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大厅里的面具男依旧在想尽办法,攻破范忠所制造出来的屏障。
安静许久的二楼此刻也出现了动静,一阵巨大的怒吼声突然间从那里传出,紧接着便是无数声巨大的响动从楼上传来。
光是听这动静,就能够判断出二楼的交手程度要比一楼大厅更加激烈一些。
可即便如此,二楼那里依旧没有传来任何的好消息。
反观大厅这里,面具男在通过一系列的尝试后,将目光对准了并没有被大钟笼罩进去的秦颂身上。
只是在他们二人激战正酣的时候,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一个黑不溜秋的小脑袋,透过秦颂胸口的衣襟露了出来。
在仔细观望了周围的情况,后脑袋的主人原本想要退出,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愣在了原地。
很快,这道身影就从秦颂的胸口钻了出来,一下子就跑到了位于凤鸣阁的角落里,消失不见了。
经过了长时间的努力,面具男终于认清了现场的情况,想要独自攻破这口大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Χiυmъ.cοΜ
于是,他将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了躺在地上,已经陷入昏迷中的秦颂身上。
只可惜他的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被人几乎一眼就看出来异样。
范忠趁着对方还没来得及动手之前,就已经伸出一手,一根绳索从他袖中飞出,迅速缠绕住秦颂的双腿,将他拖拽进入了大钟的笼罩范围之内。
这样的举动,显然是让面具男感到更加愤怒。
可即便如此,他心中的愤怒却没有办法发泄出来,只能无奈的将目光对准了二楼。
既然拿一楼大厅的人没有办法,对方又没有能力从他的包围圈里逃出去,面具男只能将目标调转去往二楼。
只有在那里才能够将他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
于是在范忠的注视中,面具男一个潇洒的转身就跃到了二楼,消失在了那片废墟当中。
当看到对方消失之后,范忠心中悬着的心事终于落了下来,整个人也无力地瘫坐在地。
片刻后,他将目光对准了紫萱,只见这位凤鸣阁的东家,此时正专心致志地在柱子后面刻画着什么,根本就没有心思去观察外面的事情。
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当他悄悄走到紫萱身旁后,发现在眼前的这根盘龙大柱上,居然刻画满了各种看不懂的符号以及铭文。
这些符号铭文看起来形似蝌蚪又像龙纹,莹莹绕绕的最后居然还能联合在一起,形成一个闭环,简直有些不可思议。
“你,你这是在刻画铭文?”
“你懂阵法?”
范忠作为一县之长,执掌瑞南县许久,对于城中的阵法自然非常了解。
虽说他并不懂阵法,但看的久了也能够猜出一二,能够看出紫萱现在正在做的就是在刻画阵法。
而没有阵法师的指导,普通人根本就做不到这一点,这才是让他感到震惊的地方。
原本埋头干活的紫萱,被范忠者突如其来的询问给吓了一跳,差点手滑将一条即将结尾的铭文给写错。
好在她以现在的修为,足够让她保持镇定,及时抬手才没有酿成大祸。
至于范忠的询问,紫萱觉得没有任何好隐瞒的,于是耸了耸肩回答道:“奴家自然是不懂什么阵法。”
“只不过是有人交代,让我这样做。”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让大人见笑了。”
紫萱对着范忠笑了笑,微微行礼后便继续自己的工作。
范忠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多说,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紫萱刻画铭文。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过多的交流,但一切都在不言中,不需要过多的解释,大家都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
凤鸣阁外围。
县衙的士兵早就已经将周围所有街道给封锁住了,能够留在凤鸣阁门口的就只剩下赵禹一人。
别看他年纪小,但以他现在的地位,除了那些大哥以外,县衙中目前为止能够调动士兵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人了。
至于那些从京都赶来的禁军,在没有兵符调动的情况下,谁也没有能力能够指挥他们做事。
赵禹几乎是调动了自己所能够调动的一切资源,甚至连府衙库房里积存的一些材料都给他搬了过来。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是没有能够破解凤鸣阁里的阵法。
站在门口的他,虽然视线被一座巨大的屏风给挡住,可依稀能够看到里面的战斗情况。
尤其是之前二楼坍塌的时候,凤鸣阁外围看的是非常清楚。这也让周围不少士兵都感到有些恐慌。
他们被调来这里说是为了县令的安全,可到目前为止连县令一面都没见到。
不少久经沙场的老兵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于是他们纷纷警告起新兵,不要擅作主张作出任何出格的举动,否则极有可能会性命不保。
在这种情况下,凤鸣阁里面即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守在外围的士兵在没得到命令前,也不会做出任何的举动,直到赵禹抬起右手。
看到赵禹抬手,一名看似捕头的男子,第一时间就跑到了他的面前,躬身问道:“赵小哥,是有什么吩咐吗?”
满头大汗的赵禹,此时就好像是一位落水者似的,浑身早已被汗水浸湿,脸上更是苍白无比,没有血色。
见有人来,他立刻开口道:“去通知周围的百姓,继续向后撤两个街道。”
“继续撤?”
听到这道命令,捕头满脸的诧异。
“可是我们已经将老百姓撤了三个街道以外了,再往后撤,恐怕他们不会答应的。”
那捕头有些难为情地摊开双手,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不是他不愿意听从命令,只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惹起了大多数人的不满。
即便县城里的老百姓都是久经战乱之辈,早就与朝廷同心同德,可在没有明确的情况说明之下,让他们平白无故的放弃家园,真的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
现在赵禹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
“如果你们怕了,你们也可以跟随他们一起,退到三个街道以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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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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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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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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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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