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眠看着地上的榴梿,觉得有些可惜。
她可是给秦梟留了最大的一块呢。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掉地上了。
萧眠丧丧地回到包间,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都是萧眠喜欢吃的。
秦梟见她闷闷不乐,不免担忧:“怎么了?”
萧眠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秦梟。
秦梟闻言,起身来到她伸手,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
“被欺负了不知道还回去?我从小怎么教育你的?”
“还回去了啊。”
“哦?”
“我推她了。”
“那怎么还闷闷不乐的?”
萧眠叹了一口气:“我的榴梿,给你留的,最大的一块,我都舍不得吃,她抬脚绊倒我,然后掉地上了。”
萧眠说这话的时候,气鼓鼓的。
秦梟闻言,眉头紧蹙:“摔跤了,有没有受伤?”
说完,就要检查萧眠。
萧眠一把抓住秦梟的手,慌乱道:“哎呀,小叔叔,你别动,我没受伤,嘶……”
萧眠推秦梟的时候,不小心蹭到手掌心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地吸了一口凉气。
秦梟见状,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没受伤你乱叫?”
说完,拿起萧眠的手,当看到她被蹭破皮的掌心后,脸色黑得不行了。
小家伙看着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地,其实,最娇气了。
‘小叔叔,真没事,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萧眠有些尴尬得想要抽回手,可是秦梟却不松开。
视线紧紧地落在了女孩的伤口处。
“都流血了,还没?”
萧眠撇嘴。
这点伤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
以前更严重的伤都受过呢。
“坐好,我让人送医药箱过来。”
说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串号码,没几分钟,包间外面传来敲门声。
秦梟起身去开门,再次过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小小的医药箱子。
萧眠见状,赶紧开口:“真不用,明天就结痂好了。”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是疤痕体质?”
萧眠顿住了,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受伤那只手的手腕上,上面带着一块宽大的腕表,将那处的疤痕遮住了。
“哎呀,哪有人不磕磕碰碰留点伤的啊。”
秦梟没理她,自顾地将医药箱打开,把棉签,电弧等消毒用品拿出来摆放好。
“把手给我。”
‘我自己……’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秦梟一把抓住她的手扯了过来。
萧眠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
说完,拿起碘伏对着萧眠受伤的地方喷了一下。
冰冰凉凉的,有些刺痛。
她吸了一口凉气。
秦梟抬眼:“痛?”
“有点!”
“那我吹吹。”
说完,低头对着女孩受伤的地方吹了吹。
萧眠怔住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如果没有那些不愉快的过往,她想,她和秦梟之间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萧眠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捅破这层纸,以至于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秦梟相处了。
'还疼吗?'
秦梟开口。
萧眠回神,她有些局促地收回自己的手。
“好了,已经好了。”
秦梟看着女孩对自己有些抗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眠眠,我希望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萧眠神色闪躲地嗯了一声。
秦梟没再说话,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盒子递到萧眠面前。
‘给你!’
萧眠看着秦梟手里的金丝绒盒子,一脸好奇:“什么?”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她接过后,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桑和一块女士腕表。
玫瑰金的表盘,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小碎钻。
很美,萧眠第一眼就被惊艳到了。
她伸手将手表拿出来,眼底闪过一丝不明已的情绪。
表带是很细的,同样玫瑰金表带,上面也镶嵌着不少的钻石。
像是手表,又是一个手链。
如果是三年前,萧眠会很喜欢这样的礼物。
可是现在,她带不上了。
秦梟将女孩的表情尽收眼底,当看到她的表情从惊艳到晦暗不明后,不免有些紧张。
“不喜欢吗?”
说出去还真的没有人会相信,秦梟也会因为一个的女孩子的情绪而紧张。
萧眠将手表放回去,由衷地开口:“很美,不过我已经有手表了,所以用不上了。”
‘你这个不适合您,眠眠,你的手腕适合这种细表带的。’
萧眠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手腕适合什么款式的,可是并不是适合的就能带。
她装作若无其事:“我知道啊,但是我已经有了啊,我这块表好几百呢,很贵的,不戴浪费了。”
“换着带。”
萧眠见状,只好将手表收起来:“那谢谢小叔叔了。”
秦梟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头顶,满眼温软:“这三年我不在你身边,你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萧眠闻言,鼻子不由得一酸。
可是她却强撑着,对着秦梟咧嘴一笑,没心没肺的开口:“怎么可能,苦了谁都不可能苦了自己,我可是00后耶。”
‘那就好,吃吧,这些我记得都是你最喜欢吃的。’
萧眠点头,拿起筷子自顾地吃了起来。
秦梟一个劲地给萧眠投食,看着她吃得香,心里异常地满足。
“眠眠,你要是喜欢,下次我们再过来。”
萧眠一听,赶紧摇头:“不了不了。”
秦梟蹙眉:“为什么?”
