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小子是在敷衍我们啊,”手下说到。
钟苏说道:“也不算糊弄,这也是实情,但是不是我们想要的实情。”
“我们已经放了他的妹妹,但是他们并不领情,我想我们也无须和他们客气了,将他们悉数杀了就算了,”手下说到。
“不,他能够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也许他认为这样的消息能够让他在心里上过得去,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足够让曹爽在洛阳城内身败名裂。”钟苏胸有成竹地说到。
手下弯着腰,恭敬地看着眼前坐在榻上的钟苏,钟苏手里拿着一卷书简,他用书简不断地轻轻敲打着自己的下巴,两只眼睛放空式地看着其他地方,这明显是在思考,不一会儿,他对手下吩咐道:“传令下去,要让洛阳全城百姓知道,曹爽大将军在家对朝廷的处置有怨言。”
手下听完楞了一会儿后,好像明白了什么,回复道:“喏,小的立马去办。”
“哥,你这招可真高啊,”钟会此时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神采奕奕,自信飞扬,“那个郑安只要传出消息,都会成为我们插向曹爽的一把把利剑,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钟苏一点也不惊讶自己弟弟的理解能力,因为他弟弟从小就非常优秀,属于神童级别的人物,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写出一篇好文章来。
他笑了笑,然后一本正经地岔开了话题,用哥哥自带的威严问道:“你来干什么?”
钟会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说道:“昨日我们放了那郑安的妹妹,我猜想那女子目前应该在谪仙居被保护着,我们可以继续拿她来做文章。”
钟苏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并不明白他的话,说道:“你之前放了那个寒门的妹妹,用道义来逼他的计策的确不错,但是突然出现的那股势力的原因受到了干扰,所以并没有发挥多大的效果”
钟会听闻此言,脸上的神采奕奕和自信飞扬立马给收了起来,他站在钟苏面前,小心地说道:“是弟弟思虑不周,误了兄长大事。”ωωω.χΙυΜЬ.Cǒm
钟苏仔细盯了自己的弟弟一会儿,这一会儿,现场寂静无声,呼吸声都是轻轻的,这给了钟会巨大的压力,虽然自己的兄长从来没有惩罚过自己,但是那种气场,只要经历过便会从心底产生害怕。
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钟苏突然一摆手,小声笑了起来,“与你何干,我是“风”的首领,放了那女子也是我拍板的,再说了,这么好的计策,谁也没想到中途会北人给搅乱了,会弟你与其给我道歉,不如帮助我分析分析是谁这么大胆。”
钟会听完长舒口气,在整理了思绪之后,说道:“弟弟来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几派人,可能是插手曹爽之事的第三方。”
钟苏眼睛放了光,顿时来了兴趣,说道:“快坐我旁边,与我说道说道,”他起身将自己的弟弟扶到了榻上。
钟会做好只有,认认真真地分析道:“这第三方势力分为国内与国外,国内的又可分为京师内和京师外,国外的则可分为蜀和吴,甚至还可能是鲜卑,京师内自不必说,不满太傅的人肯定有,但是眼下他们是不敢做出头鸟的,因为查出一个就会牵连甚广,禁军在太傅手里,他们无兵无权,焉敢与我们作对;吴国我听说吴主的两个儿子孙和和孙霸正闹的厉害,自顾尚且无暇,又哪有精力干涉我们呢?鲜卑,羌胡更不用说,他们没有能力做到这些。”
钟苏觉得自己的弟弟说的有道理,他像打开一个个匣子,“你说的挺对的,那蜀国和京师外谁最有可能呢?”
钟会反问道:“京师之外,关中、荆州、豫州、河北、青徐以及淮南,兄长以为哪里最有可能?”
