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产风险大,孩子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眼下又是这种恶劣的情况,连医院都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到,能支撑得了她生产吗?
无论怎么想,黄清若都没办法不为它而担心。
“求你,就救我的孩子。”ωωω.χΙυΜЬ.Cǒm
反抓住老先生的手,黄清若又说了一遍。
她深知他们不是医生。
他们看起来也已经在尽力帮她了。
她再怎么求他们,他们无能为力的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可,现在黄清若除了向面前的这位明明素不相识却好像应该认识的老先生求救,想不到还能做什么了。
她自己救不了它。
靠她自己救不了它。
它不能死。
都已经七个多月了,它怎么在这个时候死掉?
黄清若看着他,同时也在用眼神向老先生传递自己的无助和对他的企求。
老先生依旧安安静静的。
安安静静地注视她片刻,他伸出他戴着手套的手,揩过她眼睛上的泪。
随即黄清若在被泪水和汗水模糊了的视线里,看到他点了点头。
像是一种允诺。
同时黄清若也察觉,他的另一只正被她抓着的手,也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像是一种安抚。
即便仅仅只是如此,也总比他没有给任何反应要来得强。
——不,不仅仅只是点头给她一个回应而已。
紧接着黄清若察觉到自己的手腕处传来皮肤相触之感。
她的视线递过去。
发现,老人家那只刚刚还在轻轻拍她手背的手,从手套里摘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的手指搭在她的腕间,正在给她把脉。
黄清若愣了一愣。
其实虽然摘掉了一只手套,但她还是看不见老人家的手,因为他用摘下的手套有意挡住了他的裸露的手。
所以他在搭着她的脉,她也瞧不仔细,她只是凭感觉判断的。
而她能凭感觉判断的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在于,她记得被搭脉的感觉。
尤其记得……被梁京白搭脉的感觉。
她一共也就被两个人搭过脉。
一次是在梁澍的旧物店里,管乐拉着那个来卖东西的老伯给她搭脉的。就那一次。
其他几次,她都是被梁京白搭脉。
此时此刻搭在她腕间的老先生的手指,特别地……凉。
那种冷血动物一般的在她的感觉之中一直非常特殊的凉意。
只属于梁京白的手指才会有的凉意。
可是……怎么会……
怎么会感受到梁京白的凉意?
她难受得都深思混乱产生错觉了吗?
黄清若愣了又愣,愣愣地愈发仔细地注视老先生。
老先生低垂着眼皮非常专心地搭脉,并没有看她。
黄清若这会儿也就没能再看他的眼睛。
而其他的她所能打量到的他的全部的模样,都跟梁京白毫无关系,瞧不出半丝梁京白的影子——或许现在能看出身高差不多?
在她晃神的这会儿,老先生已经给她搭完脉,并且给他自己重新戴上手套了。
他又重新凑近前面副驾里的男人,两人小声地交流着什么。
还是和之前一样,老人家的嗓音压得很低很小声,她听不分明具体内容和他的声线。
但自刚刚感受到那般类似于梁京白的手指的凉意和搭脉之后,现在黄清若荒谬地将老人家带入成梁京白,就会觉得他的声线确实有一点点像梁京白。
在老人家和副驾的男人小声沟通过后,男人又跟负责开车的人沟通。
不多时,车子忽然停了下来。
“到医院了吗?”黄清若对时间已经又没有概念了。
“还没到,黄小姐。”副驾的男人解释,“天气不好,路况不佳,而且你在车里即便能够开快,我们也不能太快,否则你会颠得难受。”
“我没关系的,你们抓紧时间。”黄清若有点生气,“既然还没到医院你们停车干什么?”
难道绑匪又追上来了吗?
副驾的男人安抚道:“黄小姐你别着急,我们先生去给你取东西,让你好受些,也能撑得就一些。”
黄清若不是没注意到,原本一直屈着身体蹲坐在她面前的老先生,在她和副驾里的男人讲话期间,径自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打开车门之前还把先前那件被她扯落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所以车门打开的一瞬所灌入的寒风,在他的身形和外套的遮盖之下,削弱了威力。
他一下车就把车门关了起来。
几片零星飞进车厢内的雪花,遇到暖气,眨眼间消弭了踪迹。仿佛仅仅黄清若的错觉。
宛若她错觉,老人家下车的背影,一点也不像他这个年龄的人,反而像个年轻人。
他应该是去了后备箱。黄清若听到后备箱的动静了。
很快,老人家重新上车来。
他的手里拎了一只双肩背包。
这只背包,黄清若在第一次看到这位老先生的时候,见他背过。
现在,黄清若眼睁睁地瞧见,他从他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套……针灸包。
黄清若又一次愣住了。
她的视线从针灸包,缓缓地,转移回老先生的脸上。
老人家现在已经背对她了。
带着针灸包背对她了。
车子仍旧处于停在路边的状态。
他在前排两个人的帮助下,迅速地做着针灸前的准备。
黄清若只能看见他的后背。
他的挺拔的后背。
他的被帽子遮掩仅剩半截的后脑勺,和他完全被围巾裹住了的脖子。
黄清若生出一种冲动。
一种伸手揭掉他的帽子和围巾的冲动。
——冲动并没有付诸行动。
不多时,老人家转回来面向她。
他现在两只手都没有戴手套。
他的手上夹着细长的针灸专用针。
手上的皮肤冷白又光滑,手指细长,未见半点老年人该有的褶皱和沟壑,分明是双年轻人的手。
和他苍老的脸,形成割裂。
到此为止——黄清若不去、也不敢,再进一步地仔细分辨,这双年轻男人的手,属于谁。
她沉默。
沉默截止在了他撂高她的一截裤管、要在她腿上的某个穴位落下第一针的时候,黄清若揪住了他的衣服。
他暂停了他的举动,转眸,静静地和她对视。
“我可不可以相信你?”黄清若轻轻地问,喉咙里强行咽下不受控制涌上来的哽咽。
她的脑海中同时浮现的,是之前他想弄死孩子的画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黄清若梁京白更新,第440章 一切唯心造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