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心中一塞,我就想要回自己的钱,有错么?他就不能说点好的么?还非奸即盗?我是奸-他了,还是盗他了?我抿了一下唇瓣,感觉到肺都要被他气炸了,可是还得忍着,央求着他:“六少,那几万的银票在你的眼里虽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我来说就很重要了,你能不能还给我?”
他瞥了我一眼,冷淡的说:“不能,银票我先给你收着。”
我忙笑着说:“就几万的银票,不用麻烦六少费心了,我自己可以收着……”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往嘴里放了一块红烧肉,嚼巴着,眼睛盯着我,看我的神情似乎我欠了他几万。瞧他这副模样,我的银票是暂时要不出来了,心中愤恨不平,却又没有办法,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他:“六少,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把银票给我?”
他眉头一挑,警惕的问我:“你要钱干什么?”
我无语,我的钱我为什么不能要,转念一想,他不让我拿到钱,难道是怕我跑了不成?心中有了这个认知,我又试探着问:“明天我出去逛街,想给朋友们买点礼物?你能不能把银票给我?”
段慕楠直视着我:“你出去想买什么,自有段勇他们给你付钱,你就别操心钱的问题了。”
草,我是完全被他控制住了,没钱我还咋逃跑?顿时我垂头丧气的,晚饭吃着都不香了,相反的是段慕楠吃得很香,还一个劲的夸厨子今天晚饭做的好,我心中更是郁闷了。
三日后的上午,天空中飘着棉絮般的雪花,段慕楠在京城忙完了事情,我们去京城东站坐火车,准备离开京城回皖城。
离开京城我是最高兴的,段慕楠都看出来了,调侃我:“就这么想回皖城?”
我点头,我是一时一刻都恨不得离开京城呢。
出门前,我习惯性的用围巾将脸遮住,段慕楠瞧了瞧我,眉头一皱,把我脸上的围巾扯了下来,扔了。我正诧异,他让侍从拿来了一条白狐毛制的围脖,给我戴在了脖子间。
围脖柔软又暖和,我心中很是感动。段慕楠则站在我身旁,手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盯着我看,突然他嘴角勾了起来,似笑非笑的对我说:“阿诺,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么?”
我手摸着狐狸毛,还沉浸在感动中,问着他:“像什么?”
“像一只狐狸精——”
我:“……”
他嘴里就没说过好听的,我感动没超过三秒,顿时又火冒三丈。
一旁的贺修扑哧笑了出来,我目光冰冷的扫了他一眼,他忙开口说:“你们聊,我先出去了,看看行李都整理好了么。”说完他将手的军帽戴上,无视我的怒意,笑着走出了屋子。
我心里这个气啊,眯起眼睛,眼神像小刀般往段慕楠身上射去,腹诽着他,你才像狐狸精,你们全家都是狐狸精。
看到我生气,段慕楠居然还哈哈大笑起来:“咋了?还生气了?我是在夸你好看呢?”
我一噎,滚吧,有你这么夸人的么,他嘴巴就这样坏。我白了他一眼,咬牙道:“我谢谢你的夸奖——”
听了,段慕楠更是不可抑制的大笑着,我不再理他,气呼呼的也走出房间。
外面是雪花漫天飞扬,车子行驶到府景大街,这条街虽然宽阔,但是人多车多,加上雪天路滑,我们前面的车子为了躲避一旁摔倒的行人,和迎面来的一辆车子撞上了,也幸亏车速慢,车子只是外表有些损伤,人没什么事情。
前面的车子里坐的是贺修和段勇,他们下车子去查看情况。对面车里的人也出来了,我偏头隔着车窗看了过去,居然是裴天霖和元龙,而他们显然都认识对方,就站在车旁说起话来,而我看到是他们,惊得忙拿手拉围巾想遮掩自己的脸,手一伸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围巾被段慕楠扔了,脖子间只有白狐毛的围脖,根本就挡不住脸。
这时车里的段武看到后说着:“六少,是元柏焕的车队。”
段慕楠笑得有些意味深长的:“处处碰到他,还真是巧了。”
正说着,就看到元柏焕也下了车,后面跟着元湛和元宝,他们大步走到了贺修的面前。元柏焕刚毅的面孔一片沉静之色,身上依旧散发着冰冷之色,比这冰天雪地似乎还要冷,还要冰。
元柏焕开口询问着贺修什么,然后目光向我坐的车子看了过来。说了两句话后,贺修转身向我坐的车子走了过来,段慕南知道是什么意思,他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我下去和这位巡阅使打个招呼。”
我嗯了一声,看着段慕楠和段武下车,我拢了拢身上的羊毛大衣,窝靠在一角不动,目光盯着车子外不远处元柏焕一众人身上。
段慕楠走到元柏焕面前,两个身材同样高大的男人对面的站着,元柏焕身上气质沉稳内敛,如冷厉修罗,无惧元柏焕压人的气势,段慕楠英俊脸上带着佻达的笑意,如浪荡的公子哥,谈笑自若的和元柏焕说着话。
绵密的大雪有些模糊我的视线,他们说了几句话后,段慕楠转身向车子走来,他和段武回到了车上,贺修和段勇也上了车子。
前面的车子缓缓启动离开,我坐的车子也启动。而元柏焕、裴天霖一众人却没有上车,他们身姿挺拔的站在雪中,眼睛全部注视着我们的车子,似乎要目送我们离开。
我坐的车子和前车有一小段的距离,车子慢慢向他们驶过去。这时候,段慕楠身体挨向我,伸手将我这边的车窗打开,礼貌性的想和元柏焕说话道别,我可傻眼了,那车子里的我不就被看到了么?
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看着眼前的段慕楠想和窗外的人打招呼,而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元柏焕看到我,情急之下,脑子里更是一热,双手缠搂住段慕楠的腰,抬头就吻上了他的唇——
四目相对,段慕楠怔住了,眼中全是惊诧之色,也忘记要和元柏焕打招呼了。四片唇瓣相碰,他的唇温润,我的唇柔软,我们呼吸缠绕着,我心中一颤,可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将唇紧紧贴在他的唇上。
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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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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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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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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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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