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下,急得扭动身体,双手发疯似的推打着他:“元柏焕,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不能——”
他冷着脸,轻而易举的就钳住了我两只手腕,制止了我的乱动,他将我压在身下,俯视着我,厉声质问我:“方非烟,你闹够了么?”
我望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真想把他一脚踹开,可是我做不到。这个男人太强悍了,我根本撼动不了一点。我只能张嘴:“我没有闹,你快放开我——”
元柏焕不理我,却冷笑,声线凉薄至极:“呵呵,故意摔下马,还失忆,吹风生病,这不是你故意的么?不就是让我回来看你么?怎么这个时候又装什么矜持?还是又玩这欲擒故纵的手法?”
我盯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欲哭无泪:“你胡说什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求求你快放开我?”
元柏焕黑眸深黯沉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但很显然,他是不相信我说的话。我有丝委屈,却也不得不对他说:“我……我真的没有……你若是不信,那我发誓……我发誓——”
他眸中突然寒光闪烁,冷喝着:“住口——”
我吓得呆怔的望着他。
他眯了眯眼,手指一松,瞬间翻身放开我。他一放开我,我立马缩到了床角里边,警惕的盯着他。而他也不再看我,躺下拉上被子盖好,闭上眼睛,竟然睡觉了。
我等了好久,等到他呼吸平稳了,好似进入梦乡了,我这才长长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想下床铺,想尽快离开这个屋子,真他妈的太吓人了。可是我还没动两下,就听元柏焕风轻云淡的说:“你若想走出这个屋子,那么咱们就接着把刚才没做的事情都做了。”Χiυmъ.cοΜ
我:“……”
元柏焕算是捏住了我的死穴,我无奈只好又躺回床上,尽量离他远一点。我坚持着不睡,努力坚持不睡,等他睡醒了走了就好了。
我躺在那,紧绷着身体一动不动,心里想着事情。这样子是不行的,我得和元柏焕好好谈谈。又想起云阳和忻言,不知道被元柏焕关到哪里去了?我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想炸了,却也没想到什么好的方法,心里叹气,最终抵不过困意,竟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这些日子我一个人在这张大床上睡习惯了,睡着了肆意翻滚也没人管,有时候习惯也是一种可怕的行为,我睡着了又无意识的在床上翻滚着。当我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竟滚到元柏焕的怀里,我的头窝在了他肩胛处,他有力的胳膊搂住我的肩膀,沉沉的压着我,而我的另一只手则紧搂着他的强健的腰身,他身上火热,烫煨着我的肌肤。
我惊得差点没尖叫出声,却一口气硬憋了回去。待自已平复一些后,我慢慢的将搂着他腰身的手拿起来,然后再轻轻的抬头,想悄悄的起身,谁知道元柏焕一翻身,大手将我的脑袋按在他怀里,另一只手臂则紧紧搂住我的腰,我们俩个身体紧贴着,我整个被围拢在他的臂弯里。
他的下颚抵在我的头顶,他似乎很累,声音暗哑疲惫:“别动,再睡一会”。
我窝在他的怀里,不敢再有任何动作,生怕若到了这位督军大人,然后他生气撒疯。我眨着眼睛,耳边似乎都可以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不知又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悠长,似乎又睡着了,而我还在他的怀里煎熬着,熬到了困意又袭了上来,我实在熬不住了,就靠在他的怀里又睡着了。睡梦里,也不知道自已都做了些什么梦,只觉得自已身心都疲惫不堪的。
恍惚中,元柏焕起床了,他穿好衣服,去了外间,不一会外间屋似有人小声的说话,是位妇人的声音:“督军起来了,夫人还在睡么?”
元柏焕的声音:“嗯,她还在睡呢?让她睡吧,不要打搅她了。”
那位妇人呵呵笑着,还有一丝打趣的说:“想是夫人累着了吧,好,好……老夫人说得对么,这夫妻间哪有什么不可解的疙瘩,床头打架床尾和……我这就回老夫人,你们小俩口没什么事了……”
原来是老夫人让元柏焕留在这屋里,而且还派人监督着他,这老夫人也真是的……我稀里糊涂的想着又睡了过去。
当我再醒来时,居然已经是下午了。
“夫人,您醒了。”
不是小兰也不是陈妈的声音,我转头看向床边站的人,一个身量高挑俏丽的女孩子站在那。我没见过这个人,不禁问道:“你是谁?”若不是还在这个房间里,我以为自已又穿到了别处呢。
她目光闪了闪,“夫人不记得我了么?”
我摇了摇头。
她盯着我,目光却是冷淡:“都说夫人受了伤,忘记了所有的人和事,是真的么?”
虽然刚醒过来,但是我仍是感觉身体有些疲倦,我:“是真的,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也忘了我身边所有的人。”
她静沉默了一下说:“我是霜菊,是督军让我来服侍夫人的。”她看似恭谦的神态,眼底却有一丝丝的不屑。
我一愣,元柏焕让她来服侍我,那么陈妈和小兰呢?我问她:“那陈妈和小兰呢?”
她垂下眼皮淡淡的回答。“我只是来服侍夫人的,其他的事情不知道。”
我心往下沉。云阳和忻言虽然被关起来,但是元柏轩说他们没事肯定就会没事的,可是陈妈和小兰,我就很担心了,凭白无故的怎么就换人来伺候我呢?元柏焕不会对她们怎么样吧?我心里的不安渐渐的扩大。
“督军呢,他在哪?我要见他,我去找他?”我挣扎起身下床,走进浴室洗漱后,我换了件旗袍,我也不会打理长发,只是用梳子将长发梳理整齐。
霜菊冷眼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没有要帮我的意思,还在一旁凉凉的说:“我劝夫人还是别白费力气了,督军不在府里。听人说是去了江府,江小姐好像病了。”
我怔了一下,不理会她,步履不稳的走到门边,扶住门边喘息着,我想去找元柏轩帮忙,我现在唯一想到的,能帮助我的就是他了,他也是我在元府唯一认识的人,由我穿越到方非烟身上,府里一直接处的人也只有他,而我相信的人也只有他,他成了我唯一的依靠。
“夫人这是要去哪?夫人还是乖乖的在锦绣园里呆着吧,督军早就有了命令,不让夫人出锦绣园,夫人是出不去的。”
我倏的回头看霜菊,她的神情满是嘲讽还有一丝的嫉恨。
我相信她的话,元柏焕是真的把我圈禁了起来。但是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下楼,向锦绣园门口走去,果然门口有几名侍卫守着,他们见到我立马站直了身体,如临大敌般注视着我。
还没等我说话,其中一名侍卫先说话了:“夫人请回吧,督军有命令,夫人不能出锦绣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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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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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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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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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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