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溪跑太快,撞到好几个人。

  “这人不长眼睛的吗,到处乱撞!”

  别看刘小溪精神不正常,跑的倒是挺快的。

  没一会就把她亲妈甩老远。xǐυmь.℃òm

  刘母双手撑着膝盖,一脸难受地看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背影,她大喊:“前面的军人同志,她不愿意扎针,麻烦帮我拉住她!”

  霍斯霄来找宋落樱,没想到还没到医院门口,就碰到这种事。

  他眼疾手快地拎住刘小溪的衣领,让她无法动弹。

  刘小溪见自己跑不动了,眼里冒着熊熊的火焰,她怒吼着:“放开我,放开我,坏蛋……”

  她张牙舞爪的,想抓伤霍斯霄的脸。

  追来的宋落樱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威胁她:“你抓他脸,试试?”

  宋落樱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传入刘小溪的耳朵,她张牙舞爪的手顿住,委屈巴巴地看着宋落樱:“你也坏,你打我!”

  宋落樱没搭理刘小溪,而是看向霍斯霄:“你怎么来了?”

  霍斯霄:“找你拿点止痛药,有战友受伤。”

  宋落樱:“严重吗?为什么不来医院?”

  “不严重,涂点药就行了。”

  宋落樱点点头,她拽起刘小溪的手臂,拖着她往医院走。

  刘小溪挣扎了几下,却一点用也没有,她气的大哭:“坏蛋,你们欺负人,呜呜呜……放开我,放开我……”

  霍斯霄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她这是什么病?”

  宋落樱撇了撇嘴,直言不讳道:“被渣男伤到,把一切责任都推到自己身上,越想越走不出来,这不,时间一长,精神就出问题了。”

  刘小溪把这句听懂了,她呆呆看着宋落樱:“渣男?”

  宋落樱冷笑一声:“有老婆有孩子,还骗你是单身,想跟你处对象,不是渣男是什么?

  我觉得你打他一顿,还是轻了。

  要是我,隔三差五揍他一顿,揍的他怀疑人生。”

  刘小溪把这句话听进去了,精神看上去也正常了不少,甚至还凑过去问宋落樱:“我现在还可以打吗?”

  宋落樱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你太弱,去了,也揍不到人,你得找帮手,最好套麻布袋。”

  刘母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妈呀,原来你是这样的宋医生,她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这,这样好吗?”

  宋落樱嗤一声:“为什么不好?他只挨了一顿打,而你闺女这十多年都在受折磨,你们太仁慈了,要是我,呵,肯定教他怎么做人!”

  霍斯霄一脸无奈地看着宋落樱:“媳妇……”

  他媳妇就是这样,能动手绝不多逼逼。

  宋落樱嗯哼一声:“你要帮渣男?”

  霍斯霄见语气不对,求生欲特别强:“不帮,我帮你。”

  宋落樱听到满意的答案,嘴角微微翘起来,眼里带着笑,仿佛住满星辰。

  来到办公室。

  宋落樱从抽屉里拿出五瓶止痛药给霍斯霄:“新做的,全给你了。”

  霍斯霄想捏捏宋落樱的脸,以表示感谢,见有外人在,他又忍住捏脸的冲动:“媳妇,谢谢你,我先走了,下班再来接你。”

  霍斯霄一离开,宋落樱便将刘小溪打晕。

  刘母不安地站起身:“宋医生,为什么要打晕小溪?”

  “她爱拔针,打晕她,好扎针。”

  说话的同时,宋落樱在刘小溪头上扎满银针,密密麻麻的,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

  刘母坐在旁边等。

  半个小时后,刘小溪悠悠醒来,感觉脖子有些痛,伸手去揉,刘母以为她又要拔针,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小溪,不能拔针。”

  刘小溪手一顿,呆呆看着刘母:“又给我扎针?”

  宋落樱的办公室,她用屏风隔开,里面有一个内室,摆着一张医用床。

  给病人扎针时,病人就躺在上面。

  宋落樱听到声音,从外面走进来,她的视线落到刘小溪身上:“别乱动,还有五分钟。”

  头上扎那么多针,刘小溪总感觉不舒服:“不想扎。”

  宋落樱面无表情地看着刘小溪:“你可以试试。”

  别说,刘小溪还真不敢动了。

  刘母有些咋舌。

  她闺女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五分钟一到,宋落樱就把扎在刘小溪头上的银针取下来:“三天,扎一次,药的话,下次再来拿。”

  “好,那我三天后再来。”刘母点头:“多少钱?”

  宋落樱开了一张单递给刘母:“一块钱。”

  刘母要给钱。

  宋落樱拒绝收钱:“你要去缴费处交。”

  刘母牵着刘小溪离开。

  走出办公室,刘小溪又返回来:“坏蛋。”

  宋落樱气笑,她扬起银针,威胁她:“再骂一句,试试!”

  刘小溪吓得脖子一缩,立马跑出去躲到刘母身边:“坏蛋,坏蛋。”

  刘母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宋医生是个好医生,你不能骂她。”

  刘小溪不懂什么是好医生,她只知道宋落樱给她扎针,还踢了她:“她是个坏蛋。”

  刘母:“……”

  另一边。

  霍斯霄兜里揣着几瓶药回到军区。

  他递给受伤的战士一瓶:“快点涂上。”

  战士笑呵呵地看着霍斯霄:“团长,你再不来,我的伤就要好了!”

  霍斯霄蹲下身,按住战士受伤的地方。

  “啊——团长,轻点,轻点。”战士痛的一声惨叫,五官变形。

  霍斯霄冷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是说,要好了吗?”

  战士用傻笑掩饰尴尬。

  霍斯霄将药放在他怀里就走了。

  剩下的四瓶,他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

  韩志远不知道从哪得知霍斯霄有四瓶止痛药,他跑过来找霍斯:“阿霄,给我一瓶止痛药呗。”

  霍斯霄干脆利落地拒绝:“不给。”

  上次才给了两瓶,这次又问,看来是养大胃口了。

  韩志远气的不行:“别这么小气,好不好?怎么说,我也是你姐夫!”

  霍斯霄卷起衣袖,冷嗤一声:“来比一比,你赢了,我就喊你姐夫!”

  想让他喊姐夫,这辈子都不可能。

  不。

  下辈子也不可能。

  韩志远武力值不如霍斯霄,当然不会跟他比:“除了这个,就不知道说点别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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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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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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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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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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