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的快生了,云阳和忻言来到了平城陪伴我。
十月十日的凌晨一点多,我正睡得香甜,突然感觉肚子动了动,然后开始疼了起来。
我一下子由梦中惊醒,艰难的坐起身来,元柏焕就躺在我的身旁,我一动作,他也醒了过来,急忙坐起身,问着我:“非烟,怎么了?”
我看着他说:“少维,我的肚子疼!”
元柏焕一听,他忙穿衣服,喊着元湛,让人又叫医生的一通乱忙。
我这一闹腾,把其他屋里跟着陪伴的人都惊了起来,云阳先跑进了我的房间,我正疼得手紧紧抓着被子,一脸的冷汗,看到我这副模样,他呆怔的说:“姐,你这是要生了么?”
这个傻弟弟,我当然是要生了,可是我疼得也没有精神理他。
没有一分钟,医生也来了,检查我的情况,此时,我的肚子像是被千斤坠着,然后骇人的阵痛接踵而至,我再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医生忙让元柏焕把我抱到了产房,云阳、忻言、元湛、元龙、小兰、兰茵等人守在了产房外。
生产对女人来说是个生死关,躺在产床上这一刻,我有些害怕了,眼神无助又可怜巴巴的望着元柏焕,纤细的手指也死死的抓着他不肯放开,在这个时候,我才发觉自己是那么的依赖着他。
元柏焕满眼心疼的看着我,看他的神情似乎也很是紧张,只是他隐藏的好,拿着毛巾不停的给我擦着汗,嘴里说着:“非烟,别害怕,我就在你的身边陪着,有我呢,你别怕!别害怕!”
他安慰着我,产房里的几名医生也安慰着我,让我别紧张,放松心情。
折腾了九个多小时,在十月十日上午,我终于产下一子。
虽然期盼的女儿没有到来,可是我和元柏焕一样高兴的迎接儿子的到来。
元佑霆由一开始皱皱巴巴丑到我不敢认他,到满月时,变得白白胖胖的,小脸白里透着粉色,好似水蜜桃般嫩得恨不得咬上他两口。
初为人母的喜悦,我看着佑霆每天的变化,都是我生活的幸福,元柏焕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所有的柔情都倾注在我们母子身上,将我们母子捧在了他的手心上呵护着。
因为抗战时期,元佑霆的满月酒并没有大办,只是请了一些亲戚朋友。这一天元柏焕尤为高兴,喝了不少的酒,他步子不稳的进里屋时,我正靠在软垫上,抱着佑霆逗着他玩。
佑霆长长的睫毛,眼睛如黑葡萄般,高挺的鼻梁,和元柏焕长得很像。见我逗他,佑霆乌黑的眼珠盯着我,咧着小嘴笑得非常可爱,看得我心里是又暖又软的。
元柏焕见状也偎在我的身旁,拿手指轻点着佑霆白胖的脸蛋,轻声的说:“小佑霆,我的乖儿子,今天你满月了,高不高兴?”
他一张口说话,满嘴的酒味,佑霆似乎不太喜欢闻,撇了撇小嘴,要哭的样子,我忙让元柏焕躲开点,别把佑霆熏到。
元柏焕见我赶他,他一脸的委屈:“非烟,你是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Χiυmъ.cοΜ
我瞧着他,抿嘴乐了:“还吃你儿子的醋,浑身的酒味,真得很难闻,快去洗个澡吧!”
这期间闻惯了佑霆身上的奶香味,还真是闻不惯这酒的味道了。元柏焕没有再说什么,他去浴室洗澡了。
佑霆玩累了,我喂饱了他,他打了个呵欠,小嘴动了动,没一会就睡着了,然后我挪动身体,轻轻的将他放在大床旁边的婴儿床上。
当初生佑霆时,元柏焕怕我累到,早早的就找好了有经验的奶妈,想让她帮着我照看佑霆,不过我还是喜欢自己亲自照看。
我靠在软垫上,目光温柔的注视着着佑霆,元柏焕洗完澡出来,然后上了床,将我搂进了他的怀里,他埋头在我的颈肩,鼻子动了动,说道:“非烟,你身上好香啊!”
我身上也有着和佑霆一样的奶香味,淡淡的,很好闻。
他亲吻着我的脖子,沉迷的闻着:“奶香的味道……”
我的脸有些发烧,纵然都生了孩子,他一丝的挑逗,我还是会脸红的。
我用手推了推他,他反而将手伸进我的睡衣里,为了方便喂佑霆,我不再穿睡裙,身上穿的是睡衣睡裤。
元柏焕的手摸到一个地方,轻-揉着,说道:“这里大-了许多!”
他说这话,我的脸更是烫得慌,在怀佑霆的时候我就没有长肉,生产完后,身材也恢复得很快,只是因为要喂佑霆-奶,胸-部丰-腴了不少。
我微微的喘息着,抓住他乱动的手,轻声的说:“别闹了!”
我的话音刚落下,他直接撕开了我的睡衣,将我压在了床上……
柔情蜜意时,他亲吻着我:“非烟,谢谢你!”
我知道他在谢什么,手臂勾着他的脖颈,与他缠绵着……
尽管元柏焕很忙,但是他只要有时间,都会陪在我们母子身边,眼里全是我们母子,经常搂着我们说道:“非烟,能拥有你们,我真是太幸福了!”
而我也是,能拥有他和佑霆,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在元佑霆一岁时,承州失守,日军开始进攻平州,这将是一场恶战,元柏焕和我商量后,将我们母子,还有几位夫人等人送到泰州。
临走前,我抱着佑霆,元柏焕搂着我们,恋恋不舍得亲吻着我们母子,说:“非烟,等我!”
我眼中酸涩着,眼底有着泪光,可是我不能让自己哭,我知道我们是他的软肋,若是留在平城只会让他更加分心,所以心中纵然有千般不舍,我们也要离开。
我眼神痴恋的望着他:“你也要保重!”
佑霆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现在正是咿咿呀呀的学着说话,小手抓着元柏焕的衣服,小嘴奶里奶气的叫着:“爸爸、爸爸……”
听着佑霆叫着他爸爸,元柏焕顿时红了眼眶,他的目光盯在佑霆的脸上,我也看向佑霆。
随着佑霆的长大,他的五官越来越像元柏焕了,用大家伙打趣的话来说佑霆就是一个小号的元柏焕。
元柏焕的眼中露出万般不舍的神色,低头又亲了亲佑霆肉嘟嘟的小脸蛋,声线低沉的说:“佑霆要听妈妈的话……”
佑霆很聪明,他学着元柏焕说话:“听妈妈话……听妈妈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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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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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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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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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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