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弟嘴角一扯,这名字取得是有够操蛋的。
“胡得麻,你说春丫是垂涎你俊俏外表,方才对你行不轨之事时,不小心用剪刀伤了你,有何凭证哇?”
“回大人,小人有人证。”
胡得麻拱手笑道,脸上带有一丝自得。
“哦,那就宣人证。”
李落弟对旁边小吏淡淡吩咐道,随即突然想起什么,对着胡德麻笑眯眯问道,“你说你长得帅?”
闻言,胡德麻一愣,刚欲回答,却见一旁的老爹疯狂给自己眨眼睛,旋即领悟,谄媚回笑道,“再帅,如何帅得过大人。”
“大人在我眼里如芙蓉出水,顾盼生辉。那潘安与大人相比,犹如萤火之光,岂能与皓月争辉。”
闻言,李落弟哈哈大笑,与之对视后,给其投射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见状,胡德麻两父子大喜过望,以为拍对了马屁,神色愈发得意。
望向王平和春丫的眼神都带着一丝洋洋得意,胡德麻旋即在两人能看见的视野中,悄然对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如此张扬霸道的动作让王平父女两神色惊恐,尤其看着李落弟与胡德麻两人谈笑风生,更加惊惧悲哀起来。
民不与官斗,也不能与富斗争。
“回大人,人证胡德莱带到!”
片刻,小吏带着一矮小,贼眉鼠眼的男子进入公堂。
闻言,李落弟眉头一挑,这家人取名字还真是奇葩。
旋即拿起惊堂木,狠狠往公案上一拍,中气十足,不威自怒,“堂下何人?”
或许是被李落弟这气势给吓到,胡德莱慌忙跪倒在地,结结巴巴道,“小人,胡.....德莱,拜见青....天大老爷。”
“胡得快,本官问你,你只需如实说来,倘若有半点假话,本官定不饶恕。”
说完,李落弟拿起惊堂木又是狠狠一拍,还别说这惊堂木拍着的手感就是好。
被李落弟这一吓,胡德莱赶忙跪倒在地,颤颤巍巍说道,“小人定实话实说,不敢....有半句隐瞒。”
“抬起头来!”
“本官问你,昨日你是否看见胡德麻欺负春丫。”李落弟双眸带着一丝威压,仿佛能蛊惑人心灵。
闻言,胡德莱似乎没反应过来,不假思索道,“昨夜,我一推开门,就看见胡德麻在打春丫.....”
“胡德莱,你胡说什么,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
胡德麻父子闻言,五脏六腑仿佛都要气炸,慌忙呵斥道。
被这么一呵斥,胡德莱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乱改口道,“错了,大人错了。”
“放肆,居然敢说本官错了!”
“来人,掌嘴十下!”
闻言,李落弟一瞪眼,怒不可遏,脸上像抹了一层严霜,眼睛像要喷出火来。随即就扔了一犯由牌在胡德莱面前。
左右两名衙役得令后,二话不说,一人控制住胡德莱,另一人拿起一牌子,对着后者就是左右开弓。
片刻,两名衙役松开了胡德莱,只见后者鼻青脸肿,嘴唇俨然变成了香肠嘴,嘴角处还带着一丝丝血迹。
“现在,可还敢胡说?”
李落弟冷冷瞥了一眼胡德莱,冷然问道。
“不敢,不.....敢。”
胡德莱支支吾吾回道,些许是嘴角浮肿,说话有些吃力。
“那好,继续说吧!”李落弟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很没有形象的瘫坐着。
“胡德莱,这次可要好好说,牢记李大人的话,说话三思而后行。”
这时,胡德痕抓住机会,插话道。
方才胡德莱被掌嘴那一刻,两父子都被李落弟气势给吓住了,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说。
胡德莱见胡德痕不着痕迹狠狠瞪了一眼自己,眼神中的警告不言而喻,当下心头微震,压低惊慌,略微思索一番后,缓缓说道。
“春丫偷窥胡少爷的美貌,这在胡家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春丫一直寻机会骚扰胡少爷,胡少爷心地善良,本性不坏。”
“遇到老奶奶过马路,还会亲自搀扶其过马路。路上小花小草也舍不得践踏.....”琇書蛧
“停停停,打住,说重点。”李落弟实在有些听不下去,难道这世界比他更善良,更有爱心吗?
他可是连续三届幼儿园大红花获得者。
胡德莱被李落弟这一打岔,略微一愣后,挑重点说道,“就是昨日在东屋,我看到春丫拿剪刀追着胡少爷满屋跑。”
“这动静惊动了小人,春丫看到小人赶来,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于是乎,便趁乱逃离了胡家。”
“事情经过就是这般,还望大人明鉴,小人句句属实,不敢有半句隐瞒。”
说完,胡德莱跪倒在地,把头深深低下。
“大人,既然人证物证俱全,下官觉得可以结案了。”
就在这时,那小吏抓准时机,走到李落弟身旁,笑道。
“哦,如何结案啊?”
