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川逸皱着眉头将文件仔细看了两遍,叹了口气,然后将文件整理好,装进档案袋里,放进保险柜里锁好,起身出门,身边的随身几名侍卫跟着他准备回去,楼道里看到元湛和元宝正坐在椅子上说着话。他走了过去,看到元柏焕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着,问他们两个:“怎么还没回去?”
元湛和元宝无语的看着他,一脸的无奈。
萧川逸想了想,走到门前,手扶在门把手上,将门打开,走了进去,就看到
宽大的办公桌后,元柏焕仰靠在椅子里,修长的腿搭在桌子上,抽着烟,一副慵懒的样子。
他走到办公桌旁,长腿一支,坐在桌子边上,从桌子上拿起烟盒和火机,抽出一支烟,塞进了嘴里,长指滑开打火机点着烟,吸了一口,吐出口白烟,解决了小青堂的事情,他心里也轻松了一些。
然后他瞅向元柏焕,神情似笑非笑的调侃他说:“怎么?家有娇妻,自己却在这里独自寂寞,小心总冷落了娇妻,到时候埋怨你。”
听了这话,元柏焕冷哼了一声,吐了口烟,有些不耐烦的说:“她巴不得我不回去呢。”每次回去,方非烟看到他,不是躲就还是躲,一想到这个他就一肚子的火气。
看着元柏焕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萧川逸嘴角一勾,邪肆笑着:“所以你就霸王-硬-上-弓了……”
元柏焕一记眼刀直杀过来,萧川逸也不怕他,笑得前仰后合的,作死的还继续说着:“堂堂的督军对自己的媳妇还要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元柏焕眼中的怒火已翻滚,似要撕碎他:“滚——”
萧川逸一摆手,抿了抿嘴,仍是笑着:“我滚,我滚……”他嘴里说着,身体却不动窝,反而坐在了桌子上,语重心长的劝起元柏焕来:“我可看到了,手腕的伤是你弄得吧?你下手也狠了点吧?这女人是用来疼的,用来宠的,就你媳妇那柔弱的身体,禁得起你一个手指头么?你看你,把人欺负狠了吧?你媳妇见到你吓得像个小老鼠了,坏蛋都骂出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想到那夜方非烟骂他的那些话,元柏焕胸腔的怒火瞬间爆满,却又无处可撒,他紧皱眉头,吐了口烟,也忍不住说道:“骂我坏蛋还算轻的呢?”
一听这话,萧川逸来了精神,忙问道:“哟,你媳妇还骂你什么了?”他们自幼一起长大,说话之间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元柏焕似是生气,又似无奈的说:“……还骂我脏,碰都不让我碰-她,让我找外面的女人发-泄去,碰-她就是神经病,变态……”
萧川逸像是在听天书一般,张大嘴巴,怔了好半天才说道:“那这个女人真是该修理了。这不要反天了么?要不俊风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女人就是欠收拾,你应该再狠狠多修理她几顿,让她知道你的厉害就好了,看她还敢不敢造反?”
萧川逸给元柏焕吹着耳边风,他们这些人骨子还是很大男子主义的,他们可以宠女人,疼-爱女人,但是决不会允许她们站在他们的头上撒野发疯。他这些话幸亏没当着方非烟的面前说,要是同她面前说,她敢把萧川逸骂一天一夜不带重样的。
元柏焕用手指狠狠的将烟头捏灭,萧川逸瞅着他那怒火无处可撒的劲头,推了推他搭在桌上的长腿,邪笑着:“用不用给你一些新的玩意收-拾她,保证让她沉-服于你,在你面前一点都不敢再撒野。”元柏焕成亲的时候,他就给他送了一些那些东西。
看着萧川逸一脸坏坏的样子,元柏焕嫌弃的用脚踢了他一下,真是竟他妈的给他出嗖主意。他用得着那些东西么?上次若不是把他气急了,他也不会拿出那些东西。那夜过后,方非烟躺了两天,他知道自己下手狠了些,可是看到她反抗自己,一脸厌恶不愿意让自己靠近她的样子,他心里就升起无尽的怒火,像是要把他烧毁了一般。
萧川逸眯起眼来:“怎么?修理完了,自己又心疼了呗?”
元柏焕冷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会心疼她?”
萧川逸很没意思的叹气说:“要是心疼,那还是好好哄哄吧,终归是自己的媳妇,你再这样把人欺负急了,小心人跑了。”
元柏焕舌头抵了抵牙根,冷声道:“跑不了……”他想掌控谁,还没有一个人能跑得出他的手掌心呢。
萧川逸沉默了一下说:“那个白洁怎么处置?终究是个祸根……”
提到白洁,元柏焕漆黑的眸中凛然的闪过一道杀气:“先放着吧,处理了她,还会有下一个。”
萧川逸捏了捏眉心处:“行啊。我说你快回去吧,你总在这里待着,又有什么意义?明天是你舅舅的生辰,你总不能自己去吧?”
听了这话,元柏焕轻亦叹了口气:“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萧川逸看了看他,没再说什么,终是起身离开了屋子,走了。
元柏焕看着萧川逸离开,手指摸到了上衣兜里的怀表,然后拿了出来,将怀表盖打开,默默的看着那只‘生气猪’。
他坐在那里想着方非烟,如果说失忆前的方非烟,是娇惯的大小姐脾气,两个人吵架,元柏焕会生气,但是也只是生气,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他都能容忍,不会和她真的记较什么。可是现在这个口口声声说失了忆的方非烟,确实是变了,在一些事情上她有自己的见解,大事大非上更有了一种胸怀气度,她做得很好。只是在面对他时就像个刺球,扎得他满身都疼,心里更是不舒服,可是越是这样,他偏偏又想靠近她。
想到了那一夜,方非烟疼得眼泪汪汪的哀求他,他也曾心软,想要停-下来,但是想到他曾问过林东远,这种失忆什么时候能够恢复,给的答案是不确定。那他和方非烟两个人就这样过?这不可能的。而且方非烟一看到他,就如看到毒蛇猛兽般躲避着他,令他十分恼怒,她是他的妻子,他是正常的男性,他想要-她,想拥-有她,他没有耐心等,她一定要适应他,于是他狠下了心,看着她躺在自己怀里,在自己的手上,那双美丽的眼睛染上晴欲,意乱-迷情的样子,是那样的勾人心魄……
想到这里元柏焕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变化,他闭上眼睛,克制着自己。从小到大,他的自制力都是很强的。可是现在这个方非烟总是让他的自制力情不自禁破防,不受控制,他也不知道自已怎么了,就这么轻易被她影响到。
再睁眼,他将表盖合上,塞进上衣兜里,起身,拿起外套,出门对元湛说:“回锦绣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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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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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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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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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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