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个声音接了过来:“就是啊,卫大哥,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啊?做了什么事情,让段六少这样的找?”
那位卫大哥不以为意笑了一声:“我哪里知道?上面就只让我找,段六少身边的女人多了,不过让他下死命令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估计是真的惹到六少了,行了,别废话,快去搜查,查完了好回去休息……”
我心里紧张的砰砰跳着,听着外面的动静。隔壁的房门被敲开,有女人的声音问着:“各位军爷,这半夜的做什么?”
有片刻的沉默后,一个声音的说:“……长得这么丑,脸上也没有疤,不是这个女人……”
这个人说话真的是非常欠揍,女人被说丑了,自然是不干了,很是生气的说:“你怎么说话呢,说谁丑呢?你才丑呢?”
就听那个人呵呵的笑着:“你长得丑就是丑,还不许人说了……哎呦,你怎么还挠人啊,住手……”
过道里似乱成了一团,还有女人气的尖叫声:“让你说我丑……让你说我丑……”
还是那个人的声音:“住手,住手,别打了,再不老实把你抓起来……”
我在屋里听到了,很是无语,这个人也真是的,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愿意听到说自己丑,他不挨打谁挨打。不过我也注意到他们说的话了,在找脸上有伤疤的女人,那不就是我么?如果我落到段慕楠手里,那就真得逃不出去了,想到这,我脑子里是嗡嗡的一片。
门外那个女人一听说要抓她,顿时委屈的嚎啕大哭起来:“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么?”
那个人说了句:“谁欺负你了?我只是在说实话,你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我心里又是慌乱又是好笑,这位小哥还真是位直男。
最后那位卫大哥出声了,冷声吓唬那名女子:“行了,快进你的包厢去,再耽误我们办事情,就真的把你抓起来了……”
他们连恐吓再威胁的,女人自知还是惹不起这些带枪的人,进了包厢,砰的一声巨响将门关上,连带着我这边的门也震动了两下。xiumb.com
就听那卫大哥数落着刚才说女人丑的人:“你说你,她长得丑就丑吧,还非得说出来干什么?挨了一巴掌老实了……”
就听那个人唉声叹气的说:“还不是卫哥你说要找的那个女人很漂亮,刚才那个女人真的很丑,不信你问问其他人……”
卫大哥亦叹气:“行了,就你小子废话多,赶快找人吧!”
他的话音落下,就有人敲我包厢的门,我深吸了一口气,深知躲不过去了,再怕也没有用,只有去面对。我将门打开,几名高大的军人站在过道,其中一位还在捂着脸,估计就是被挠的那位小哥。
他们见我开门,几双眼睛紧紧的盯在我的身上,我无视他们锐利的目光,漠然的看他们:“几位军爷有什么事情?”
为首的那位估计就是卫大哥,他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倒还算客气的说:“这位小姐,麻烦你把脸上的围巾拿下来?”
我的手摸着围巾,久久没有动,而他们也没有催促我,只是站在那静静的等着。我垂下长长睫毛,想了想,我就是再拖延终能拖到什么时候,一狠心终是将围巾从脸上解下,露出自己的面容。
有轻微的抽气声从对面传来,然后又是那个被挠的小哥轻声说:“卫哥,这个女人真是漂亮,我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就是可惜脸上有道疤痕,她应该就是咱们要找的人吧?”
许久后,卫哥问我:“小姐是从皖城来的么?”
我轻嗯了声。
他问道:“小姐名叫丁诺?”
我开口:“我不叫丁诺,我叫方烟——”
“方烟?”卫哥嘴里重复了一遍,沉默片刻后又说道:“既然小姐不叫丁诺,那么请小姐出来走几步……”
我站在那不肯动,心里却叹气,怎么也是糊弄不过去,我的左腿行动不便,这个特点太过明显了。
见我久久的不动,卫哥沉声说:“丁小姐,和我们走吧。”
我被他们带下了火车,只见卫哥对被挠的小哥说:“小超,人找到了,让所有的人收队回去。”
那个被挠的小哥应了一声,招呼着其他侍卫集合,我则被卫哥带上停在站台的一绿色吉普车上,待我们上车后,车子一路驶出车站。我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到哪里去,也没有问,只是静静的坐在后座上,眼睛看向窗外。
深夜里的栾城道路上很是清冷,车子在广阔的街道呼啸行驶。不知过了多久,车子来到一个门楣气派的大门前,院门口有哨岗,看到这辆车子后,有人打开大门,车子缓缓驶进大院里。这所宅院宽阔幽静,三层的洋房富丽堂皇。
车子停下,我们下车,我被卫哥带进楼房的客厅,整个客厅豪华的西式布置。卫哥看了我一眼,吩咐侍从给我倒了杯热水,然后他上楼,我的双手紧紧捧握着那杯热水,热水渐渐温暖了我冰凉的手。
我站在客厅,心里是麻木的,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正兀自出神的时候,只听得有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让老六如此的着急……”
自楼道间走下几个人,为首的人二十五、六岁,一身戎装,身材颀长,眉宇俊朗,翩翩公子的模样。他几步走到我面前,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也不惧他看,淡若的与他对视。
他看着我,不住的点头:“不错,是个美人,难怪老六那样着急……”他仿佛没有看到我脸上的伤疤,不停的夸赞着我,然后他又对卫哥说,“卫凛,给老六打电话,告诉他人找到了。”
卫凛应了一声,客厅里就有电话,他走到电话旁,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很快就和那边通上了话。
他招呼着我:“丁小姐,别站着啊,请坐。”
我也不再客气,坐下。
这时卫凛拿着电话对那个人说:“卫少,六少请你接电话。”
卫少?我脑子里飞快的转着,眼睛看向他,他则冲我一笑,起身去接电话,我则思索着,那么这个人应该是东北三省‘六雄’里卫家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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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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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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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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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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