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塞的看着何俊风,他一脸的冷傲。我拿起床头的一个水杯,一杯水全泼到他的脸上:“何公子火气还真是大,降降火吧。”
何俊风刚想发火:“方非——”
他话还没说出口,一脚被何宗望踹趴在地上,骂着:“小兔崽子,你反天了——”
看着何俊风被绑着,狗啃地,我心里稍微解了一点气。
后来的事情,元柏焕开始找何俊风算账,听元龙说,在校场上若不是萧川逸、林思远一众人拦着元柏焕,他险些没将何俊风打死。何俊风被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只是他好了之后,又被陆少鸣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
最后元柏焕下了命令,将何俊风派到西山剿匪,西山只要还有一个匪徒,他就别回平城。何俊风一肚子怒火在西山横扫剿匪,把西山匪徒剿得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跑得没影了,倒是把西山的匪患清除干净了。
只是何俊风怎么也没料想到,每当陆少鸣和花向晚生气后,陆少鸣气没处撒时,总是会想到何俊风,然后直接去西山找他,将他痛揍一顿,气消了再回平城哄花向晚,当然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医院里,元柏焕尽心尽力照顾着我,他在医院时,一切事情都不假手于人,都是他来做。可是我和他一谈及离婚的事情,他根本不接我的话茬,沉默着,或是逃避着,真让我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后来我也不说了,对着他,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讲了。他反而开口说话,总是劝着我,别闷着,身上有伤,再闷着,别看闷出病来。
我真是快要被他气死了。
他知道我生气,他也不说什么了。
我和他又处于一种奇怪的胶着状态。
花向晚来看我,见到我哭得像个泪人:“非烟,你怎么这么傻……你要出了事情,我得多伤心……”
我安慰着她说:“我这不是没事么?”
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我正发愁怎么劝她,陆少鸣进来,看到哭泣的花向晚,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结实有力的手臂搂住她柔软的细腰,伸手的给她擦着泪水,冷着一张脸:“别哭了,哭得真难看——”
陆少鸣这番操作,看得我是目瞪口呆的,我的陆大哥,你这是在哄人呢么?看那一脸的冷戾,怎么看都像是一副要揍人的模样?
看得我这为陆少鸣着急,心里想着你就不能温柔点?就这身上的冷气能杀倒一排人,这个样子能追到花姐姐么?
花向晚好像也被陆少鸣吓到,都忘记哭了,眼睛偷瞄了我一眼,满脸羞得通红,双手使劲的推着陆少鸣,但是她哪有他的力气大,推不开,又急又羞的说:“陆少鸣,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花向晚不挣扎还好,一挣扎陆少鸣越发的收紧了臂力,两个人几乎都贴在了一起,她挣脱不开有些恼怒:“陆少鸣,你耳朵聋了,我让你放开我……”
陆少鸣微垂眼眸,盯着怀里的花向晚,仍是冰冷:“我若是不放开呢?”
花向晚怔了一下,气得骂他:“你无耻——”
陆少鸣目光深邃,桀骜的反问:“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花向晚真的被气到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睛看着陆少鸣,如花瓣的粉唇张着,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陆少鸣见她不说话了,低头就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花向晚彻底傻住了。
见到这副情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对他们两个人说:“你们……你们……能不能顾忌一下……我这个受伤的人……”
陆少鸣搂着花向晚,冷眼扫了我一下,口气淡淡的:“知道受伤了,就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我:“……”
得了,我惹不起他,我听他的还不行么?我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乱,脑子里也不再绕圈了。
一会我听到开门的声音,陆少鸣将花向晚带走了,临出门前,他的声音传过来:“你想要什么,回头告诉我……”
陆少爷开口了,有他这句话,我心里小算盘立马打算了起来,想着和他要些什么。我知道他们陆家有两个大的纺织公司,生产布匹,这夏季一晃就过去,就是秋季冬季,北地的冬天是很冷的,弄些布匹来,给孩子提前做好棉衣,这到挺好。Χiυmъ.cοΜ
何春萍和林思远一起来看我的,何春萍先是将何俊风一顿的臭骂,林思远在一旁帮着腔骂,他们劝我别和那个混球置气。
然后何春萍又说我起了元柏焕,她笑着说:“非烟,我没把你当外人,始终把你当个亲妹妹来看……少维和我说了一些你们的事情……”她顿了一下说,瞧着我的脸色,慢慢的开口,“这个少维呀,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我还不知道他么?看他在外面精明强干的样子,可是这遇到感情的事情啊,就是个轴心的人,就傻呆了……”
林思远一旁接道:“对,媳妇说的没错,他就是只呆头鸟——”
我:“……”
何春萍白了他一眼,瞅着我继续说着:“少维和我说的那些事情啊,我听着这心里都气得想打他一顿,他怎么能这样对自己的媳妇呢,难怪你这么生气,……我也和他说,这个女人要宠着,宠在手里,就不会想着要离开了,这成天拿个针锥刺她的心,那你还不把她刺跑了……”
林思远眼睛笑眯眯看着何春萍,又接道:“媳妇说的没错,我早就劝过少维,得听媳妇的话,他还笑话我,说我怕你这只母老虎,这回他知道厉害了吧……”
一听林思远说她是母老虎,何春萍立马瞪起眼睛来,吓得林思远连忙解释着:“不是我说的,是少维说的——”
何春萍啐了他一口,林思远拿手直抹脸上的汗,嘟囔一句:“……你哪是母老虎,你就是武松,老虎都怕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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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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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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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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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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