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只得把碗给他,又看了我一眼,退出了屋子。
真不习惯被人这样喂着吃,我伸手想要过粥碗自己吃,可是想抬起手,却觉得手臂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没有办法,只得让他一口一口的像小孩子似的喂着吃。
也许是饿了,我竟将一小碗粥都吃了。吃过饭后,我觉得有一些精神了,可能睡多了,暂时也不想睡了,就靠在床头那待着。
元柏焕让小兰将东西收拾好,看了看我,也不再管我,又靠回床尾看文件去了。
我看到床上放着一个档案袋子,纸袋外面写着‘加纳城’几个字,我怔怔的望着那几个字发呆。这加纳城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不知道是打,还是不打,还是议-和呢?我思虑着。
“夫人对加纳城事件怎么看?”元柏焕淡淡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他,对上他有些深的眸子。我略有些尴尬的说:“这打-仗的事情,我哪里懂啊?”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夫人可在督军府前说过,犯我华夏者,诛,犯我民族者,杀,陈词慷慨激昂啊!”
我张大嘴巴,我说了什么,他怎么都知道啊,我想应该是元诚安告诉他的吧。我怔了好久才说:“那个……那时候,一时的情绪感染……就说了那样的话……”
他一挑眉:“是么?”
我沉默了一下说:“……自己的家园被人侵略了,谁又能无动于衷啊。有时候我们越是忍让,越会让侵略者猖狂,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鸦-片战争后,多少次的割-地赔-款,我们一次又一次的妥协,换来的只是这些侵略者的更加贪得无厌,他们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永远是喂不饱他们的……”m.xiumb.com
元柏焕眉头紧皱,很沉重的说:“你说的没错,不给他们回击,他们永远认为我们是懦弱可欺的。”
我长叹气,犹豫了一下,问他:“方司令不同意打是么?”
元柏焕微抿一下唇:“这打仗,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这人力、物资,所有一切都要考虑。这次京城驻防在加纳城的第10团,整个步兵团,3000的兵力,战亡2000人,团长当场阵亡,被俘-虏600多人,就剩几百伤兵,可以说伤亡惨重。”
我一时有些愕然,因为我看到的报纸上,只是报道了加纳城的惨状,没有说具体的兵力伤亡。毕竟军中的事,可能很多不方便向外面叙说。
我沉默了。
元柏焕继续说着:“方司令自有他的顾虑……如果这次出兵,战火一旦燃起,首先就会波及到锦州……”
我也皱起了眉头:“这忍得了一时,能忍得了一世么?俄国人觊觎加纳城许久,狼子野心,嘴边的肥肉,他们那么轻易的放开么?”
元柏焕也沉默了。
这是我和元柏焕俩个人见面以来,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谈论,更是我们俩个人之间难得的平静,我还隐晦的告诉元柏焕,最大的隐患是日-本,要他加强兵力的训练,还有物资的准备,更让民众们提前有着战争的准备。当我说这些时,元柏焕看我眼神意味深长。
……
在一众人精心的照料下,我好了许多,偶尔还会发烧,不似先前那样持续不退烧了。林东远每天过来为我打针输液,陈妈的汤药也不断,云阳和忻言更是每日陪着我,和我聊天为我解闷。
当然元柏焕晚间回来时,两小孩看到他时,也不理他便离开我的房间,气得元柏焕直说:“哟,这两小子还挺记仇的,看来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
我无语,一定要这么暴-力么?
我对他说:“……把你关起来试试,看你高兴么?”
“好了,有精神了,可以怼我了。”
元柏焕斜乜我。
我:“……”
我还是躺下睡觉吧,背对着他不理他,他却不干了,将我扳过来。他俯身双手撑在我两侧将我困在他怀里,眸子幽暗的盯着我,把我盯的发毛,看着那张靠得很近的脸,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味,感受到了他的呼吸。
我紧张的不由的舔了舔唇。
“你要干什么——”
话没说完,他已经迅疾地吻上我的双唇,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他灵巧地撬开我的牙关,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我脑中一片空白,都忘记了抵抗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我的唇,转而向我的脖间、锁骨密密的吻着,轻咬着,我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嘴里不由的呻吟出声。他伸手要解我的睡衣,最后残存的一丝理智让我伸手去推他。
“不要,放开我……”
他停下动作看我,眼神里布满了情-欲注视着我。我吓得双手紧紧攥住自已的衣服,不敢再看他,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轻声叹气,倒底顾忌我身体的羸弱,然后在我唇边轻吻了一下,起身去了浴室里洗澡。
我躺在床上,感觉脸上发烧,不知过了多久,他洗完澡躺在床上将我搂进他的怀里,我挣扎了几下,他不肯松开,也就由他去了。我躺在他怀里,很是不习惯,不敢动却睡不着,就胡思乱想着,一夜没怎么睡,导致次日我精神有些不济,直到林东远来我才被小兰叫醒。
小兰将我扶起靠坐在床头,我还有些迷糊呢,元柏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夫人今天怎么了,看着精神没有昨日好?”林东远看了我一眼,将诊箱放在桌上,询问着我。
“……可能没有睡好吧。”我有些萎靡的回答。
林东远从诊箱里拿出听诊器,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准备为我听诊,他看向我时目光微微一怔,又快速的挪开了,偏向了一边。
“夫人感觉怎么样,胸间可还疼么?”
“我觉得就是右边肋下咳嗽时还会疼。”
他收起听诊器说:“恢复的还是不错的,但是还要再继续打针观察看看,另外中药不能停下,要喝上一阵子,夫人的身体太虚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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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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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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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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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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