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消息,心里很是郁闷。元柏焕来方府找我,我不想见他,他就派人告诉我说不见他,他就会拖着这件事情不解决,我气得骂他耍无赖。
我出方府,元柏焕看到我后,冷硬的脸上有着淡淡的柔和,他走近我,想拉我的手,我一脸的嫌弃与厌恶,被我躲开,他见了,脸色微沉下来:“非烟,你不是想离婚么?你只要陪我三天,我就和你离婚,怎么样?”
他又玩什么花样?我疑惑的瞅他,元柏焕黑眸晦暗着,似乞求着:“非烟,你再陪着我待三天,让我们好好的相处三天,我就答应和你离婚,行么?”
第一天元柏焕带我去了明德小学,在那里度过了一天。在学校里他很有耐心的陪着那些孩子,给他们讲故事,做游戏,还教大一点的孩子们练武。不知道是不是他真的很有魅力,那些孩子是那样的喜欢他,围着他团团转,不肯离开他的身旁。
我坐在长椅上,看着他与孩子们玩耍,脸上有着柔和的笑意,可以看得出来,他真心的喜欢孩子。
我心里涩然一片。
第二天,他让我陪着游逛着平城大街小巷,他拉着我的手,轻声说:“非烟,我们两个还从来没有这样逛过街呢?”
我沉默着,他那样的忙,哪有时间陪着我。只觉得他紧紧的攥了一下我的手,听到他轻声的说着:“对不起——”
然后他带我去一家叫百香坊饭店吃饭,他给我夹着菜,目光温柔的看我,我避开他的目光,低下了头,默默的吃着饭菜,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只觉得油腻味很重,一阵恶心自胃口涌上,我不由的捂住嘴干呕起来。
元柏焕慌忙的问我:“非烟,你怎么了?”
我压下胸间的翻起的恶心,轻轻摇头,又一阵恶心上来,感觉自己要吐了,忙站起身跑了出去,直奔洗手间,到了洗手间,将吃的那点东西都吐了,才觉得好受一点。
我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已,手轻轻摸了摸自已的小腹,快两个月,会有多大呢,我不由的一笑,以后有这位宝贝陪着我了,真好。我转身想出去,才发现元柏焕站在门口静静瞧着我。
我脸顿时冷了下来,说:“督军这里是女厕——”
他不以为意,眼睛却盯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我冷硬的回他:“我没事。”
元柏焕黑眸眯了起来:“非烟,你最好别有事瞒着我。”
我不服气:“元柏焕我们都要离婚了,我有什么事情都与你无关。”
元柏焕被我气笑了:“非烟,你也说了,我们要离婚,可是我们还没离婚呢,我们还是夫妻呢,你有什么事情当然与我有关系了。”
说着他向我走来,我向后退着,他抓住我将我抱了起来,向外走去。我急得和他说:“你干什么?放下我,我自己会走。”
他不理我,出了百香坊,将我抱到了车上,我惊恐着:“元柏焕,你要带我去哪?”
他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去医院。”
我睁大眼睛惊惧的看他,去医院,那不就全知道了么?不能去医院,我抓住他的胳膊,语气软了下来,有丝哀求着他说:“我……我真的没什么事情,就是这阵子,可能没有休息好吧……真的不用去……”
元柏焕伸手抚着我的长发,怜爱的说:“非烟,身体不好,不能忍着。”
我忙说:“我没忍着,我真的没事……”我目光微转,身体轻靠在他的怀里,似有些疲惫的说:“我们别去医院了,我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手臂揽着我的腰,沉默了一会,轻声说:“好。”
我赌对了,我求他,他终究还是心软听了我的话,而我心里更是难受了。
第三天,我们回在锦绣园度过了一天,他坐在我身旁,不停的和我说话,陪我聊天,他为我弹琴,在那舒缓的琴音中,我睡着了,直到温润的唇将我吻醒,我怔然的看他,他紧紧的拥住我,恳求着我:“非烟,我们不离婚好么?”
他的怀抱是温暖的,而我心里是苦涩的,我推开他:“不可能的……”
元柏焕神色落寞着:“非烟,你真的这么狠心么?”
我强忍眼中的酸楚,声音有丝微颤:“狠心的是你,你想左拥右抱的,你有没有想过我……你若是心里真的……真的有一点在乎我,就放了我吧……”
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锦绣园。
出了督军府府门,在上车前,我转过身,看着那巍峨的门楣,眼中酸涩的难受,终于有泪珠滚落下来。
最终,元柏焕和方兴怀不知道怎么商量的,元柏焕同意离婚了。
这个时代离婚,只需双方订立书面的协议,有两名证人签名,就解除了婚姻,
我们的证人是一位是何宗善,一位是军中的人。
我签了字,而元柏焕却迟迟不到场,最后是裴天霖来的,他一脸的歉意的对我说:“夫人,督军病了,他来不了,让我将文书拿回去,等他好了就会签的。”
我怒火丛生,他又在搞什么鬼。可是他不来,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将两份文书交给裴天霖,让他带给元柏焕签字。然后元柏焕就一直推脱着,直到我和方司令要回锦州了,他也没派人把文书送来。
我要离开平城了,陈妈和小翠和我一起离开。小兰是元家的仆人,元柏焕说什么也不肯将她的卖身契给我,没法跟着我走。小兰哭得跟泪人似的,被元龙接回了督军府,临走前,我让元龙多照顾她,元龙面色严肃的答应着我。
二哈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是病了,一点精神也没有,恹恹的卧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怕这一路上再把它折腾更重了,只能暂时放在方家府邸里养着,想着等过些时日,等二哈好了,再让人给我送到锦州去。
离开平城前,我抽空去了趟军马场,二胖又长了,我喂着它糖吃,它可欢喜了。想着要离开,我心里难受的一遍又一遍抚着二胖,而它将头偎在我怀里,似是知道般,很是恋恋不舍的。
秋雨纷飞,秋日的离别,是伤感的。
花向晚、元明玉、顾寒烨、林东远、纪政泽、纪秋芸、尹紫灵、纪威、元龙、何春萍、叶心澜好多知道消息的人都来送我,那边,陆少鸣、萧川逸、林思远、裴天霖一行送着方兴怀。
裴天霖终将签好的文书给了我,人太多我也没好意思打开看,就交给了陈妈。
花向晚很是舍不得我,抱着我哭,我安慰她说:“有时间你和顾大哥来锦州看我,又不是生离死别的……”
花向晚伸手捂住我的嘴,眼含泪光,嗔怪着我:“都多大人了,说话都没有个忌讳……”
顾寒烨脸上带着丝暖暖的笑意,对我说:“等我有时间,就去锦州看你。你……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纪政泽目光温和,叮嘱着我:“一路保重,有时间我也去锦州看你。”
元柏轩久久注视着我,温柔的嘱咐着:“到了锦州,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点头。
我一一与他们道别,然后上了火车。
火车将要出站的时候,我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元柏焕萧索落寞的站那,目光紧紧盯着我,是那般的不舍。我回望着他,直到一切都看不到了,才惊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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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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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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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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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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