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士兵围在场边,叫好声不断。
元湛身子堪堪避过迎面一拳,让元柏焕的拳头击了个空,但是凌厉的拳风扫过他额前的碎发,不容他多想,元柏焕见未击中他,右扫而去,他忙抬臂格挡,双臂相撞,那刚劲的力道震得元湛手臂发麻,他微皱眉头。
他趁元柏焕收臂,凌空一脚往元柏焕腰身扫去,又狠又快蓄满力量,元柏焕手臂格挡,架住他的腿,脚下稳稳向前一迈,与此同时,拳头猛然直击元湛腹部。
元湛往侧一避,忙出手按住那拳头,往下一压,化解上面的猛力,电光雷石之间,元柏焕手使力,架着元湛的腿一掀,他整个身体向后仰去……xǐυmь.℃òm
元湛没有被掀倒,被一只手有力的托住了后背,他侧头一看是陆少鸣。元柏焕见陆少鸣上场,他松开了束缚着元湛腿的手。元湛心里这松了口气,还没等他站稳身子,就被陆少鸣一把推开,将他推出这场对抗。
他咧着嘴,下了校场,有士兵给他递过了毛巾,他拿起毛巾擦着脸上的伤处,疼痛透过肌肤传入骨里,他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督军下手还真是狠呢。
校场边上,萧川逸眯着眼,看着场上拳来脚往的元柏焕和陆少鸣。这些人中,格斗术、擒拿术最厉害的就属他们两个。围在校场边的士兵看着眼前精彩的打斗,起着哄,叫着好,倒是热闹。
萧川逸看着他们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江月影的姐姐——江月薇,他们恩师江恒瑞的大女儿。
萧川逸和元柏焕、陆少鸣、林思远、何俊风等人岁数一般大小,又是军团、世家的子弟,自幼在一起学习、玩耍,家里对于他们的教育也是不敢松懈,给他们聘请来北地有名的老师江恒瑞。
江家在北地是书香世家,祖上是出了不少的名人,甚至状元都有。江恒瑞更是教育家,国学大师,画家。他一生醉心于学习,直到快四十岁才被家里父母逼着成亲,后来有了江月薇和江月影两个女儿,他将两个女儿视为珍宝。
他们和江月薇、江月影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是亲厚。只是可惜江月薇几年前和同学去西山写生,被匪徒掳走,惨死在西山匪窝里,陆少鸣知道消息后,直接挑了那匪窝,给江月薇报了仇,也震撼了西山那帮土匪。
江恒瑞的妻子得知大女儿惨死,伤心过度,没一年也病逝了。家里只剩下恩师和江月影,他们几个人自是都宠着江月影了。
萧川逸看了一会,他也解开了袖扣,将袖子挽起了,眼睛瞄了一眼,正擦着脸上伤口的元湛,问道:“怎么了?方家那丫头又惹着他了?”
元湛苦着脸,没有说话,这怎么说呢。昨天他把陈妈拉出房间后,他也是怕出事,就守在了门边,听到屋内盘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的声音,他差点想进屋去,又停了下来。
他是习武之人,多年的训练,听力视力敏感力都是超强之人,他听到屋里方非烟大骂元柏焕的话,他站在门外,心里这个着急啊,这个夫人脑子是怎么了?真的是摔坏了么?就不能对督军说两句好话么?怎么竟干些火上浇油的事情呢。他心里想着,这天下哪个男人被自己妻子骂成那样,不都得气疯了啊。
元湛正焦虑的想着呢,要不要进去劝劝,正想着呢,又听到屋里传来了方非烟细碎的口申吟声。他怔了怔,他是男人,也有过女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想着两口子吵闹,最终还是床头吵,床尾合,这才把提在半腰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元宝自然也听到了,两人对视一眼,就离开了门口,去了旁边的小屋里待着。
谁知道半夜元柏焕从屋里出来,一脸的铁青,仍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搞得元湛也不懂了,可是他也不敢问什么,就跟随着元柏焕来到前院休息……
今天元柏焕在校场上就开始大杀四方,元湛看着元宝、元龙、元虎、元豹这些贴身侍卫官脸上都挂了彩,无奈的叹息,只求以后方非烟少惹这位督军吧,不然惨得还是他们这一帮人。
一旁的何俊风听了萧川逸的话,冷哼不屑的说道:“那还用问么?肯定又是那丫头惹了他呗,就那丫头,三天不修理,就上房揭瓦,要我说就是欠收拾……”
他们说话间,元柏焕和陆少鸣比试停了下来。元柏焕下来,走到校场边上,有侍卫给他递上白色毛巾。
陆少鸣站在校场中间,面无表情的脸环视着校场下的士兵,冷淡的开口:“谁上来?”
一圈的士兵,顿时雅雀无声了,刚才起哄的劲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去。他们最怕就是和这位‘血狼’打了,和他打过后,那身上真是得疼半个月。
何俊风咧着嘴,用手指点着那帮士兵:“出息!看看你们一个一个的真是没出息……”他说着,挽起袖子,他上去了。
这边萧川逸见元柏焕下来,心里又想到一件事情,顿时感到一阵头疼,可是没有办法,终要解决,他走到元柏焕身旁。
元柏焕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看了他一眼,问道:“什么事?”这么多年在一起,都是很熟悉对方了,元柏焕直接了当的问他。
萧川逸叹了口气说:“小青堂堂主纪政泽想向你家夫人赔罪。”
他的话音刚落,元柏焕眼中顿时寒光乍现,杀气四起,饶是萧川逸也是惊得一身冷汗,心里暗骂着那两个惹事的人,作死,调戏谁不好调戏到督军夫人身上,这不往元柏焕脸上打么,偏偏还得要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事情到这份上,他也只能说下去:“这两年,小青堂老帮主身体不好,他的儿子纪政泽刚接手,小青堂里人又众多,也难免会有宵小之徒,夫人幸得少鸣相救,万幸没有伤到,纪政泽已经把那两个人捆了扔进江里,喂了鱼了。”
元柏焕一身戾气的站在那,他手摸上了衬衣上兜,然后从里面拿出金色的怀表,打开来看,一眼就看到表盖上贴的那只‘生气猪‘,心中不禁动了一下,神色也缓和下来。
许久,他薄唇终于吐出话来:“你安排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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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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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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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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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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