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杀死子衿妹子,”朱余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表情也变得愤怒了起来,“若是那个妹妹有什么好歹,我便不会绕过他们。”
朱余很奇怪张泽的这种态度,“张大哥,你就是上次见过子衿姑娘一次,怎么感觉你和他认识很久一样。”
张泽叹了一口气,说道:“子衿确实只是见过一次,但是像他这般的女子,世上却不多见,无论是见识还是能力,就连男子都可能无法相比,恰好这样的女子还不是我们的敌人,那么我又怎么会让敌人加害于他。”
朱余摇了摇头,说道:“张大哥,你说的可真好啊!”
“别扯这些没用的,现在是要先做好你所说的这两件事,找出敌人并不难,在洛阴找出一百五十人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他们都是陌生人,藏匿二三十人也不是什么难事,这里每一处我都记得,难的只是我们该怎么出去,和外界保持畅通。”
朱余想了想,觉得张泽说得有道理,“这司隶校尉可真严格,办案滴水不漏,将这都尉衙门围的是水泄不通。”
“朝中这么多高官都盯着这起案子,校尉大人办事也公正,这两日,看他查案,也是学到了许多东西,”张泽说到。
“如此说来,凶手很快就能知道了,”朱余说到。
张泽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但是就如你们所言,结案之时,便可能是杀戮发生之时,所以此案,完结案比早结案好。”
话题有些偏了,朱余给拉了回来,他又问道:“那么我们该怎么才能完成这两件事呢?”
张泽思索了一会儿,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都尉衙门北去十里有空余的屯民若干,那里的屯田吏是我的亲信,我写一封信,你你带着交与他,你们的人就藏在那里。”
“十里之路程,那么都尉衙门一旦发生大事,会不会来不及,”朱余担忧到。
张泽摇了摇头,“如此距离正好。”
朱余也也没有说什么,张泽则继续着第二件事情的安排,“你们藏起来之后,我便着手清查敌人位置,衙门内的人是出不去哦,但是我们在衙门外还有许多屯田吏,这些人不仅与我关系好,而且和怀民的关系也好,你们带着我的书信去找他们,他们会帮忙的。”
“张大哥考虑地真周到,”朱余感慨到。
“将洛阴屯田图拿来,”张泽一声令下,不消多时,一名士兵将地图拿来,张泽接过交给朱余,说道:“此图对你们将有大益,你们按照此图,可以随意行事,你们人少,决不可正面应抗,应该要分化敌人,各个击破。”
张泽的话如同醍醐灌顶,朱余拜谢道:“张大哥所言极是,我们会照办的。”
张泽继续提醒道:“你们记着,如果你们让敌人联合起来了,那么能不能撑到怀民他们来,犹未可知啊!”xiumb.com
“张大哥所言,回去之后,我会和子衿姑娘说的,”朱余保证到。
“此地不宜久留,待我写好书信后,你保管好,便速速从偏门出去。”
约一两个时辰后,张泽重新回到了司隶校尉身边,恭敬地说道:“大人,下官事情办的时间有些久,还请恕罪。”
司隶校尉却是不在意,说道:“无妨,你这两天日夜陪我查案,甚是辛苦,想必都尉衙门内其他事情也堆积了不少。”
张泽作揖行礼,感谢道:“大人体恤下官,下官感恩戴德。”
“诶,何必如此,你我皆是为朝廷做事,但是接下来我们的重心还是在查案上,”司隶校尉说到。
“不知道大人有何头绪没有,”张泽试探性地问到。
司隶校尉翻开案卷记录,说道:“我亲自去查验了尸体,每一具尸体身上至多只有两道伤口,伤口集中在脖颈和胸肺处,从手法上看,不上切割就是击穿,可以看得出来,这群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经过训练?但是普通江湖势力又怎么能有如此能力,”张泽不解地问到。
“不错,本官怀疑此事与行伍之人有关,”司隶校尉说到。
“大人,此话可不敢乱说,根据大人刚才所言,每一具尸体都只有一道两处伤口就致命,能够有这样的能力的只能是我魏军中的精锐之师。”
司隶校尉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事情发生在夜间,足见地方夜行能力的强悍。”
“大人,如果是军队,此事不好办啊!”
司隶校尉此时却说道:“是不是有军队参与还未可知,因为本官想不出军队有什么理由制造此案,倒是本官听过一个传言。”
“传言?”张泽看着司隶校尉。
“自从蜀国诸葛亮死后,蜀国对我大魏就再也没有了威胁,但是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大魏国的境内出现了“风”的童谣。”
“童谣?”
“不错,这首童谣是这么唱的,“未见风,草木繁盛,风之过境,必有一红。””司隶校尉说到。
张泽还是继续装着糊涂,“下官不解其中深意。”
“据传言,““风”是一个神秘的组织,他们从属于谁,有多少人,据点在哪里,没有人能知道,但是十几年来,他们已经在各地做下了多起灭门血案,而且至今毫无证据。”
“若是此次也是他们所为,那么只怕也是找不到证据,”张泽说到。
司隶校尉笑了笑,“未必如此。”
张泽看见司隶校尉如从说着,心中猜想他已经有了打算,便试探性问了一下。
“本官查案,除了陛下的期望之外,朝中众多的高官也盯着我,其中必有和“风”组织联系甚广的人存在,因为如果没有朝中高官的庇护,本官很难相信一个躲在暗处行苟且之事的组织会这么猖狂,本官要以此案为诱饵,将这些威胁我大魏社稷的蛀虫给吸引出来,为国除害,为陛下分忧。”
“大人胆气,下官佩服,下官愿意追随大人,”张泽表起了忠心。
另一边,子衿也等回了朱余,朱余将具体一说,子衿一听,然后竟然打趣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办法,如此进去,也不怕被人看见。”
朱余笑了笑,“怎么样都会被发现,但是只要进入衙门内,他们想听也听不见。”
子衿点了点头,“这倒是,那么我们现在就要按照张大哥的方法了,先到藏身之处去。”
她叫来几人,说道:“所有的人分散行动,向都尉衙门以北转移。”
“喏,”众人回答到。
“但是此去可能会受到埋伏,”朱余担忧到。
子衿想了想,乐观地说道:“敌人想杀的是我,如果发现我,必然动手,但是我这身,他们又怎么认得出来。”
朱余看着眼前的子衿,与平日洋溢着仙气的打扮不同,此时的她,看起来更像一个村妇,脸上是被太阳暴晒过的痕迹,手上布满了老茧,还有几道被农具割过的伤口,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土气。
“确实,如果这也能被发现,那我们运气得差到什么地步啊,”朱余笑了起来。
“你们先行动,我与朱公子随后就来,”子衿对其他人说到。
看着手下人分散而出,混入人群之中消失,子衿对朱余说到:“我们也要及时出发,从张大哥告诉你的来看,我倒是心里有了几个主意。”
朱余好奇地问道:“什么主意?”
子衿笑了笑,“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我们除了人少,却占据了地利之便,利用张大哥给我们地图,还有那些会帮助我们的屯田吏,让他们知道一下我们的厉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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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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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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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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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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