李落弟偏过头,瞥了一眼后者,皮笑肉不笑道。
被李落弟这一瞥,小吏心头微震,旋即恭敬回道,“自然是把王正和春丫发配岭南。”
随后又悄声道,“大人,您之前只要收了别人银子,都会把其对头发配岭南啊!”
“你忘了?”
额,闻言,李落弟一愣,自己有这么混蛋吗?
小吏似乎看穿了李落弟的想法,轻轻点头,表示肯定。
“大人,春丫蓄谋伤害我儿,还望大人明鉴,把这心狠毒辣的村妇发配岭南,以示告诫。”胡德痕站出来说道,旋即还恶狠狠瞥了一眼春丫。
“就是,就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该分配到岭南。”胡德麻站出来帮衬道。
“大老爷,这胡德莱就是他们一家人,自然蛇鼠一窝,他们倒打一耙,说得话不可信啊!”王正跪下哭泣道。
一旁的春丫也是泣不成声,梨花带雨。
见状,李落弟略有所思,对着小吏悄声附言几句。
小吏听完后,虽有些奇怪,但还是轻轻点头后,转身离去。
李落弟见小吏离开后,突然对着王正说了一句话,“老汉,你可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
闻言,王正一愣,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李落弟,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一旁的胡德麻两父子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表情愈发得意。
“这胡掌柜二舅可是在京城大理寺担任要职,大权在握。”
“并且在升堂之前,这胡掌柜可是给了本官一千两白银,为的就是让你父女两流放岭南。”
李落弟望着神色悲戚的王正父女,摇摇头,似是感叹,“遇到有权有势之人,你们一介平民,既没有后台,又没有钱财,如何能与之斗争?”
“官官相护啊!”王正神色悲哀,重重拍了一下地面,颓废的坐倒在地。
闻言,春丫突然擦拭掉眼泪,对着李落弟一拱手,神色淡然,语气出奇的平静,“大人,民女想问为何法?”
“拳头大就是法,有权有势就是法。”胡德麻抢过话来,洋洋得意。
李落弟想了想,出声道,“法的存在是维护社会秩序和保证百姓权利。”
“那大人今日所举,顶着明镜高悬四个字,朝廷赋予您的权利,您是怎么用这个法来保证百姓的权益?”
“法律天生就是凌驾在任何权势上面,民女虽然只读过一两年书,但依然知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大人这般所作所为,昏庸无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春丫紧咬嘴唇,毫不畏惧的对视着李落弟。
“丫头,你这话可不敢对大人胡说。”王正一听,脸色都白了,慌忙过来欲捂住其嘴巴。
“大人,春丫这刁民胡言乱语,居然敢对大人你不敬,按理来说应该痛打五十大板。”
胡德麻眼珠子一转,急忙跳出来指责道。
见状,李落弟很是欣赏的看向春丫,旋即神色冷冽瞥了一眼胡德麻,冷然道,“要不这县令的位置让与你来坐?”
闻言,胡德麻一激灵,吓了一跳,不知道那句话惹李落弟生气了。
就在这时,小吏抱来一箱子走到李落弟身旁,说道,“大人,东西已经带来。”
“打开吧!”李落弟眼皮也不眨,随意说道。
小吏一愣,神色掺杂着犹豫,旋即点点头,把箱子打开。
只见箱子打开的一瞬间,银光闪烁,白花花的雪银铺满了整个箱子。
所有衙役包括王正等人都是直勾勾的盯着这箱白银,不知李落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落弟凌厉的眼神扫视一圈后,待所有人不敢对视后,淡然道,“先前胡德痕找本官,欲用这一千两银子收买本官,让我判个假案,以发配岭南威胁为由,迫使春丫屈服。”
此话一出,胡德痕和胡德麻一愣,旋即神情大变,惊恐不已,刚欲开口就被李落弟打断。
“然本官身为百姓父母官,怎会和其等狼心狗肺之人同流合污,今胡家父子贿赂本官,按照大明周律法,理当杖责五十棍且收押十日,再做责罚。”
“李大人,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倘若嫌钱少,我们可以再加!”胡家父子,急忙上前,李落弟这般转变打得他们抽手不及。
“住口,本官两袖清风,一心为民,怎能与之同流合污。”
“来呀,把胡家父子还有这胡德莱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喏!”左右衙役立刻上前,把胡家三人拖了下去。
“多谢青天大老爷!”
直到此时,王正和春丫方才醒悟,李落弟一直是站在他们身边,当下跪倒在地,千恩万谢。
“大人,这只是虚拟镜像,倘若大人按照剧本来走,把王正父女发配岭南,将可获得本关奖励,一颗回血丹还有这一千两白银皆可带回现实。”
“况且,这里面只是镜像,那王正和春丫虚拟出来的,死不了。”
小吏走了过来,对着李落弟拱手笑道,没有了之前那副谄媚的姿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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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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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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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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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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