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啊,你坐这发什么呆啊!”来喜来到他的身边,用脚踢了他一下,他看了看来喜,“你踢我做甚?”
来喜嘿嘿一笑,便说道:“我就是看你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想什么,怕你魔怔了,就叫叫你。”
福生白了他一眼,“你才魔怔了,我只是没事闲得慌!”
“闲得慌?后院这么多事,你也来搭把手啊!”来福有点不可思议。
“我做什么都做不好,还会被人嫌弃,刚才店里客人也少,外面也没叫我,”福生说到。
两个人就蹲在后院的空地上聊着,来喜劝福生赶紧去找个事,“老刘不在了,子衿姑娘直接管我们,你可不要被他抓到。”
福生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听见他们俩说话,便说道:“那也还是像以前老刘那样骂几句罢了!”
只见来喜摇了摇头,“你来谪仙居的日子不长,对于子衿姑娘你还不了解。”
福生有些疑惑了,“可是她不就是宫姑娘的侍女吗,身材娇小,看起来也没什么力气啊!”
来喜像同情一个傻子一样看着福生,“你都不知道前几日在后巷发生的事情吗?”
福生一头雾水,“我天天在前面跑来跑去,怎么会知道,后巷发生的事情!”
来喜于是靠近福生悄悄说道:“还记得我们店里那个不认识的小孩子吗,”福生点了点头。
“他被两个商贩打扮的人给骗走了,结果是子衿姑娘一个人将那两人给结果了。”
福生心里感到一阵后怕,“你说的结果是杀了还是降服了。”
“结果不就是杀了吗?”来喜说到。
福生担心了起来,他想起他伺候过的白衣公子,关于这个孩子的信息,他只向他透露过,“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福生摇了摇头,话语竟然不受控制地往外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在这说什么呢?”听见福生说话的来喜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我得去干活了,我反正和你说了,子衿姑娘可是很严厉的,别看她娇小,就你这样的身板,二十个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说谁娇小呢?”来喜听见背后传磊了恶魔的低吟。
回头一看,是穿着青衣的子衿就站在自己身后,眼睛中带着怒气看着自己,“找不到事情做吗,在这闲着。”
“姑娘莫急,我就去做,”说完,来喜便像极了一条泥鳅一样溜走了。
子衿放下要打人的手,说了一句,“跑得挺快。”
回头看见福生站了起来,也准备走,叫停了对方,“你留下,你在至少也有两刻钟了,为何看见我来便要走。”
福生闪躲的眼神,让子衿对他的怀疑越来越深,但是宫璃告诉过她要小心谨慎地调查清楚,不要冤枉别人,不要打草惊蛇,于是子衿让福生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别人都在忙,为何你无事?”
福生从心底发出了声音,“我事已毕,自然无事。”
子衿被这句话戳中,简直便是气不打一出来,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对劲,福生看见之后,知道自己在无意间顶撞了子衿,生怕子衿打她。
“子衿姑娘,小的说话口无遮拦,该掌嘴,”子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是该掌嘴,但是我怕你掌嘴之后连和客人说话都不行了。”
福生心里一紧,“她该不会让我掌一个时辰嘴吧!”
“我先把掌你的嘴,但是我要你马上去做事,谪仙居从不演闲人,你可以打碎无数个酒瓶酒杯,可以上错菜,我都只会骂你,不会开除你,但是如果你整日无所事事,那么这里绝对容不下你。”
“子衿姑娘教训得是,小人这就去告退了,”福生说完便准备离开,刚才他实在太紧张了,导致他在走的时候,整个身子都紧绷绷的,肩膀放不开,腿脚如同灌铅,但是却想要飞奔。
“前几日来店里的那个白衣公子,似乎很有钱,对你的伺候,也还满意!”子衿突然在后面说到、
福生一下呆住,汗滴从额头里面冒了出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组织了好久的语言,说道:“我……只是一个伙计罢了!”
子衿笑了笑,“我当然知道你是个伙计,去忙吧!”
福生走之后,子衿收起笑容,换成了一副别人欠她钱的模样,径直回到了二楼宫璃的房间。
“姑娘,我刚才试了一下,这小子果然有问题,”子衿详细将刚才事情发生的经过告诉了宫璃。
宫璃便只是粗略想了一会儿,便说道:“莫非真的是他?”
“我看八九不离十了,”子衿笃定着。
“你继续去调查,一定要拿到切实的证据,你这样做只能是增大了他的嫌疑,要想定他的罪是远远不够的。”
“喏,”子衿说到,“姑娘,如果最后真的是他,那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子衿的不解也是宫璃的不解,在洛阳城的酒肆中,谪仙居的待遇都是排得上一流的,别人家的酒肆一个月薪俸是粟米六十斤,在谪仙居,一个普通伙计,一个月薪俸是粟米加小麦八十斤。
这么好的待遇,为什么要背叛主家呢?
