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京白也暂时忘记喂她吃饭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燃香影响。
以前尝试用燃香给她治病的那段时间,每次点燃香,对他也是一种自控力的考验,毕竟每次对黄清若用香,也是他自己在用香。
而在第一次给黄清若用香之前,他自己先试用过几次。
因为没有外界干扰,他的情绪十分平稳,并不受波动,所以最初他的试用,没有在他的身上见到任何的效果。
后来他试用期间,跟黄清若发了短信。
黄清若就没办法从他的脑子里出去了,他干不了其他事情,抄经文也没用。
并且想起了更多他和黄清若之间的点滴,最终定格和黄清若在灵堂后院房间里的那个夜晚。
黑暗中滚烫的细节反反复复地在他的思绪中横行霸道,弄得他后来自……了。
他由此确认燃香是有用的。
他又试用了四、五次燃香,觉得自己对燃香的效力有了一些免疫,比刚开始用燃香时更能控制自己,他才拿去用到黄清若的身上,协助黄清若克服应激反应。
现在梁京白好像又回到刚开始试用燃香的状态。
终归他已经在她面前暴露过他的真面目,燃香的隐患他也不用再顾忌,不用再顾忌燃香使得他在黄清若面前暴露不该暴露的情感。
他反而沉溺在燃香的效果中。
因为燃香会让他觉得,黄清若是爱他的,让他觉得黄清若心里也有他,并不是只有路昂。
黄清若被燃香强烈放大的不仅有对梁京白的念望,还有前所未有的不堪——桌案上还摊着不少经文纸,梁京白以往抄写经文使用的经文纸,全都是没有写过的。这才没一会儿,经文纸就全部报废掉。
黄清若的手掌伸上去遮住梁京白的眼睛,不允许梁京白盯着金经文纸。
她自己也不正视梁京白的眼睛,她的脸抵在梁京白的肩头,要求梁京白带她去床上。
梁京白非但没带,反倒抬起她的脸,强迫她和他一起看经文纸。
一起看着经文纸,他问她,为什么如今她(已改)成这样。
早在缅国,他发现她比过去(已改)很多,她就故意说是是因为路昂。
眼下面对他的正式提问,黄清若原本也因为将路昂推出来的。
可她这会儿没能反抗燃香的作用,摇着头说不知道,或许因为生过孩子。
梁京白却和她生气,问她怎么不说是因为路昂了。
黄清若要他别提路昂,尤其在这种时候。
梁京白愈发恼火,问她怎么就不能提了:“……觉得你和我这样是对不起他?你越觉得我不配,我越要提。”
继而他咬着她的耳朵问她,她是面对他更MG,还是面对路昂更MG。
他让她想清楚再回答。
黄清若明白他的“想清楚”的意思是,如果她回答后者,那么他就会折磨她,折磨到她面对他更MG为止。
可黄清若根本不需要想清楚,她很快就回答了前者。
如实的肯定的回答。
梁京白又不相信:“你在应付我,小七。”
这会儿的黄清若从燃香的效果中短暂拿回对脑子的控制权,讥诮道:“原来你这么可怜,什么都想跟路昂比。”
梁京白封住了她的嘴,不允许她再说些不讨喜的话。他惩戒得肆意,经文纸报废了更多,黄清若揪着他的衣服,靠在他的怀里跌宕。
等他松开她的唇,她啜泣着,小声说:“不要和路昂比。没必要。真的没必要。你是你,他是他。”
“那你多说几句好听的。”梁京白给她弥补的机会,往后抬高她的脸,端详她乌乌的眼里含着泪却仍旧不对他服软。
他越来越喜欢看她被他欺负的样子。其实真正的强者是不该通过凌N弱者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自尊和自信。
可梁京白觉得,在她面前他才是弱者,她不费一兵一卒就成功地对他以下克上。
他精心设计的那次假死,证实了他的猜测:他就算死了,她也不会为他流眼泪,他能让她记住他的方式,只有她对他的仇和恨。
黄清若并未遂他的愿说什么好听的话。
她本就不擅长,她甚至不会。
黄清若仅仅趋于本能地,主动亲他。
她像一块滑腻的水晶糕,相拥的时候格外地软绵,能够燃起梁京白身上的火焰,让梁京白被他自己的滚烫烧成灰烬(已改)。
而显然,她现在可以。梁京白强迫着她十指相扣,(已删)。
浪潮汹涌,他们只有彼此。
-
两天,黄清若失踪已经两天了。
梁衡觉得还是有必要给梁京白打通电话。
尽管这有打扰梁京白、令梁京白不高兴的可能性,梁衡还是打过去了。
电话接起得很快,梁京白的声音也没有不高兴,平静得出奇,问梁衡什么事。
似乎并没有打扰到他?梁衡暗暗松一口气,但也没有多耽误他时间,单刀直入和他谈:“你这样不务正业,冕叔和姑姑其实都有意见。本来你这次没和他们商量擅自回来霖江,他们就有点微辞。”
“跟小七套取梁家的‘宝藏’在哪里,为什么是不务正业?”梁京白不以为意,“最坏的结果不外乎他们都另寻他主不再帮我。我可以理解。梁衡,你也可以给自己找退路。”
梁衡十分无语。他能有什么退路?xǐυmь.℃òm
至于梁冕和梁沅西。后者本就是在梁京白和梁崇初之间做抉择,不存在另寻他主;前者则只有梁京白这一个选择。
梁衡转而提醒梁京白,三叔公和梁咏翎他们都猜测黄清若落在了他的手里,那么情势便对梁京白不利,因为他们担心梁京白会成功从黄清若嘴里套到秘密。
他们自然也想过对黄清若动手,但他们总是希望能先和平解决,谈成条件最好。
没想到梁京白比他们先动手,导致他们落了优势,现在他们也联系不上梁京白,梁衡作为很明确的梁京白的同伙,成天被他们纠缠。
“那你就告诉他们,我确实套到了秘密。”丢出这句话,梁京白便结束通话。
放下手机,梁京白低头看黄清若。
浑身一片绯红的黄清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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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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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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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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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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