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外间有脚步声,霜菊的声音响起:“督军来了。”
“嗯”元柏焕的声音,“夫人呢?”
我听到他的声音,有些纳闷,从那晚吵过后,他就没来过锦绣园,今天他怎么又来了?来干什么?我急忙翻过身面向里,闭上了眼睛装睡。
“夫人在休息。”霜菊回答着。
元柏焕又问:“夫人睡着了?”
“是的。”
“你下去吧。”
我闭着眼装睡。
我听着他的脚步声走到了床边,在床边站住,感到身后的目光锐利而灼热了落在我身上,心中不由的一阵战栗,我神经紧绷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元柏焕坐在了床边,一下子将我扳了过来。我看装不下去了,于是睁开了眼睛,很是恼火的对他说:“你干什么?”
他的大手紧按住我的肩膀,微俯身盯着我,眼神是阴鸷的:“怎么?不装睡了?就这么不想看到我么?”
我呼吸有些微促,他眼角往上挑着,几分冷淡,又带着几分压抑。一股浓重的酒味和靡靡的香水味从他身上传来,刺激我的嗅觉,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反胃。
不知道又和哪个女人喝酒鬼混去了,我有些厌恶的看向他,伸手去推他按着我肩膀的手,却没推动。他冷笑,似乎看出我眼里的厌恶,神情晦暗莫名,一手按住我,一手解着衬衣扣子说:“怎么看见我就让你这么恶心?”
看见他脱衣服,我不由的警觉了起来,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颤声问他:“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他嘴角了扬了扬,说不出的邪气一笑,“我的夫人,你我是夫妻,你说我要干什么?”
明白他的意思,我脑子顿时里一阵发蒙。
我又惊又气,他怎么能这样做,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却说不出话来:“你——”
“我怎么了?”他俯身,脸贴近我的脸,酒气喷在我的脸上,他隽黑的眸中,有着情-欲,话语也暧昧起来:“夫人一脸幽怨,是不是怪为夫我,这些日子冷落了你么?”Χiυmъ.cοΜ
他喝多了,一定是喝多了,他这是什么眼神啊?我那是一脸幽怨么?我那是一脸震惊和害怕好不好?你别自作多情了,你还是冷落我吧。
我内心崩溃着,眼见他向我吻来,我也不多想了,不管不顾,一侧头就朝他脖颈处就咬了一口,元柏焕吃痛放开了我。我得了空,立马连滚带爬的缩到了床里边,警惕的望着他,我这一口是发了狠的咬的,估计不轻,他捂着脖颈处脸色一片铁青紧盯着我。
我们对峙着。
我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我对他说:“元柏焕,你不能这样做,你知道我摔伤过,我什么都忘记了,把所有人都忘记了。”
他眯起眼,很是有些不满的说:“把所有人都忘记了。”
“是的,所有人都忘记了。”我很确定的和他说。
他俊眉一挑:“那又怎么样?”
“你……你……我也忘记了,现在的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个陌生人。”
“我是陌生人?”他目光微沉,眼神露出一丝危险的信息。
我忙和他解释:“对,你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陌生人你懂什么意思吧?那……陌生人之间怎么能做——”我不好意思说下去,怎么能做夫妻间的事情,我义正严辞的说:“如果你强迫我,那你属于强-暴……是犯-法的——”
元柏焕:“……”
“法!”他嗤笑着,眉宇间冷然又无限霸气的说,“我就是-法!”
“你——”他真是一只狂妄又自大的猪,我心里暗骂着。
他面色不悦的说:“你脑袋摔忘了所有事情,歪理倒是见多了,你哪来这么多理由?”
我很是不服的向他抗议着:“……我那不是歪理,我那是正理……”
他显然不赞同我说的话,却好整以暇的看我:“那依你的意思——”
我警惕的瞪着他:“你不能强迫我……我还是病人呢。”
元柏焕摸了摸脖颈处,似是而非的笑着:“你是病人?你对我又抓,又咬的时候厉害的很,我看不出你一点有病的样子啊?”
我看到他脖颈处前两天的抓痕还在,而另一边被我刚咬的一片青紫,都很像是热烈亲-密时留下的痕迹,怎么都透着那么一股极度暧-昧的意思。
上帝啊,原谅我在胡思乱想了。我不由的舔舔干裂的嘴唇:“我……我那也是无奈之举,你要不是——”
元柏焕的眼神忽的变得幽深,声音有些暗哑的说:“过来。”
我摇头,我傻啊,过去找死啊。元柏焕见我不动窝,还往后挪去,他脸色变得越加阴沉:“我不管你忘记我,还是没忘记我,你是我元柏焕的妻子,这是铁的事实。”
我怔了一下:“我知道,那个,你,你给我点时间,真的,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适应……”我像买卖人和他讨价还价着,我想的是能拖延多久是多久,等想到方法就离开他就好了:“你给我时间,没准过一段时间后,我就想起来了。”
我的话似乎令元柏焕很不满意,他眼里满是怒火:“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你要是想不起来,我们就这样过一辈子么?”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说不定哪天我就想起来了,那我们——”我还硬强着和他分辩着。
但是很显然元柏焕已经没有了一丝耐性,直接上床抓我。
我见状后急忙后退,想从床的另一边下去,可这身体却虚弱的很,动作上也就迟缓些,而他迅捷如狂风,一下子就抓住我的右胳膊。我大脑想都没想,左掌使尽全力击向他肘关节,他吃痛松开了我右胳膊,而他另一支手却快速攥住我左手腕,我双手一抱一用力,从他手缝挣脱出来。可我太用力重心不稳,一下子就往床下摔去,他眼疾手快揽住了我的腰,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
我有些惊魂未定的抬头看他,而他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擒拿术,有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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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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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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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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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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