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风更是火冒三丈的:“你这个女人,还说自己是督军夫人呢,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一点礼仪廉耻都没有。”
我的目光冷冷盯着他,怒怼着他:“在卑鄙无耻,是非不分的人面前,还讲究什么礼仪廉耻,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说她不如狗又怎么样?”
元柏焕面色铁青,冷声说:“住口,非烟你一定要如此么?有什么事情你可对我说,何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羞辱月影,你一定要如此的恶语相向么?你真是不改本性么?”
我不改本性?我的本性又是什么?恶毒么?这就是他对我的认识,我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昨晚还和我情深缠绵不分的男人,今天为了维护江月影,竟是如此不留情面的说我。
眼中涌上一抹涩然,我默然的瞅着他,而他的黑眸是那样的深沉,眼底似还在翻涌着一丝难过的伤心。
他在难过什么?在伤心什么?我心里不由的冷笑。
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我伸出手掌,缓缓的贴上他的左胸处,感受着手掌下那有力的心跳。我凝眸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眉头纵的那样的深,眼里有着疑惑,似乎有些不解我的动作,所有人好似也都不理解我要干什么。
手掌贴在他的胸前,我许久才轻声的问着他:“你用心看过我么?”
话音一落,元柏焕眼神惊诧万分,我扯起嘴角,笑了,他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我,更没有用心去看过我,他自以为对我很好,可是呢……他沉默着,目光深深的胶着在我的脸上,似要把我脸上的一切表情,都要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我默然的收回了手掌,船舱里一片沉默,目光也都注视在我和元柏焕身上。我转身想向船舱外走去,这里让我感到窒息的不舒服,元柏焕却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臂,不让我走,让我看着他。他黑眸中翻涌着不明的情绪,声音沉沉的质问着我:“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ωωω.χΙυΜЬ.Cǒm
突然的问了我这样一句话,我倒是有些微怔住,他紧攥着我的胳膊,他声音很冷,有些咄咄逼人的问着我:“在你心里可曾有过我?”
我没有说话,我心里有过他么?脑海中掠过和他在一起的种种画面,我们除了吵架,很难有和睦的时候。
他的黑眸是那样的失望看着我:“在你心里面根本就没有过我?是么?”
我们两个人,他未曾用心了解过我,而我的心里也没有他,真不知道我们这样的纠缠有什么意义。
我笑了起来:“督军大人,你还记得明玉问我的话么?”
他眼眸幽深:“明玉问你的什么话?”
我笑靥如花的对他说:“她曾问过我,我和你在一起幸福么?今天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停顿了一下,骤然的冷下脸来说,“元柏焕,我不幸福,我一点都不幸福——”
他眯起了眼睛,手劲蓦得用力,钳得我是那样的疼,可是我面不改色继续说着:“元柏焕,我在你身边一点都不幸福,我的心里又怎么会有你?”
失望、伤心、难过齐齐涌上他的眼中,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许久才声音低哑的问我:“这是你的真心话么?”
我冷情的盯着他:“是的,我羡慕明玉的勇敢,我自愧不如——”
船舱中一片凝静,舱外有飞鸟飞过时的叫声,水中有鱼跳跃落下时激荡起的水花声。
元柏焕嘴角微动了两下,神情是那样的哀伤与难过,他久久的注视着我:“好,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是那样轻缈,我心里好像被针刺了一下,微微一疼,急忙扭过头,不再看他。只听他一片冰冷的命令着:“元湛让船家靠岸,元龙你送夫人回督军府,找元诚安,夫人气量狭小,出手伤人,出口辱人,让夫人回去跪祠堂,好好的思过……”
说完他一把推开我,转身大步向船舱二层的楼梯处走去,然后上了楼梯,他的脚步是沉重的,背影是有些落寞与萧索的。
督军府中元家祠堂里。
我对着元家的列祖列宗,不停的诉着苦:“……元家的老祖宗,你们怎么有这么一个糊涂的子孙……事非不分的糊涂蛋,猪油蒙心的东西……他就会欺负我,你们可得替孙媳妇我出口气,好好的收拾收拾他,教训教训他……老祖宗,你们替我狠狠的教训他,你们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一定会给你们办到……”
元龙嘴角抽了抽,一脸不忍再看的样子……
而我呢盘着腿,四平八稳的坐在阴凉处,不停的和元家的祖宗说着话。元柏焕他让我跪我就跪啊,切,我是那么听话么?再者说,凭什么让我跪,我又没做错事情。
和老祖宗们说了半天话,说得我都口干舌燥的,可是没一个人应我,我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元龙:“元龙,我渴了……”
元龙认命的给我端上小兰送来的茶水,我津津有味的喝着,喝完了,喉咙舒润了,就继续诉说着:“……元家的祖宗们,你们在那边寂寞吧,我也难得来看你们,我给你们唱段小曲解解闷吧……天涯呀海角,觅呀觅知音……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我打着拍子,微晃着头的唱着,元龙紧抿起了嘴,默默的转过身去……
元柏焕没有回锦绣园,他出门了,去了哪里,没人告诉我。后来我在官方报纸上看到,在平城南郊,南辰小城那里有个空航学校,军中新聘了外籍的教练来空军学员进行指导。
报导上看到元柏焕和教练,一批学子的合照,江月影也跟着去了,合照中也有她。欧阳婷搬出了锦绣园,去了哪里住,我不关心也不问。元明姝自己对着我,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搬到远香园去住了。
晚上元明玉放学回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吃晚饭,她陪着我说说话,聊天,我们一起逗二哈玩,倒很开心。元柏轩偶尔会来看看我,陪着我和明玉一起吃晚饭,也会劝解我,我沉默着,我所需要的不是劝解,见我不说话,元柏轩亦长长叹气,眉眼笼上一层无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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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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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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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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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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