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有着一丝的凉意,我看着他薄薄的睡衣,转过身去,伸手拿过暖炕上叠放着的薄被,被子是我盖的。
我将被子摊开盖在了他的身上,被子上面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那是我身上的味道。
看着我将被子盖在他的身上,元柏焕半眯了下眼睛,手指轻抚了一下被子,轻声唤着我:“非烟——”
他声音缠绵的撩拨着我的心,我的脸微微一热,凑到他面前,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小声说:“很晚了,睡觉吧!”
不待我起身,元柏焕手急眼快的大手抓住我的手臂,将我拉拽到他的怀里,两只胳膊搂住我,不肯让我离开他分毫,语气柔和的说:“非烟,我不困呢,我们难得见面,再陪我说会话吧!”m.xiumb.com
望着他那一双发亮的黑眸,我心中一软,答应着:“好!我陪着你!”
我伸手抱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脖颈处,清晰的感受他颈间脉搏的跳动,一时间,我觉得自己的心跳跟他连在了一起。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让我沉迷着!
元柏焕手臂圈着我,下颚抵着我的有头,低声的说:“非烟,明玉和子承会在六月中旬成亲,这次她知道我来看你,可是一个尽的叮嘱我,让我告诉你回去参加她的婚礼……”
元柏焕和我细致的说着,原本元明玉和罗子承准备去年年底结婚的,结果遇到日军侵略,只好把婚礼又往后推迟了,定在了今年的六月中旬结婚。
我静静的听着,待他说完想了想,回着:“好,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一定回平城去参加她的婚礼——”
在我生病的时候,元明玉细心又不厌其烦的照顾我,我很感激她对我做的一切,而且我也把她当成亲妹妹般看待,那么她结婚我肯定要去的,我要亲自对她说祝福。
见我答应了,元柏焕幽幽的开口了:“明玉要是知道你会去参加她的婚礼,她肯定高兴坏了!”他顿了一下,语气似乎带了一点酸气,“非烟,你离开我这么久,就没想过要回去看看我么?”
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心中暗自好笑的说道:“怎么这么浓的酸味啊?我们的巡阅使大人这是吃醋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吃自己妹妹的醋?小气巴拉的——”
我笑话着他,元柏焕听到后,修长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抬起和他对视着,他幽深的眸子里有着不明的情绪。
四目相对着,我心中划过一抹异样,眼神柔柔的望着他。
元柏焕没有再说什么,他低头吻上我的唇瓣,他吻得十分缠绵,也很温柔,几乎将我溺毙在其中……
我和元柏焕又说了很久的话,这是在以前我都不敢想像的,我和他之间竟是也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够的话题,谈不完的心事。
想想以前的我们,两个人见面,三句话不合就吵翻天,现在想起来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很好笑。
直到天际蒙蒙发亮,我才窝在元柏焕的怀里香甜的睡去。
当我醒来时,都已经快中午了,而我还躺在元柏焕的怀里。他早就醒来了,漆黑的眸子一直盯着我看,目光缱绻。
他的怀里暖暖的,让我很安心,闻着他身上独有的男性气息,我眷恋的在他颈肩蹭了蹭,有丝鼻音的说:“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他抬起手指,指腹在我的脸颊上摸了摸,声音温润的回着:“又没什么事情,就好好休息一下……”
我心中一暖,抬头在他的下巴印上一吻,甜腻的说:“怎么样?你休息好了么?”
我担心他在一个新的地方休息不好呢。
元柏焕眼神沉沉的凝视着我:“非烟,有你在我身边,我睡得很好!”
我浅浅的对他一笑:“那就好,咱们起床吧,去看看云阳……”
元柏焕嘴角勾着温柔的笑意:“好!”
我和元柏焕起床,洗漱后来到前院。
前院里,元龙和元虎正在拿着斧子劈着木柴,身旁已经劈了一大堆,都能够用好久的了。
他们看到我们后笑着打着招呼:“夫人、督军,你们过来了!”
我点头问着:“元湛他们呢?”
元龙抬起下巴示意我看向厨房,我疑惑的将视线扫了过去,隔着厨房窗子看到腾厉、元湛、元宝他们正在厨房做着午饭。
看着几个大男人忙得热火朝天的,我抿嘴一乐,然后拉着元柏焕的手向云阳的屋子走去。
我们进去的时候,云阳正虚弱的靠着软垫坐着和忻言说话呢。
他们看到我们进来,停止了谈话,忻言站起身来,目光瞧着我们:“姐,督军——”
元柏焕一点头,来到床边坐下,打量着云阳,关心的问他:“云阳,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云阳的脸色还是发白,我有些担心的看着他,而他见元柏焕询问他的伤势,一脸的满不在乎,吹着牛皮:“一点小伤,没事,过两天照样能杀小日本——”
我一听,忍不住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耳朵,恨恨的凶他说:“杀什么杀,方云阳,你给我老实的养伤,伤不养好了,你别给我出门!”
他还年轻,伤不养好了,我怕落下病根。
方云阳被我呛了一顿老实了,嘀咕着:“这么凶,像只母老虎,谁敢要你啊?”
我眼睛一瞪:“你说什么?”
方云阳冲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说我的姐姐是天底下最好、最温柔的姐姐——”
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元柏焕宠溺的看着我和云阳逗着嘴。
午饭很丰盛,吃过午饭,我拿着一些剩饭菜去喂鸡,元柏焕他们跟着我来到鸡圈。
我将饭菜放进食盆里,叫着正在晒太阳打盹的小鸡们:“喜羊羊、美羊羊、懒羊羊,吃饭了……”
小鸡们听到我在叫它们,一窝蜂的跑了过来,脑袋扎进食盆里不停的啄着食吃起来。
元湛在一旁看着,乐不可支的:“夫人起名字可真是一绝啊!佩服佩服!”
我傲娇的一抬头,回着:“那是,你们谁能起出这样的名字?”
我心里偷着乐,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喜羊羊的来历,我就诓他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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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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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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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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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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