钟苏笑了笑,仿佛这是兄弟两人在玩的一个游戏,“除了淮南,哪里都没有可能。”
“兄长说话直切要害,”钟会说到,“淮南的王凌驻守寿春,手握重兵,而且他在大魏也是有资历有威望的将领,看着太傅如今独掌权柄,定是心里嫉妒,再加上年事已高,再无动作,一切野心就会化为一捧尘土,各地在洛阳有细作探听朝廷动向,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所以王凌确实很有可能。”
“那蜀呢?”钟苏想了一会儿,“蜀国自诸葛亮死后至今,再无倾全国之力北伐之事,蒋琬费祎二人每次且只派万人伐我,小胜即还,虽云继承诸葛遗愿,却无实际行动。”
钟会回答道:“但是蜀国还有姜维。”
“姜维?”钟苏思考了一会儿,“姜维虽然现在与费祎同录尚书事,但是军政大权皆在费祎手中,姜维空有此心,却无力。”
“兄长,姜维何人?素有大志之人,为了实现他自己的大志,他可以赌上整个国家,如果这次他能够利用我们与曹爽的争斗,挑拨我国内乱,那么他就可以趁此逼迫费祎和蜀主,再次出兵伐我。”
钟苏楞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在房间里不停踱步,“现在把范围缩小到了淮南和蜀国,但是究竟谁才是呢?我们不得而知,只有继续一步步去查。”
“今夜之乱,河南尹那边不是抓了几个人?”钟会问到。
“先前传来消息,那几人都自杀了。”钟苏淡定地说到。
钟会有点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这伙人不简单啊。”
钟苏也觉得无奈,自己之前或许是太轻敌了,一直没有这股势力给考虑进去,觉得自己能够掌握好一切。
他冥想了一会儿,然后将自己的手下叫了进来,说道:“备车,我要去太傅府,”然后他对钟会嘱咐道:“会弟,我此刻要去太傅府和师公子面呈机宜,家里的事你就操心了。”
钟会笑了笑,“兄长且去。”
洛阳城有宵禁,深夜人不可出现在街上,但是对于钟苏而言,他是可以忽略这条禁令的,因为他出身世家,是名门望族。
到了司马府,他走下马车,守门的士卒看着他,很尊敬地用官职称呼他,“小的见过钟议郎,”
议郎是钟苏的官职,但是对于他来说,却只是一个闲职,一个掩护罢了,“风”的首领这个身份才是他最真实的面目,而这个身份,除了极少部分人,几乎没人知道。
“我有要紧事向太傅通报,”说完便径直走了进去,因为他是有特权的,士兵也并未拦他。
黑暗里也有一双眼睛盯着钟苏消失在司马府门后的背影。
很快,那双眼睛也消失了,半个时辰后,在钟府和司马府中间的一处宅院内,房间内点着晃动的灯火,范知刚刚从探子那里得知钟苏进入司马府的消息,他微笑着说道:“这钟苏开始找自己的上方拿主意了。”
“我们闹得那么大动静,算是被他们给盯上了,这实在是有点早,”屋内有人说到,言语中透露出一丝丝担忧。
“释放那个叫郑安的妹妹,用信义二字来逼迫郑安,确实是一招好棋,这样郑安造假也要向他们传出曹爽有谋反心思,甚至曹爽府内有私家武库的消息,我们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范知说到。
“我们何必为了曹爽的清白和郑家的安危而贸然行事呢?”那人说到。
范知笑了笑,“子阳,这你就不懂了,曹爽是注定要死的,他的死会成为司马家掌控魏国朝政的奠基石,但是如果我们让曹爽的死变得悲壮一点,冤屈一点,那么司马家日后的统治就不会牢固,毕竟大家都是魏国之臣,曹爽是宗室,冤杀宗室的司马家是不会有多人服气的。”
子阳,姓谷,名方,是蜀汉派驻魏国的细作团体的重要组成人员,负责协助范知处理日常重大事宜。
谷方说道:“我自是明白大人你的道理,但是这才第几天,我们是否出手太早了?”
范知像一个永远都不会生气的人,总是会和别人耐心地解释和沟通,他说道:“从这几日收集的消息来看,司马家正在日夜兼顾地,搜罗曹爽**的罪名,相信很快魏廷便会下达拘捕曹爽**,夷三族的诏书,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脚步,我们那些被抓的人也都在牢里自尽,相信不会那么快知道使我们所为。”
谷方又说道:“有能力干涉,而且还敢干涉这件事的,其实很好推测出来,淮南的王凌和我们。”
范知点了点头,“但是在常人看来,王凌的嫌疑比我们大,他们会优先对付王凌放在洛阳城的细作。”
范知的自信让谷方很是佩服,自从范知执掌蜀汉驻魏国洛阳谍报之事后,大量有价值的情报被传回了蜀中,这让很多人觉得,要是这样的人才,要是丞相在的时候出现多好。
“范大人,此事若成,掀起魏国大乱,你必是大汉第一功臣,”谷方说到。
范知笑了笑,“何来功臣,吾等俱为实现丞相遗志而出现在这里,共勉励之。”
“你看这洛阳的天空,我们迟早要夺回来。”
兴复汉室,还于旧都,使王爷不偏安,汉贼不两立。
“挺好看的夜景,星辰的光辉如薄纱一般落在了这洛阳城,”谷方看着外面说到。
翌日,洛阳城恢复了繁华,在一处市井酒肆内,刚在司马家待了一夜的钟苏,此刻出来刚好在这饮酒,在酒肆饮早酒是他的习惯,这个酒肆离自己的家很近,天气还没转暖,喝一口温酒对身体有帮助。
酒肆嘈杂,平日钟苏也不会在意,商谈国事,他也不会去管,但是今天,他却听见了不一样的东西。
只见一人跟自己一同来饮酒的伙伴说道:“我听说这太傅大人当初在洛水前发誓,保大将军富贵,这才让我大魏国避免了一场大乱,太傅大人可真是再次拯救了我大魏啊。”
另一人也附和说道:“当年周武王死后,周公辅佐成王,那也是讨武庚,伐三监,太傅大人抗西蜀,伐辽东,对于大魏也是尽职尽责,一心为了社稷。”
听到这些,钟苏也只是笑了笑,并未多在意,几个市井小民罢了,谈论这些事情实在不值得抓捕。
“你们说保大将军富贵这件事,即使太傅有心,但是他手里那些人会答应吗?”听到这句话,钟苏开始注意起来了,长年培养的警觉性让他迅速察觉出这起看似普通的商谈国事中的不简单,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暂时先听下去。
“太傅德高望重,手下的人也不敢不听他的话,再加上大将军是宗室,大将军的父亲曹子丹将军又是国家柱石,太傅是大魏忠臣,起兵实不得已,怎会不保大将军呢?”
