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

  许安生觉得她和酆泊夷很疯狂。

  哪里疯狂呢?

  就是两人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似要把前面单身了的那些年头都做回来。

  尤其是酆泊夷,他那些单身的年头可比许安生多不知道多少,他似不知疲惫,带着许安生从浴室到房间,各个地方,无止境的纠缠着。

  而套房里的灯都被他关上了,但窗外的路灯照进来,依旧能依稀看见两人的身影。

  尤其,这昏暗的光线便好似刺激着什么,把那心底最深处的欲望放出来,就像夜晚出没的野兽,这深夜就是它的战场,它的领地,它主宰着一切。

  许安生的呼吸很乱,身子也软的不成样,她挂在酆泊夷身上,指甲深深嵌进他的肌理,随他一起在这风雨中疯狂,在海浪里沉浮。

  这世界上似乎没有别人了,只有他们两人,他们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谁都打扰不了他们。

  他们遵循着心底最深处的意愿,为所欲为。

  沙滩上的人从很多到渐少再到只有零星的几个,最后一个都不见。

  夜深了,大家都回去休息了。

  而随着热闹减退,一切都陷入了夜的深静,即便是这里的灯火也披上了静的幽衣。

  夜是沉睡,却也是暗的滋长。

  许安生和酆泊夷纠缠了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刚开始是和他一样精力旺盛,但到后面,她投降。

  甚至是求饶。

  但在酆泊夷面前求饶是没有用的,他掌控着她,把她的身体深深嵌进自己身体。他很用力,似把许安生拉到了地狱,在那可怕的气息里疯狂。

  他什么都不顾,只抓着她,谁都无法把她带走。

  包括许安生自己。

  许安生哭了,然后捶打酆泊夷,骂他,踢他,就像被折腾狠了的花儿,摇摇欲坠。

  但酆泊夷依旧不管,她哭的狠,他亦对她狠。

  吻她,控制着她,让她只能发出低低的叫,似被人捂了嘴无比的愤怒却没有办法挣脱的小狮子一般。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许安生觉得自己又一次要死时,酆泊夷那掌控她的可怕力道终于放松。

  她一瞬软在沙发上,胸口剧烈起伏,唇瓣张开,呼吸极不稳。

  而此刻的她,似一滩烂泥一般,是一点骨头都没有了。

  酆泊夷抱着她,窝在这不大的沙发里,他的胸膛在振动着,很大力,就如擂鼓,用力的在敲打。

  他圈着她,把她紧紧圈在怀里,他们身子相贴,炙热在他们身上交缠。

  他唇落在她肩颈,和她的肌肤相贴,就好似在吻着她。

  他眼眸闭着,发丝的汗水沿着发梢滴到了许安生身前,然后沿着那沟壑蜿蜒而下,消失不见。

  许安生睫毛颤着,眼睛闭着,久久都无法缓过来。

  她脑子更是,乱的糟糕,一点思绪都没有了。

  两人都不在动,周遭火热的气息也终于在这夜的深静里逐渐冷却。

  忽然的,许安生的身子打了个冷颤,下意识的。

  酆泊夷眼眸睁开,感觉到怀里人的颤,而他抱着的身子也在变凉。

  他起身,直接把许安生拦腰抱起来,往卧室去。

  到这一刻,许安生眼睛睁开了。

  不过,是半睁。

  她现在累的连眼睛都不想睁开了,手机更是动一下都没有力,她看着这抱着自己的人,他的步伐无比沉稳,就如他的怀抱,那般拥有安全感。

  这样的酆泊夷,总是轻易让她着迷,怎么都无法不喜欢。

  酆泊夷抱着许安生去浴室,简单的给两人冲洗了下便来到床上躺下。

  他拿起被子把两人盖住,而他依旧抱着许安生,让她在自己的怀里,在自己的掌控里。

  许安生一直任酆泊夷折腾,她是不管了。

  而她以为在浴室里的时候他可能又要来,但好在是没有。

  许安生觉得,这人也累了吧。

  这么折腾,是个人都得累。

  靠在这坚实的胸膛,闻着他身上她熟悉的气息,许安生闭眼。

  真是又累又困,完全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不过,不管几点,她都要大睡特睡一次,好好补觉。

  想着,许安生便不再多想,让自己陷入沉睡。

  可是,奇怪的,她明明很困,意识却很清醒,甚至随着周遭的静,她似更清醒了。

  许安生皱眉,睁开眼睛。

  怎么回事?

  困还不睡?

  许安生倒是极少有失眠的状态,主要是心大,不会乱想,所以一累一躺她便会很快睡去。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还是第一次。

  许安生心里不爽了,这种明明很困却睡不着的感觉让人很是不舒服。

  她这暴脾气,自然受不得这样的感觉。

  于是,许安生在酆泊夷怀里动起来。

  酆泊夷抱着她,眼眸闭着,他的呼吸已然平稳。但是,他并没有睡。

  他无比的清醒。

  怀里人一动他便感觉到了,眼眸睁开,指腹扣住她要乱动的腰。

  许安生感觉到那一瞬掌控的力道,带着浓浓的占有权。她一愣,然后抬头,便看见酆泊夷在看着自己。

  卧室里的灯早便熄了,但窗帘没拉拢,外面大片的光照进来,她清楚的看见酆泊夷的轮廓,甚至是他极深的眸子。

  许安生眨眼,说道:“你还没睡呢?”

  她都以为他睡了。

  “没有。”

  低沉微哑的嗓音,听着便让人心痒,许安生哦了声,不动了。

  倒不是怕酆泊夷再来,而是在这样的时候,听见酆泊夷的声音,她那睡不着的烦躁因子一瞬便不见了。

  她心里变得安稳。

  乖乖待在他怀里,许安生不再说话,酆泊夷亦不再言语。

  本来他就不是话多的人,许安生不说,他便更无话。

  卧室的气息再次安静下来,变得静谧。但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一样,许安生开始享受这安静。

  她听见了外面海浪扑打礁石的声音,听见了远远海风传来的声音,甚至细闻还能闻到海的味道。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无比美好,在此刻这样的夜,美好的许安生心情都不知不觉变得舒畅起来。xiumb.com

  于是,她又在酆泊夷怀里动了。

  手有了力气,搭在酆泊夷腰上,摸着他腰间的紧实,就好似小孩子在玩着什么,她边玩边出声:“酆泊夷,你真的没生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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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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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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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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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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