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旷星见状,一阵无语。
他这新婚妻子不仅是个戏精,还喜欢看热闹。Χiυmъ.cοΜ
不过……
他看向陈梅花,眼神微冷。
有些人,的确过分了。
最后陈梅花“啊”的尖锐叫声,这架才停了下来。
众人退开,这才见陈梅花此时的惨状。
脸被抓出好多血痕,宛若厉鬼。
头发都被揪了一把下来,也不知道是谁偷偷下黑手。
她直接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杀千刀,一个个的都欺负我!我不活啦!”
村里人面面相觑,有些人心虚地道:“我可没怎么动手,我还被陈梅花掐了一下。”
“岳母,你快起来。”江澈头都大了,泼妇的威力真的太可怕了。
“你滚开!你这个被狐媚子勾去的男人!”
江澈黑了脸:“岳母,你不要胡说,你打我骂我都没什么,因为我是你晚辈。
可是你也不能张口就说这种话,你是想要我被风纪办的人抓走吗?到时候欢欢怎么办?”
这年代抓风纪问题很严重,轻的都可能会游街的。
葛绿蓉也冷笑,“我儿子好不了,我让你女儿也过不了好日子。”
江棠则是心疼自家二哥和苏苏,简直是无妄之灾。
姜苏苏看戏看得非常爽。
这打架实打实的,抓、踹、咬、掰、掐,外加不重复的污言秽语,让姜苏苏都开眼界了。
她叹了一口气,做作道:“堂姐夫,我没事的。大伯母的性格,大家都了解。”
说完,在阳光下白瓷一般的脸上,满是苦涩和无奈。
大家看着,更同情她了。
江澈:“起来吧,岳母。等会儿欢欢看到你这样,肯定心里难受。”
陈梅花叫声一止,她可不想她女儿被人指指点点。
于是,她直接站起身,朝着姜苏苏冲了过来,“姜苏苏,都是你的错!我今天就要代替你那死鬼爸妈好好教训一下你!”
姜苏苏眼中冷光迸射。
刚要崩人设直接教训口无遮拦的陈梅花,顾旷星就将她挡在了身后。
顾旷星握住陈梅花的手,“古人言,长辈慈,晚辈孝。恕我直言,你是半点不慈。我的爱人很好,不需要你来定义她的人品。”
说完,直接一甩,陈梅花直接摔倒在地。
江澈脚步向前,想要扶她。
但看了一眼被顾旷星护在身后的姜苏苏,就动作顿住了。
是应该让岳母吃吃苦头了。
“你、你——”陈梅花摔得腚疼,就要冲着顾旷星耍狠劲儿。
可顾旷星那高大的身形,和那不怒自威的表情,让她心头一凉。
也是在这时,拖拉机嗡嗡到家,身上沾了猪粪的姜欢震惊地道,“妈,你怎么坐在地上。”
“女儿呀!妈被欺负了!”陈梅花看到闺女就诉苦。
“谁欺负你了吗?澈哥你怎么不帮着妈。”姜欢上来扶她,结果她身上太臭了。
之前脸埋进猪粪里,她只能用身上的裙子擦一下,此时裙子上全是粪。
陈梅花:“你还指望你男人,他就胳膊肘往外拐呕~”
姜欢一靠近,陈梅花就干呕。
她震惊:“闺女,你身上怎么全是粪,你掉粪坑了?”
姜欢:……
她见周围为了一堆人,更是恼恨,脸青了紫,紫了黑。
走近的江澈想过来第一时间跟妻子解释,也闻到了屎味,也干呕了一声。
“欢欢,发生什么事了?”
姜欢见顾旷星也在,心里更加羞愧,更气得红了眼,“我坐拖拉机不小心摔了。”
陈梅花也顾不得耍泼,看向开车的房大力,“是不是你没好好开车,我家欢欢才会摔倒。”
又看向姜苏苏和江棠:“为什么你们不让我欢欢坐小轿车,你们一个是她的小姑子,一个是她的堂妹,为什么都欺负她。
我真命苦,老的欺负我,小的欺负我女儿。村长和大队长呢,快给我们娘俩做主呀。”
房大力:?
