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是么?”段慕雅饶有兴趣看我,“阿诺哪天得给二姐唱首,让二姐饱饱耳福……”
我淡淡一笑,回着:“好,二姐想听,有时间我唱给二姐听……”
段慕雅为人和善,我不会落了她的面子,大家也都知道,我说唱首歌要百万那也只是气话,就是不想给池景良唱歌,谁让他总是一副看不起我的模样,我又何必对他客气呢。
我笑着和段慕雅说话,段慕楠在贺修的陪伴下回来了,见他回来,我立马敛去了笑容,也闭上了嘴,乖巧的吃着饭,他淡然的瞥了我一眼,坐下。他眼角微红,应该是喝了不少的酒。
段慕楠坐下后,从桌上拿着烟盒抽出一根烟来,放进嘴里,贺修忙用火机给他点上。他慵懒靠在那,手指夹着烟,吐出白雾,烟雾模糊了他俊美无俦的脸。
池依依给他盛了碗山药粥放到他面前,体贴又温柔的说:“六哥,你喝了不少的酒,喝点山药粥,是暖胃醒酒的……”
段慕楠垂着视线,说了声谢谢,却没有动那碗山药粥,眼帘一掀,黑眸直视向我和段慕雅,薄唇开启:“二姐,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段慕雅瞧了我一眼,还没说话,傅向北抢先说道:“阿诺说要唱歌给我们听——”
他瞎说,我什么时候说唱歌着,我拼命的瞪他,而他却对我挤了挤眼睛,笑道:“阿诺,今天六哥生辰,你不为我们唱一首,也得为六哥唱一首歌吧?我们借六哥的光听一听可以吧?”
这个傅向北,真得让我头大,段慕楠和我互看了一眼,他眸光幽深,我则万复杂万分。
受不了傅向北的唠叨,最后,我走上了舞台,坐在钢琴前,纤细的手指动起,歌声婉转优美在花厅中飘扬: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日与夜互消长,富与贵难久长,今早的容颜老与昨晚,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一曲完毕,我没有理会台下的掌声,独自坐在那里发呆,世间变化,万事沧桑,我又该何去何从,心中眼中皆是迷茫。
台下的人听完了歌继续吃着饭,喝酒谈笑着,我待在那,也没有人在意或是注意我,那些准备演出的歌女也都认识,也没有上台来打扰我,我还在发呆之际,有个人几步走上台来,叫着我:“丁小姐——”
我回过神来,抬眸看了过去,是杨市-长的儿子杨泽豪,我在百乐门唱歌曾见过此人,见他过来,忙站起身来。
杨泽豪手中端着酒杯,身子有些摇晃着,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他走近我,目光贪婪的盯着我的脸:“丁小姐唱得真是太好听了!”
他的赤裸裸的眼神让我感到有些厌烦,礼貌的回着他谢谢,想躲开他,向舞台下走,他一伸手臂,挡住我的去路,嘴里谄笑着:“丁小姐,这么着急走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和哥哥我聊会呗,我可是倾慕你很久了……”
此时台下有人注意到舞台上的情况,却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目光有些好奇的看过来。我的眼睛扫到段慕楠那一桌,他们不知道说什么,大家都开心的笑着。
我心中一寒,收回视线,眼皮一掀,冷冷的对拦着我的杨泽豪说:“你让开,我和你没什么可聊的。”
他神色一顿,眼睛痴痴的盯着我,突然笑了起来:“你生气的样子真是美极了——”
不知道他是真喝醉了还是假喝醉了,说着他居然动起手来,伸手就向我的脸摸来,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我忙抬手想打开他的手,谁知他反倒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攥住我的手腕就往他的怀里拉,还不停的说着:“丁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跟了我吧——”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如此的放浪无耻,我用力挣扎着,却没挣开,气极了,用尽了全身力气去推他,将他推开,他向后踉跄着退去,而我自己身体重心也不稳的向后摔去,摔倒的一刹那,心里还在想,就是摔倒了总比被杨泽豪轻薄的好。
可是我没有摔倒,被有力的臂膀揽住了腰身,而后被搂进了宽阔温暖的怀中,那气息有些熟悉,我惊慌的抬头看去,映入眼中的是段慕楠那阴沉俊美的面孔,他薄唇紧抿着,正垂眸看我。
我站稳后,轻轻的将他推开,离开他的怀抱,小声对他说:“谢谢!”
段慕楠见我没事,眼神冷戾的盯向杨泽豪,冰冷开口:“杨公子,你这是干什么?”
而杨泽豪自恃有他的父亲撑腰,段慕楠不敢怎么样他,看到他上来,神色依旧不慌不忙的,嘴角勾着:“六少,我和丁小姐说几句话——”
段慕楠丹凤眼一眯,身上散发着渗人的冷意:“说话动什么手?”
杨泽豪啧啧的:“我是太喜欢丁小姐了,她被你囚在身边,我都看不到,这不是见到了,就想和她说说话,一亲芳泽么?”琇書網
闻言,段慕楠额头青筋顿时爆起,漆黑的瞳孔划过一抹杀色,而杨泽豪还在说着:“六少,你什么时候玩够了,就把她给我吧!我可是真心的喜欢丁小姐——”
他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舞台近处宴席桌上的人几乎都可以听到,有人倒吸着冷气,有的人在小声的窃窃私语。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这个人渣混蛋,他太侮辱人了,我愤恨的看向杨泽豪,恨不得将他撕碎了。
正在愤怒不已时,段慕楠上前一大步,抬起手臂,一拳头直打在杨泽豪的脸上,将他打惨叫一声,捂着脸后退了两大步。
杨泽豪将手拿开,手上脸上全是鲜红的血,鼻子还在汩汩的流血,痛得他脸都扭曲的变形了,咧着嘴:“段慕楠,你敢——”
他的话还没说完,段慕楠大步上前又是一拳,拳风狠厉,只听得鼻骨碎裂的声音杨泽豪凄厉的惨叫声。
空气中飘着血腥味,而段慕楠并没有住手,疯了似的拳头不停朝着杨泽豪的脸上打去,每一拳都凶狠无比,我看得真真切切,整个人愣在那,不知道要做什么了。
贺修、段武等人也上了舞台,他们忙上去拉段慕楠,却被他暴力的甩开,直把杨泽豪打得退到了舞台的墙壁旁,他才收手,眼睛猩红看着满脸是血的杨泽豪,将别在腰间的枪拿了出来,抵在了他的额头,如地狱修罗般,狠辣无情的一字一顿的说:“你再敢打她的主意,我叫你没命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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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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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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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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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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