听到这里在,钟苏突然明白了,他从怀里掏出钱放在桌上,然后离开了酒肆,门外有辆马车,他踩着手下准备的板凳就登了上去,然后马车缓缓地向前出发。
“这群人,想着用洛阳城百姓的悠悠众口来逼迫太傅大人,这招可真让人难办。”钟苏说到。
“公子你说的是宫家他们吗?”手下问到。
钟苏露出邪气的笑容,“你们先去查一下,这样的消息是不是在洛阳城都已经传遍,另外,我昨夜要你们办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我怎么光听见他们的,没有听见我们的。”
手下一边驾着马一边说道:“喏,小的想也许是我们没有他们的快。”
“记住了,叫那些办事的兄弟自己去领罚,堂堂“风”的精英,竟然还比不过一群江湖人士,传出去真是一个笑话。”钟苏冷冰冰地说到。
手下心里一紧,整理好了思绪,说道:“喏,是否需要把那些传播这些话的人都抓起来。”
“这倒不必,都是些虾兵蟹将,不值得我们费心,”钟苏拿起书简,安心地看了起来。
两个时辰之后,他便在自己府中收到了消息,手下来报,洛阳城已经到处传遍了司马懿发誓保曹爽富贵的消息。
钟苏一边听着这些消息,一边命人不断地往炉子里添加木炭,他用一种随便的方式坐着,在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很习惯这样舒服的坐姿,但是他的表情却在说明他此时并不舒服。
“这宫家姑娘真的好手段,”钟苏苦笑到。
“公子,吴管家来了,”下人来报。
一听见自己的前上司和师父来了,钟苏立马站了起来,鞋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出去迎接,刚到廊道,他与吴管家就四目相对,吴管家的眼中透露着斥责和非难,钟苏立马迎上,恭敬地说道:“师父,您来了。”
吴管家没好气地说道:“嗯,你可知我找你来所谓何事?”
钟苏回答道:“是因为城内所传太傅的事情!”
吴管家双手一背,背过身去,看向钟宅的院子,院子里有几株桃树,还过一个多月才能开花,他说道:“你知道就好,这本不怪你,如果你能完全控制宫家,那我们办事便好办多了,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太傅有点关心,让我过来问一下,你下一步准备如何行事?”
钟苏已早已想到了应对之计,他说道:“昨夜我已命人去散步曹爽在家中对朝廷处置有怨言,家臣在院内舞刀弄枪的消息,此为其一;组织一些士子在一起谈论曹爽平日如何跋扈,出行用天子车驾,享用先帝妃嫔,压制贤才,任人唯亲,此为其二;曹爽无才,舔为托孤大臣,外战失败,也要让洛阳城的百姓知道,此为其三,有次三点,便为太傅杀曹爽免去了民心上的阻扰。”
“记着,到时候一定要让洛阳乃至天下百姓都认为太傅是被曹爽逼到不得已的地步才要杀了曹爽的,”吴管家说到。
“师父说的话,钟苏记住了。”钟苏说到。
“苏儿啊,我只是一个管家,我一生都在司马家,为司马家做事,现在是司马家最关键的时候,就像那些桃树,再过一个多月就要开花了,现在他们的枝丫可不能断。”
钟苏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白发苍苍,却腰杆挺直,背影高大,自有一种气场,“师父,吾自会竭尽全力。”
“你知道就好,司马家的前途并不单单只是司马家一家的前途,也是你钟家的前途,你要好自为之。”说完这句,吴管家便决定离开,临走前,他对钟苏说道:“这么重要的事情,太傅让我亲自来问你,虽然这是敌人的诡计,但是你在其中也有过失,你的自大已经给太傅带去了麻烦,不过太傅并不准备怪罪你,他让我告诉你一些话。”
钟苏低下头,准备聆听来自司马懿的“教诲。”
“钟议郎是一个能干之才,对大魏忠心耿耿,一直甘于隐藏人后,所做之事却更重要,此等人才一定不能埋没,大魏必将永重之。”
说完这句,吴管家便离开了钟府,留下了五味杂陈的钟苏一个人在这长长的廊道,前后仿佛都不见尽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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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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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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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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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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