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萧宸一和几位皇子正宽慰着西夏国师廖怀英。
就在这时,殿门外一太监捏着鸭公般尖锐嗓子喊道,“皇上驾到!”
闻言,屋内众皆惊,旋即赶忙站起身,恭敬一旁。
只见萧武帝昂首阔步,大步流星走了进来,紧随其后的便是一字并肩王沈苍白和长乐侯郑训。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萧宸一率领众皇子请安。
“西夏使者廖怀英叩见上国天子!”廖怀英这边也带着几名西夏官吏,磕头请安。
“西夏贵使不必多礼!”萧武帝面带含笑,手轻轻一挥,笑道。
“你们也起来吧!”旋即又对着萧宸一几位皇子说道。
“谢父皇!”
“谢上国天子!”随即,众人起身。
萧武帝坐在上首后,旋即也让众人找位置坐下,随其对着廖怀英关心道,“廖太师,月儿这丫头,现如今病况如何?”琇書蛧
闻言,廖怀英站起身,拱手作揖,忧愁的面庞中带着一丝感激,道,“多谢上国天子关怀,怀英代月儿公主道谢。”
“有上国圣医秦大人妙手回春,精心照料,无微不至,现月儿公主病况已好了许多,暂无大碍。”
闻言,萧武帝微微颔首,似是松了一口气,缓缓道,“那就好!”
随即神色中带着一丝自责,微微叹气,“此事是寡人之过,有愧于西夏王,使得他宝贝女儿受到如此伤害。”
闻言,下首的沈苍白,郑三宝以及萧宸一一众皇子都是跪倒在地。
“是臣之错,有负圣恩,恳请圣上责罚。”
“儿臣惶恐!”
见状,廖怀英再度起身,拱手作揖,连忙说道,“此事怎能是上国天子之错,实属怀英识人不明,用人不当。”
说罢叹了一口气,继续道,“真是瞎了眼,才会让张恒那厮参与此次出使,否则也不会让月儿公主深陷于火热之中。”
说完,潸然泪下,脸色苍白,迷惘失神的双眼显出内心极度的哀痛与深深的自责。
“廖太师不必自责,发生这种事也是出乎意料,想必王爷和侯爷今日跟随父皇前来,已是把此案调查得水落石出。”
“必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太子萧宸一见状,连忙宽慰道。
“太子所言不错,微臣和并肩王审问贼子张恒后,发现此人背后牵扯极深,除了有红莲妖教的影子,还有......”闻言,郑三宝和沈苍白对视一眼后,发现后者泰然自若,压根就没有起身的想法,随即嘴角一扯,站了起来,对着廖怀英微微拱手。
没办法,虽然三宝和沈苍白官职品阶几乎所差无别,但后者有一字并肩王这层尊贵的身份,始终压着他一头。
萧宸一见郑三宝后半句有些吞吞吐吐,踌躇不决,旋即识趣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说话。
这种场景,皇太子不说话,其余皇子也很识趣的不出声。
见状,廖怀英只得追问道,“不知郑侯爷还有何其他发现?”
闻言,三宝拧着眉头,抿嘴犹豫半天,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方才缓缓说道,“还牵扯到你们西夏王室那边。”
闻言,廖怀英眉头一蹙,双眸中带着思索。良久,轻轻一叹,“有劳侯爷和王爷,实属费心了。”
看他神情,似乎知晓一些内幕一般。
但这涉及他国家室之事,众人皆不好评判。
“廖太师安心,张恒此贼已经交代投毒全过程,包括他所知的背后连线人,我们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定能抓获罪魁祸首,给月儿公主以及西夏交代。”这时,沈苍白不再沉默,缓缓起身,信誓旦旦保证道。
“那就劳烦王爷和侯爷了。”廖怀英带着感激之色,拱手说道。
众人又寒暄了一番,随即郑三宝突然出声道,“廖太师,不知是否方便,我等可否去看看月儿公主?”
