开了手,蹲身在那辆侧翻的摩托坐定。

  “来吧,说说,是谁‘逼’的你!”

  “是,是……”对方立刻开口,可话到唇边却堵住了。

  “说!”张图不耐瞪眼。

  “要是说了,那我也就完了!”那人哭丧着脸。

  “也罢,我也懒得问了!”

  奇怪的是,张图并没有追问,反而掏出了手机。

  不过,看清他那缓慢电动的手指,那人却脸色大变。

  “你,你想干嘛?”

  “你是不是忘了,现在警方正满世界找你呢!”

  张图淡然说道,然后吧手指滑到拨号键的位置。

  “别,别!”那人彻底慌了,“我说,说就是了!”

  “是,是瀚哥的命令!”

  张图可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号任务,迷惑地蹙起了眉头。

  “他是……”

  地上那货赶紧解释。

  所谓的瀚哥,全名钟林瀚,据说是某大企业家的私生子。

  因为老爸还有亲老婆,亲儿子,所以一直备受排挤。www.xiumb.com

  说到底,只能混迹在各纨绔圈的边缘角落。

  不过,钟林翰并不甘心一直被那些正统的富二代,富三代们排挤。

  所以,另辟蹊径,干脆舍弃了所谓的纨绔圈子,沉入地下。

  因为行事狠辣,所以很快在地下圈子上位,并且借助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掌握了不少正统富二代的黑料和把柄。

  仗着这些把柄,他又重新杀进了纨绔圈,而且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说的再直白一点,那就是,现在的钟林翰,会专门帮某些纨绔子做一些擦屁股之类的事情,当然不仅限于擦屁股。

  “那家伙为什么要和我,和林大叔过不去?”

  张图眼底的阴冷不减,语气也比刚才更显冷酷。

  “我,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跑腿儿的!”

  瘫在地上那货连连摇头,总之是一问三不知。

  张图看得火大,耐着性子才没再次发作。

  “那你知道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我留你还有何用?”张图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哦哦哦,我,我想起来,我知道今晚瀚哥会在哪儿!”

  “哪儿?”张图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就在,在……”那人倒也没含糊,结结巴巴地吐出了个地址。

  不过,地址并不是本地,而是属于张图自己家所在的城市。

  “你们都是从那边临时开过来的?”

  “嗯。”对方点头。

  “难怪,警方一直没有什么有效的线索!”张图恍然嘀咕。

  不过涉之找到那翰哥一个人,显然不是他的目的。

  “和你一起来这儿的同活儿们呢?”

  “办完事儿,他们就都撤了,只留了三个人,暗中监视那贱人,哦不,是监视方小姐的一举一动,并每隔一小时就做一次汇报。”那人忙不迭失解释。

  张图却沉默了,拧着眉头,半晌没再吱声。

  “那个,我知道都已经说了,您能不能把我放了?我可能脑震荡了,得去医院看看,要是在这儿有个好歹,怕牵连了您!”地上那货还挺能说。

  张图翻了个白眼,自然没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人。

  索性拦了辆车,拖着这货连夜启程。

  毕竟不远,也就凌晨三点多的样子,他就来到了夜煌酒吧。

  即便已经不早了,酒吧里依旧人满为患。

  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只不过,舞池里的男女,看上去并不是人,而是一群麻木的僵尸,在依靠本能扭动着躯体。

  张图并没有把俘虏涉一起带进来。

  因为那会显得目标过大。

  可即便只身一人入内,在进门的瞬间,依旧有无数眼睛瞥了过来。

  显然,看过来的都不是客人,而是酒吧里的一群打手。

  “啧啧,这看样子,大家都认识我啊!”

  伸手在脸上抹过,他随意地一耸肩,然后迈步朝电梯转去。

  路过守在电梯门口的“保安”,他还故意问了一嘴。

  “这电梯,通顶楼吗?”

  要知道,顶楼乃是钟林翰的私人领域。

  “小子,你故意找茬儿是吧!不知道顶楼外人免进?”

  “那要不,你帮我通报一声,就说张某依约到访!”张图倒没强闯。

  “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还和老大有约,你当自个儿是谁啊!”

  那保安显然没有要帮忙通报的意思,反而横身挡在了张图面前。

  不止如此,随其一声吆喝,还有六七个同样“保安”扮相的人围了上来。

  “小子,我劝你最好识趣一点,今儿爷心情好,可不想见血!”

  “和你心情好不好有个毛关系,敢来夜煌闹事儿,那就只能横着出去!”

  一群人刚到,便纷纷撂下狠话。

  光说还不够,紧接着这票人纷纷抽出电棍一甩。

  有意思的是,酒客们也发现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但并没人慌乱。

  甚至男顾客还纷纷吹起口哨,女顾客们也抱起了胳膊,显然打算看场好戏。

  “好久没看到这么不开眼的了,这小子是没听过敢来闹事儿那些人的下场吗?”

  “听过又如何,世上从来不缺头铁的!”

  “这小子体格不行啊,这瘦不拉几的,能顶得住这么多大汉蹂躏吗?”

  “我赌不能,有没有谁下注!”

  “滚蛋,你当老子的钱那么好骗啊,这结果都摆明了,还赌个毛!”

  出口的大多都是男同胞,总之就没有一个是看好张图的。

  当然,也有好事女同胞没忍住,跟着吼道。

  “诶诶,你们可注意了,别打脸,这小子还挺帅的,你们完事儿记得把他送我包间!”

  毕竟深更半夜还泡吧的,基本都比较奔放,口不择言的并不是少数。

  面对这些起哄,保安们全都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完全一副胜券在握之色。

  “听到了,待会儿可把自己的脸蒙好了,不然真拉出条口子啥的,人美女该怪我了!”

  “还蒙个屁,老子这辈子最恨小白脸了!”

  当然也有保安并不买刚才吆喝的那美女的账,怒气腾腾道。

  随着这一同叽叽喳喳,现场的气氛也烘托到位。

  自然而然,保安们也就没再耽搁,抡起棍子便招呼上来。

  看客们赶紧屏气凝神,就生怕错过了哪怕一丝儿细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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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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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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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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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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