“店内待伙计确实不错,但是我们有事不能用常理来度人心,人心善变,如同水上浮舟。”宫璃说到。
“可是我们毕竟……,”子衿话没有说完,语气中透露着不甘,“真的是狼心狗肺。”
“你也不必如此,人各有志,人也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听到宫璃的话,子衿觉得很有道理。m.χIùmЬ.CǒM
“这个福生干活粗心马虎,以前老刘没少说他,不知道那个姓钟的瞧上他哪里了?”
宫璃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福生在楼下并不知道楼上的事情,二楼靠里的那间房未经允许,他是不能靠近的,此时他正在给前面的客人上就,忽然听见背后传来另一个伙计的声音,“福生,你待会儿给二楼靠里的房间送酒菜上去,东西已经在后厨备好了,你直接去取就是。”
“我?”福生感觉到不可思议,愣在了那里,那个伙计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你怎么又发呆了?”
“没有,是真的叫我上去吗?”福生想确定一下,“我恐怕没资格上去,你不要诓我。”
那伙计急了,“我就是一个传话的,刚才朱公子和子衿姑娘聊天的时候,我路过,子衿姑娘吩咐我的。”
“真的?”福生还是狐疑狐疑的。
“你不信就算了,我就传个话,”那名伙计说完就走了。
“誒,我……,”福生正欲说些什么,但是对方已经走远,再也听不见自己,再也不理自己。
“郑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福生抬头便看见了郑安从后面走了出来,客套地打了招呼。
郑安微笑着点了点头,谦和地说道:“我刚才要出去一次。”
“那郑公子您慢点走,”福生看着郑安的背影,恭恭敬敬地说到。
“你不必如此,我与你也并没有什么不同,”郑安丢下这句话,彻底消失在了转角的人群中。
福生并没有仔细回味这句话,他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郑安走入人流,朝着谪仙居对面的楼房看了一眼,做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然后就朝着铜驼街的方向走去。
“他这是去哪,快让人去跟踪,”钟苏留下来负责监视的头目把命令下达给了手下,手下依照惯例三人为一组,交替跟踪。
本来只是一次很寻常的追踪,但是三人却逐渐发现了不对。
郑安走的很慢,好像是故意在等他们;
郑安走到一个路口的时候,他们发现他从路口转向北,并没有进入铜驼街
当郑安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们不敢相信了,郑安此时站在了钟宅大门的前面。
几人在后面隔着老远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都很尴尬,还很迷惑,但是很快他们反应了过来,其中一人以闪电般的速度进入后面的巷子,另外一人则继续盯着郑安。
郑安站在钟宅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对着宅子大声叫道:“洛阳郑氏子弟郑安前来拜访颍川钟氏钟苏先生,烦请通报。”
钟家守门的看叫门的是一个黑脸,手粗,身穿粗麻衣服的男子,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敷衍地说道:“走走走,我家公子岂是你这种人能够见的。”
郑安笑了笑,“你若不与我通报,那么你将会死得很惨,我可是与你家公子有过命的交情。”
确实是过命的交情,自己和家人差点就死在了这个人手里。
守门的依旧是狗仗人势,仗着自己背后钟家的门匾,对待郑安毫不客气,“如果你再不走,执意在此地胡闹,必会好好教训你。”
“你们打不打得过我未可知,但是尔若不赶紧告知我登门了,那么你们公子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郑安充满着自信。
“你为何这么说?”就当守门的正准备继续出言不逊的时候,另一个守门的却拦住了他,他看着郑安,“你为何笃定我家公子会见你,他此刻正在侍中寺,又如何见你。”
郑安哈哈大笑,“你们守门的连自家公子进出都不知道,这也太失职了,我劝你们还是开门。”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陷入了怀疑,“苏公子和会公子早上出去到各自的衙署办公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啊!”
“汝故意诈吾等,看吾等如何收拾你,”那名一直在与郑安争吵的守门人拔出了刀指向了郑安。
随着一声响动,他们身后的大门开了,门里也是一下人,面无表情,他说道:“苏公子有言,让他进来。”
郑安玩趣般看着那名守卫,得意洋洋,大摇大摆,走进了钟宅。
进入钟宅后,在下人的带领下,穿过鹅卵石铺就的小道,登上了廊道,但是下人却直接带他走过正堂,两人绕过廊道,来到了后花园。
钟苏一个人站在那里,等待着郑安的到来。
郑安站在廊道那里停了一会儿,右手背在后面,拳头握紧,都可以听见骨头摩擦的身影,眼睛里闪出一丝杀光。
“有本事来找我,却为何离我不过二十步的时候却不敢向前,难道你还想我向你走近吗?”
