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完,元柏轩锋利无比目光直射向我。
我:“……”
我瞬间后悔自己的口快,今天可能受清行先生的影响,心情有些控制不住,才说了那几句话。元柏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我,我知道我现在躲避倒显得心虚,因而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退缩。
小兰将茶送上来,也发觉我们俩人之间的氛围不对,倒好茶连忙又出去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文人论政,报国情怀。这真真不像我认识的大嫂所说的话。”
我嘴角微扯:“这人会是变的么?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孩童会长大,我们会变老。好人可能会变坏,坏人可能会变好,这春夏秋冬还四季变换呢,日转星移,月有圆缺,事间万物之事都是在变化的,所以我有点变化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了。”
“几天不见,大嫂说起话来头头是道啊?当真是三日不见应当刮目相看啊。”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的样子。
我颇为心虚的一笑:“哪有,一般一般。”
元柏轩淡淡瞥了我一眼,伸手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报上有许多都是子虚无有的事,大嫂不必放在心上。”
他在说元柏焕的事情么?呵呵,搂着抱着的照片都出来了,还子虚乌有呢?美人在怀,元柏焕又年轻气盛的,想必也深入交流过,他要是染上一些花柳病,哎呀,想到这我觉得心里一阵恶寒,浑身一哆嗦,这样的男人可不能要了。不过这算不算出轨的证据呢?我可以提出离婚,那我是不是可以向他多要一些分手费,我心里盘算着我的小六九……m.xiumb.com
“眼珠子乱转,算计什么呢?”
“算计你哥……”话一出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脑子真的是摔坏了,恨不得当场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哦?”元柏轩眉头一挑,颇有兴致的身子向前一倾问我:“算计他什么?说来听听。”
我:“……”
我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哪敢算计他,我就是……啊,对了……”我拿过那报刊,手指指着那几张相片,“你看、你看,你大哥眼光是真的好,这几位美女,真是个顶个的漂亮,比仙女还漂亮。”
说完,我还伸手挑了挑拇指赞美,“你说要是你哥把她们全娶回来,一屋子的美女,这姐姐妹妹在一起,凑桌麻将,打个牌的,那得多热闹啊!哈哈哈……”
元柏轩端着杯子,怔怔望着我,许久许久没说话。直到许久以后,他提起这件事情,笑着说他听了我说的那番话,那时还以为我受了刺激,多少有些失心疯了,后来才一点点明白,我就是这样跳脱的性子。
见他傻呆傻呆的模样,我觉得还挺好笑的:“你怎么了?”他怎么有点惊吓过度的样子。
很久元柏轩才开口说:“大哥不会娶她们的……”
啊?我眨了眨眼睛,不以为意的说:“你又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他不会娶呢?”
元柏轩漆黑的眸子瞅着我:“那么,你会同意他娶么?”
我手一拍桌子,豪气的说“同意,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只要你大哥他不怕把自已肾累坏了,他随便娶,他娶多少我都不管?”我心想反正累他的肾,又不累我的肾,还养我的眼,何乐而不为呢。
元柏轩一口茶全喷了出去。
我纳闷的看他:“你怎么了?”
元柏轩嘴角抽动了几下,没说出话来,一脸意味不明的神情看我。
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我说错什么了么?”
他嘴角勾了勾,一摆手:“……没,你没……没说错……”随后他站起身,“我……去看老夫人,我先走了。”
说完他就匆匆的走了,走前还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吃过午饭,我和陈妈商量着,说出我的想法,想给加纳城捐助五万的银票,虽然说财产是我的,但我所有的财产都是陈妈在掌管着,更何况我也不是真正的方非烟,心里总是有点侵占了别人东西的感觉,所以我这样做可不可以,询问一下陈妈总是好的,陈妈必竟是原主身边的心腹,这也算是对原主的尊重。
陈妈没有反对,脸上反而有丝欣慰:“小姐长大了,懂人间疾苦,捐助是做好事,当然可以了,小姐这样做,也是督军夫人该有的气度。”
我(^o^)♪
“小姐放心吧,我一会就去办这件事情。”银票需得拿着我的印章去银行承兑,我又嘱咐了陈妈一些事情,告诉她去哪里找什么人,陈妈一一记下便走了。
陈妈走后,我小睡了会,醒了之后小兰进来给我泡茶、倒水、端点心,然后在我屋里收拾东西,只是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总是左偷偷看看我,右偷偷的看看我。我实在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书,把小兰叫了过来:“小兰,今天你怎么了?”
小兰站在我身前,扭捏了一下:“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啊?”
我被她说的一头雾水:“什么不对劲啊?我没有觉得哪不对劲啊,倒是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那夫人,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
我活动了下下身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除了身摔伤有些疼外,一切还好啊。咦,小兰,你是怎么了?”
小兰挠了挠头,长出了口气:“那二爷对我说,说夫人的脑袋有些问题,让我多看着你。”
我x﹏x
这个可恶元柏轩。
***
春风拂面,鸟语花香,这是个很惬意的一个春日。
陈妈见天气好就让小兰扶着我到园子里坐坐,省得总在屋子里闷着。我也觉得自已闷的快发霉了,想我在另一时空,每天工作的脚不沾地,忙得像陀螺,哪有像现在这样清闲的时刻,整天的不是睡觉就是吃饭,感觉整个人都颓废了。
我坐在亭子里,懒洋洋的趴在栏杆上,看着湖水里那些被养的肥胖的金鱼,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心中郁闷无比,我要是水里的一条鱼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了。正胡思乱想着,就听陈妈说:“小姐,少爷来看你了。”
啊?哪个少爷?我转头看向亭外。
亭外站着三个人,除了陈妈外,还有两个戎装的少年,其中一个见我回头,几步蹿到了亭子里,站在我面前,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双手一伸,捧住我的脸,就是一顿揉搓,一边笑嘻嘻的说:“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
我感觉自已的脸都被揉搓的变形了,我靠,这谁家熊孩子,我想你个大头鬼。陈妈赶了上来拉着他:“少爷,你可轻点,快放手,小姐身上的伤刚好一些。”
闻言,这位少年放了手,却依着我身边坐下,紧搂住我的肩膀,偏头看着我:“我的亲姐啊,怎么见到我一点都不高兴?一点也不想我么?我在军校里学习,前两天才知道你摔伤的消息,可着急了,连夜赶路才到的。”
他这样说,再看着面前和方非烟相似几分的脸庞,我明白了,这位是原主方非烟的弟弟。他见我怔怔的发呆他,也不说话,他皱了一下眉头:“怎么了?傻乎乎的样子,不会真摔傻了吧?”
我怒,怎么和那个元柏轩一个样。
锦绣园一楼会客厅里,方非烟的弟弟——方云阳,他一边来回的踱着步,一边唉声叹气,另外一位少年——沈忻言,却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神情陷入了沉思,沈忻言是方非烟母亲沈家的子弟,论起来还是方非烟的远亲表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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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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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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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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