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众人一片议论之声。
“确实写得好——”
纪政泽扭过头看我,目光中闪耀着光芒,他胸脯起伏的厉害,似压抑着什么,然后他神色激动的吩咐着一众人:“快来人,快来人,把锦旗挂起来……就挂在堂正中……”他手一指大堂中央的一面墙,“就挂在那中间……”
我也没想到,纪政泽真的按我写的做下去,律己帮中子弟,广做善事,多次助人,很是让人信服钦佩,结果小青堂在他的带领下,成了北地的第一大帮派,当然这是后话了。
这天从学校回来,吃过饭后,洗完澡,我就坐在桌前看书,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想到了上次做的恶梦,然后发生的事情,我越发感到了不安,坐那发怔了一会,心里安慰着自己,可能是这几天,忙学校里的事情累的。
我抬头看了看自鸣钟,已经快11点了,于是起身,来到屋里上床睡觉。我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床顶发呆。直到外面的自鸣钟响了两下,我才恍恍惚惚的睡着了,然后感觉有人进了屋里,叫着我:“夫人……夫人……”
我倏的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小兰走进了里屋,她神色很是紧张的对我说:“夫人,元湛来了,他让夫人跟他走一趟”。
这么晚了,元湛让我跟他走干什么去。我疑惑的问小兰:“什么事情,非要半夜去?”xiumb.com
小兰慌张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元湛只让我来叫夫人,不过看元湛脸色很不好看……”
我心中的疑惑扩大,却也急忙起身,换衣服,头都没梳向外走去。
元湛就站在门口,他脸色很是严肃,这是我在他脸上从来没见到过的。我问他:“这么晚,出什么事情了?”
他微皱了下眉头,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夫人,跟我走吧。”
他一副不肯多说的样子,我怔了一下,也不想再问了,还没迈步子,小兰追了出来,她怕夜里凉,给我拿了一件长身的风衣,让我穿上。
我跟着元湛出锦绣园,一直向督军府后院走去,夜里凉风侵人,路上有巡逻的侍卫,见到我们微微点头,也不说话。我们一直走到了元府东北角的一处院子门口前停下,元湛回身:“夫人,请进吧。”
门口大门开着,里面亮着灯,我抬头看看门上的牌匾,是元府的祠堂。这么晚了,带我来祠堂作什么?我心里纳闷,却也抬脚上了台阶,向院里走去。
还没进院子里,就已经听到院内一阵鞭挞之声,我心突然的揪了起来。我走了进来后,元湛跟在我身后,有人将祠堂的门关上。
我惊疑不定的向院子里走,然后看到,祠堂屋子大门开着,可看见元家历代先辈的排位。祠堂里庄严,冷肃,元柏轩则赤膊上身跪在院子中间的地上,元柏焕正举着马鞭,一鞭一鞭抽打在他的后背,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而院子另一边,元龙、元正、元洪也赤膊上身跪在地上,被侍卫鞭打着,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的。
裴天霖、元宝则站在院子里,看着这一切。
这是怎么了?我望着眼前一幕,心惊肉跳起来,看着元柏焕鞭子高高举起,就要落了下来,顾不得疑惑,我忙跑了过去,举手挡住他要落下来的鞭子,惊慌失措的问他:“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人?”
元柏焕喘着粗气,目光看向我,他的眼睛猩红,目光冷戾,如刀锋割剐着我,脸上更是有着毫不掩饰对我憎恶。我怔愣住了,可以说,自我成为方非烟见到他后,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狠辣无情。我做什么事情了,惹得他这样看我?我想不出来。
“走开——”
他暴怒着,一把把我推开,我哪里禁得住他的力道,一下子被推的摔躺在地上,坚硬的地面硌得我后背生疼。
只见元柏焕鞭起落下,元柏轩闷哼了一声,然后看到他的鞭子又起,我也顾身上疼,爬了起来,又冲到元柏焕身旁,双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腕,抗着要落下来的鞭子,我质问着他:“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打人?你别再打了——”
元柏焕面色铁青,也不说一句话,他手腕使劲一甩,将我轮了出去,我又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一旁的裴天霖和元湛只看着我,并没有拦着元柏焕,也没有要扶我起来,我有些茫然了……
只听元柏焕发狠的说:“……我管不了你了是么?父亲不在了,你就无法无天了,欺师灭祖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了,恩师教育了你这么多年,你都学哪去了?”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管身上的疼痛,还是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元柏焕身前,双手拼命拦住他要打下来的鞭子,哀求着他:“别再打了,你别再打了——”
见我又拦着,元柏焕凶狠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怒冷的质问我:“是不是你?是你让他们这样做的,是不是?是你让他们去绑了月影?是不是?你怎么就如此的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你什么时候能变好?”
我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绑架江月影?”
我让谁去绑架江月影了?我绑架她干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就元柏焕在说什么?正在我脑子里茫然一片时,突然间,脑海里闪过什么,似乎明白了什么?我惊得看向元柏轩,他……
而元柏轩听到元柏焕质问我,他转头看向我们,目光有些凄楚,他开口了:“……不是,大哥,你不要冤枉大嫂,她根本就不知道……”
元柏焕怒喝着他:“你给我闭嘴,你三岁孩子么?你不知道恩师因为月薇的事情,身体一直不好,你竟然还做这样的事情,你对得起他这些年对你的教导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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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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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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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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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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