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这柄剑多少两银子呐?”
“那一柄剑,两百两银子。”
“你这剑鞘是金子做的,还是剑身是金子做的啊。”
“你可细瞧瞧,别家哪有这样品相这种造型的剑啊。”
“这可是太白庄里铸剑师们依着神兵湛卢锻出来的,你嫌贵,我还嫌贵呢。”
“行,就这一柄吧。”
“对了,你这剑保真吗?”
“我在太白庄前开店的,能卖你假货?”
“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
“你要不要吧!”
站在卖糖葫芦老头面前的小姑娘,被一侧铁匠铺里的喧闹声吸引住了,收回的视线往着招牌瞟了一眼。
剑娶楼……
嗯,自家的产业,她摇了摇头。
咱家的铺子怎么会卖假货呢,按少爷的话,那叫做正仿品,是有授权的。
“就要看起来又大又红的这四根,”
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头上梳着两个发髻粗看像是羊角。
“再要三个纸袋,一共是十一文钱,来给你。”
小雀儿先接过不用纸袋的那份直接放进嘴里。
糖衣的甜味填满口腔舌尖,不禁让她笑眯了眼,露出两颊浅浅梨涡来。
“好嘞,您拿好,好吃下次再来。”
灵动甜美的丫头道了个谢,一手拎着纸袋,一手糖葫芦。
脚步轻快向着大门口护庄河的位置跑去。
七月的天,阳光明媚,风儿喧嚣,本是个好时节。
护庄河旁一道少年的身影,斜靠在岸边垂柳下,从耸下的两肩就能看出没什么精气神。
小雀儿左右望望,目光里寻觅到这道身影亮了又亮,脚步又快上几分。
临近时,见少年脚尖轻踏得水面波纹阵阵,声音如同温润春风吹拂大地般柔和,语气却矫揉造作道:
“夫人,来这粒白玉葡萄的甜意,就代表了我对你的心意。”
少年做势,两指虚捻起,向着身旁面无表情的人托举了过去。
见她,毫无反应,少年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自顾自接着演下去。
“老爷,这粒葡萄它是酸的……”
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睛极为明亮,有种飞扬得自信,飞扬得仿若带有上天对其生命独有的偏爱,很是漂亮。
“啊,怎么会呢,来我尝尝。”
他浮夸地将宛若星辰皓玉般的眸子睁大继而眯起,将薄薄的嘴唇嘟起,作势欲吻身旁的人。
还来不及有所行动时,小丫头似乎看不下去了,在七月的天里打了一个寒颤,大喊了一句。
“少爷!”
李玄阳收起眯眼嘟嘴的姿态,回头看向喊话的小丫头,“这么快啊,我第二遍还没演完呢。”
“哎呀,少爷,你就别再演这个了,老爷和夫人不要脸面的吗?”
小雀儿,开口说话的同时,将手里的三个纸袋齐齐举到他的身前。
"哼!"
“他们要脸?我就不要脸了?”
李玄阳斜过脸,冷哼了一句,接过纸袋取出糖葫芦直直往着嘴里塞去。
“咔——”
咬碎上头的糖衣,将红果含在嘴里,嘟囔道。
“我昨天回的家,今天清晨就因为左脚先踏进祠堂,不敬先人被赶出家门了。”
李玄阳自己吃着红果,不往一旁冷着脸的人影,从纸袋中取出第二支,贴上的她的嘴唇。
“来,你命里苦,多吃点甜的找补找补。”
闻言,她看向少年的这双秋水剪瞳里,仿佛眼前这起了波澜的湖面般,在那一瞬间里掠过无法形容的复杂。
没有拒绝李玄阳的投喂,微微张嘴用前齿咬住糖衣,随即伸手拿住木签。
小丫头接着说道,“还不是你一大早院子里拉着南宫姐姐,在那里表演。”
“表演就算了,明明知道夫人和老爷来了,还不收敛。”
“按少爷的话,这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这大爷卖得红果又大又甜,一串八颗,只卖两文钱,算上糖衣,李玄阳都替他亏得慌。
看得出来,小丫头很喜欢,只是短短几句话时间,签子上只剩下三颗了。
“都老夫老妻了,他们都不羞我羞什么。”
“而且他们自己又不是没有院子,大半夜跑来我的院子你侬我侬干什么。”
“怎么,还不让人起夜了?”
“咔——”
李玄阳嘴上不忿,恶狠狠地又咬下一颗。
“过两天,老爷夫人气消了就好了,少爷你先在外头逛逛,反正你也一年多没有回来了。”
小丫头木签上只剩下最后一颗了,眼神盯着纸袋正可怜巴巴舔着。
“夫人,说少爷你身子弱,不能吃太多零嘴的。”
李玄阳顺着她的眼神,最终落在自己怀里的纸袋中,拿起来晃了晃咧嘴道。
“你家少爷现在是大剑仙了,身子弱那是五年前的事了。”
“现在的我糖葫芦一次性都能吃两根哩。”
小雀儿糖衣都只剩薄膜了,无奈之下只得一口咬下,丢掉竹签,蹲下身子凑到李玄阳的身旁贴着。
小脑袋瘪着下唇蹭了蹭他的肩膀,然后拉远,又看了一眼少年的神情。
“哎呀,给你了就是,别弄得好像是被人丢掉的小猫小狗一样。”
“谢谢少爷,少爷最好了,”接过李玄阳递过来的纸袋,笑靥如花。
少年因为练剑数年,原先白皙修长细腻的手,指节关节愈发的粗大,小雀儿拉过磨着宛若砂石般粗糙的老茧。
李玄阳望着金光灿烂的湖面,点开了自己附带的系统内,收录的个人图鉴。
“收录图鉴人物:李玄阳”
“性别:男”
“年岁:二十一”
“武道境界:天象境后期”
“武学功法:九霄真经,剑心决。”
“武学真意:九霄剑意,浪潮真意,斩天剑意。”
“佩剑:九霄剑,承影剑。”
“身份:太白庄少庄主。”
二十一岁,练剑五年,从零达天象,入剑仙之境,怎么样也不算差了吧。
“只是半山腰太挤,还是得去山顶看看……”
李玄阳想着闲着无聊,再翻翻看神兵图鉴,人物图鉴好决定下一个目标。
突然间,柳树枝头颤动!
瞬间,他凝眉抬首望去,手掌已经抽出搭在了剑柄。琇書網
察觉到了异动后,南宫仆射嘴上糖葫芦还叼着,紧跟着抬头一身达到指玄境的气机爆发开来。
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被两人猛然抬首的动作吸引,这方才看见树梢上立着的人影。
好丑的面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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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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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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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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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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