钟苏迈着方步朝着郑安走去。
郑安从表情中挤出了笑容,“我只是在想,二十步之内我能不能杀死你,现在你向我近了三步,我更有信心了。”
钟苏冷笑一下,“庶子安敢狂妄!”
郑安走下廊道,在地上捡起一枚石子,握在手里不断掂量着,眼睛斜着看了钟苏一眼,冷笑了一下。
“我倒想看看你的石子能不能打中我,离着这么近。”钟苏挑衅般说到。
郑安笑了起来,展颜舒眉,然后以几块的速度突然掷出石子,石子擦着钟苏的右脸而过。
钟苏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手指上沾上了血。
他回头一看,面前是一棵树,他眼力也好,一眼便看见了嵌在树干里的石子。
“果然厉害,”钟苏笑了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在我刚才出手的瞬间,无数箭矢就应该朝我飞来,”郑安也笑了笑,言语中带着一丝无所谓。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手,就不怕葬身于此,回不去吗?”
郑安砸吧了一下嘴,“你又如何会杀我?”
“你也过于自信了,”钟苏讥讽到,“杀死你岂不是如碾死一个蝼蚁。”
郑安望了望天,看了看四周,“不是我过于自信,而是你过于自负狂妄。”
“看来确实是我小看你了,虽是庶子,但是确实不一般,这让我更想杀死你了,”钟苏笑着平静地说到。
“要杀我的话,我随时恭候,”郑安说到。
“有话就说,”钟苏说到。
“今日来找钟公子,在下便只有一件事,”郑安义正词严地说到。
“我之前找过宫家的小姐,想让她顾及家族,不要参与你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她不听,结果变成这样,你们这次来该不是来想媾和的吧!”钟苏说到。
郑安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媾和?你会答应吗?”
钟苏看了他一眼,戏谑地笑了一下。
郑安继续说道:“今日来找你,主要就是告诉你一件事,这以后的事情,我们可以慢慢来。”
“慢慢来?如何慢慢来?你们这些下等人的想法怎么都这么有趣,”钟苏憋着笑。
“钟公子倒是想快点解决我们这些下等人,但是结果呢,”郑安说到。
“换作别人,活不过三句话,你这般狂妄,就算我不杀你,你迟早也得死于非命,”钟苏说到。
“此话,我也原样奉还给你,另外还加上一句,多行好事,切莫助纣为虐。”
钟苏听完此言,笑道:“空话谁不会说,何为好事?何人乃纣王,何事堪称虐?”
郑安“哼”了一声,“以阴暗手段,屠人满门,清除障碍,为好事否?违背洛水之誓,杀伐无度,纣王比之如何,稚童何等无辜,追杀不停,此不为虐乎?”
钟苏冷笑一声,“要不我怎么说你只会说空话呢,嘴上说的倒是大义凛然,但是你又何曾好好看过这个天下。”
“这个天下再乱再黑暗也是应该有公理和人情在,难道不是吗?或者说你们过于冷血,感觉不到了。”郑安此时看钟苏的眼神,却是向看个傻子。
钟苏看他也像是看个傻子一样,“公理和人情?你可不要贻笑大方,这两样东西不是你们这些下等人可以讨论,可以拥有的。”
“不能拥有吗?”钟苏反问到,“公理在天地,人情在世间,我是庶族,宫璃是商贾,你是世族,但是世族真的高人一等吗,你们除了累世家业,和我们又有什么不同的。”
钟苏摸了一下刚才的伤口,感觉还是有点疼,“那我就来告诉你,我颍川钟氏,始祖钟离眜是西楚霸王旗下大将,是陈平丞相所称骨鲠之臣,先祖钟元,官至尚书令,领廷尉,曾祖钟皓,乃颍川四长,家父钟繇,文帝为太傅,与华歆、王朗并列三公,正始四年,配享太祖庙庭,再看看你,父亲是军中百夫长,母亲乃青州黄巾军后人,这就是我们的不同。”
郑安恨得牙痒痒,“但是你,你哥身神童,你哥是魏郡太守,过几日回来之后,定能登天子堂,你弟弟钟会是神童,如今二十五岁,便已经是尚书郎,前途无量。”
钟苏摇了摇头,笑了笑,“我看来真的是小瞧你了,嘴真的很厉害。”
背在后面手已经握得很紧了。
“钟公子,你们自那日之后便再也未曾见面,你们对我们做的事情,我们会一直记得的,”
钟苏看了看郑安,“这马上快去相县了,是不是觉得有筹码可以和我对玩了。”
郑安笑了笑,“以前我没筹码,你赢过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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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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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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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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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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