姜苏苏:?
江棠:?
江棠直接怒骂:“凭什么她自己摔屎上怪我们?再说,是她自己非得坐拖拉机。为此还威胁我说,她肚子里可能怀了我的侄儿。”
房老太也护着自己的儿子,对着陈梅花就是一顿输出,
“你个生儿子没屁眼,一辈子吃不上三个菜的老泼妇,还怪上我儿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至于姜苏苏,表情苦涩又无奈:“大家别骂我大伯母了,她也是关心我堂姐。只是堂姐,你怎么也不能怪房大哥呀。”
赶紧骂,多骂一会儿,听着爽。
房老太闻言,直接迁怒姜欢,“装装装,装你妈呀!还以为别人看不出你那浑身透露出的贱味儿,长个大腚坐车都坐不稳,你有什么用。
平日里在背后说三道四你最行,现在浑身是屎倒是一句屁话都崩不出。我看江澈娶了你,真是她倒了八辈子的霉。”
陈梅花和姜欢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姜欢被周围那么多双眼盯着看笑话,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钻,心里恨毒了姜苏苏和江棠。
她妈说得没错,为什么不带她一起坐小轿车,就是她们自私。
姜欢再也受不了周围人的目光,直接冲进了旁边的江家。
陈梅花见闺女气跑了,更是觉得她们母女受委屈了,
心里那个恨那个恼,简直就要溢出来了。
她看突然对着顾旷星吼,“你们搞资本主义那一套,我要去举报你们!”
这话一出,周围一静。
姜苏苏眉头一拧,险些上去把陈梅花脑壳打爆。
这陈梅花扣下来的锅,可太大了!
这是一个敏感的年代。
资本主义几个字,能轻松毁掉一个人。
姜苏苏没想到陈梅花能恶毒到这种程度。
陈梅花以为吓住了所有人,眼中全是得意和恶毒,“我要去镇上,不对,我要去川市举报你们!让你们进去蹲监狱!”
姜苏苏不忍了!
直接上去拽住陈梅花的头发,啪啪啪几巴掌打在她脸上。
此举让人群一阵哗然。
昨夜婚房里的婶子们倒是忆起姜苏苏打姜欢的场景了。
然而下一刻,姜苏苏已经哭了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大伯母,你真的是疯了!我知道你讨厌我们姐弟四人,但你也不可以因为看不惯我,就扣这么大一顶帽子下来呀。
我们大队可是能争优秀大队的,你这样一来我们村可要被树典型。岂不是毁了我们村,让大家本就不好过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
而且,我和我男人是普通人,可谁都知道,现在小轿车可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你这是想得罪我男人的朋友吗?你想没想过我大堂兄,还有我大伯父,到时候他们的工作可能都会被你弄丢了。
大伯母,我今天打你完全不掺杂任何私人怨恨,只是为了让你不要犯糊涂呀。”
姜苏苏这话一下子就把陈梅花告他们夫妻的事儿,和整个村的利益挂钩,且还提了小轿车的主人,浅浅威胁了一下。
利益加威胁,这下子,其余人都坐不住了。
“陈梅花,你这是要让我们村恶名远扬呀,你个毒妇。”
“你要是敢这么做,我就要动手打女人了。”
“还要把你们一家人赶出下竹村!”
陈梅花早就被姜苏苏一番话吓得面如菜色,会牵连村子和自家男人儿子,她哪里还敢去举报。
如今被村里人骂,还有被姜苏苏暴打,她都不敢还口。
最后丢下一句“我去看我闺女”,也跑进了江家。
江家人:……晦气!
姜苏苏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冷笑。
她过不了多久就能开上小轿车,为了防止犯红眼病的人举报,这种事得早点说清楚。
她还得感谢陈梅花,解决了她的一个后顾之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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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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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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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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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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