“说来,寡人今天才来探望月儿这丫头,深感歉意啊!”萧武帝也是轻轻一叹。
见状,廖怀英神色中带着一丝犹豫,踌躇道,“上国天子和两位大人前来探望,本是月儿公主的福分。”随即话音一转,“只是,月儿公主屋内弥漫浓郁的药材味,还有黑冷蝉残留的毒素,异味扑鼻,难以忍受,怕是惊扰到天子就是怀英之错.....”
“无妨,月儿受到伤害,这责任寡人占据一半,又何来异味刺鼻这一说。”
“劳烦廖太师前面带路。”闻言,萧武帝摆摆手,叹道。
见状,廖怀英只好点头,随即告罪道,“只是月儿公主现如今是恢复阶段,怕是当不得如此多人.....”
“廖太师所言极是!”
萧武帝微微颔首,就带了沈苍白,三宝以及皇太子萧宸一跟随廖怀英上二楼的一雅阁。
一楼殿内,萧枫神色阴沉的望着几人徐徐上楼,眸子中带着深深的不甘。
雅阁内,药香四溢,弥漫整个屋内,空气中还夹杂着恶臭酸味,刺激着萧武帝等人的鼻根,味道真是难以形容,闻之欲呕。
“天子请见谅!”
“实属是这黑冷蝉后劲毒素太大,残留的气味太过浓郁,以至于酸臭难闻。”廖怀英一脸尴尬,请罪道。
“无妨!”
萧武帝不着痕迹的动了动龙准,神色不变,疾步来到武月儿床前。
只见武月儿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额骨高高地凸起,好看的眸子此时尽显疲倦,带着一丝血丝,略显憔悴。但绝美的容颜加上这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却有一种我见犹怜。
武月儿听到动静,循声望去,见来人是大明周九五之尊,当下神色慌乱,挣扎着欲起身。
一旁的贴身丫环杏儿磕头行礼后,就欲去扶武月儿。
见状,萧武帝赶忙挥手,让杏儿扶武月儿好生躺下休息。
随即招来门外守候的御医,神色震怒,尽显责备,“为何医治后,月儿公主还是这般病态之色,脸上无一血色。”
这御医约莫四十,是秦太医的下手,当下惶恐跪倒,颤颤巍巍道,“回吾皇,实乃.....”
“天子莫怪...他,是月儿胃口....不佳,喝了药后,胃里已经容纳不下其他。”武月儿见状,赶忙打圆场,缓缓解释道。
“这这么能行!”
“红英,去寡人殿内取一地心蓝莲,交给御膳房,让其熬一碗莲子汤来。”萧武帝眉头紧蹙,随即对着一旁的李莲英吩咐道。
闻言,李莲英应声后,小跑离去。
“多谢上国天子!”廖怀英见武月儿还有些虚弱,说话有些断断续续,当下便替其感恩道。
萧武帝见武月儿实在虚弱,当下宽慰几句,便带着几人离开。
临了,还对着守候门外的御医嘱咐道,让其好生照顾,有何需要随时提,务必保证月儿公主身体安康。
告别廖怀英后,萧武帝也打发走了七皇子等几人,带着沈苍白,三宝和萧宸一就一路闲逛着。
“此事你们怎么看?”萧武帝走在前头,似是随意问道。
闻言,沈苍白和郑三宝不着痕迹对视一眼,神色中带着思考,似是在想萧武帝所问之事是哪方面。
是下毒者张恒背后势力还是武月儿中毒在床,有些怪异的场面。
至于萧宸一只是乖顺地低着头,默不出声,这个时候几人对话,是他所不能及的。
作为旁听,认真思索,咀嚼是能学到很多东西的,尤其是当今政治中心兼权力中心最高几人的对话。
琢磨片刻后,沈苍白率先出口,缓缓道,“此事略微怪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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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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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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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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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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