“这里不适合小叔叔啊,太吵了。”
秦梟闻言,眉头慢慢松下来:‘只要你喜欢,我们随时都可以过来。’
下面心里哀嚎啊,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和秦梟单独出来啊。
这美色当前,要是直接一个没忍住,又犯下大错,秦梟这次肯定不会在原谅自己了。
她敷衍地笑了笑:“到时候再说吧。”
说完,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所以改口道:‘小叔叔,你还没告诉我方瑶和你是怎么认识的。’
秦梟挑眉:“你先说说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萧眠想了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秦梟蹙眉:“所以那天晚上那个女孩是陆寒景的老婆?”
‘只是前妻,已经离婚了。’
秦梟嗯了一声,继续开口:‘我和方瑶在国外认识的。’
秦梟将事情的全部告诉了萧眠。
萧眠震惊不已。
方瑶和秦梟是在国外认识的,但是当初她的腿并没有受伤,而之前顾今朝却说是因为陆寒景受伤的。
而且当初在国外的时候,方瑶还追求过秦梟,但是被秦梟拒绝了。
萧眠啧啧啧了几声。
她就知道这个方瑶不简单啊。
顾今朝那么单纯,怎么可能会斗得过她呢。
秦梟伸手捏了捏萧眠肉乎乎的脸颊:“眠眠,你就别操心了,陆寒景不是白痴,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
“如果聪明就不会和我朋友离婚了。”
秦梟勾唇一笑:“你怎么知道离婚了?”
“我朋友说的啊,一个月前,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的啊。离婚证。”
“那你朋友却是单纯。”
萧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
“你这是在贬低谁呢?”
秦梟张嘴:“离婚证不能马上到手的。”
萧眠怔住了:“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秦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示意萧眠等一会儿,随即接通了电话。
‘喂!’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梟的脸色顿时就黑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公司。’
挂断电话后,萧眠赶紧开口询问:“小叔叔,发生什么事情了?”
‘眠眠,走吧,我先送你回家,我有点急事要去公司处理一趟。’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有事情你就去忙。”
“抱歉,等忙完了,在陪你吃饭。”
秦梟说完就走了。
看来公司是真的出事了。
萧眠一个人坐在餐桌前,看着满满的一桌菜,根本就吃不完。
她拿出手机给顾今朝打电话,让她过来陪自己吃饭。
顾今朝一听是来吃秦梟吃剩的,阴阳怪气道:“哟,当我这里垃圾回收呢?”
萧眠嘿嘿的笑着:‘没有,哎呀,你来嘛,等你哦。’
说完,将电话挂断,随即给顾今朝发了定位。
消息刚发出去没多久,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给推开,还没等包间里面的人反应过来,一群人就走了进来。
“这位客人的,打扰一下。”
说话的是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
萧眠一脸懵逼的看着在场的人:“有事吗?”
萧眠说完,一个女人就从保安身后站出来,指着萧眠开口道:“就是她,就是她偷了我的东西。”
萧眠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怔住了,这不是之前那个女的吗?
她什么时候偷东西了。
碰瓷都碰到这份上了。
保安一脸严肃的走到萧眠面前:“这位客人,请您配合一下。”
萧眠脸色一顿:”配合什么?”
“这位陈小姐说您偷了她的东西,请您配合我们检查一下。”
‘我没有偷,而且,你们没有权利检查我的包包。’
女人见状:“刚才你推我,肯定顺势偷走了我的东西。”
萧眠闻言,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你能为你说的话负法律责任吗?”
对方眼神有些闪躲:“我有什么什么不能的,就是你偷得,我今天都还没见过其他人。”
“我偷你什么了?张嘴就来,你喷粪呢。”
女人被怼的脸色一青一白,她恶狠狠的瞪着萧眠,视线落在了萧眠面前的金丝绒礼盒上,顿住了。
她没记错的吧,这个牌子的手表最便宜的也都要七八十万,眼前的这个女人,吃个榴莲都要心疼半天的,怎么可能有钱买这么贵重的手表。
想到这里,女人心生一计,指着萧眠面前的手表开口道:“这个,这个就是我的。”
萧眠看了一眼桌上的手表,忽然就笑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说这是你的?”
对方趾高气扬道:“对,这是我的手表,肯定是你刚才顺走的。”
“你的手表,你有证据?”
‘手表在你这里不就是证据,你还想抵赖。’
反正这个穷鬼也买不起这么贵的手表,到时候真的闹大了,闹到警局,她才不怕了。
到时候就说自己记错了,但是这个女人,偷东西,那可不就是拘留这么简单了。
来路不明的东西,这个穷鬼也不敢闹大,只能乖乖的把手表给自己。
哼,这就是你和我作对的后果。
想到这里,女人已经幻想着萧眠坐牢的场景了。
萧眠定定的看着她:‘好啊,那你报警吧。’
萧眠的话让女人顿住了:“你说什么?”
萧眠没有理会在场的所有人,随即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女人见状,顿时有些慌了。
她伸手一把抢过萧眠的手机,阻止萧眠打电话:“你做什么?”
萧眠冷眼看着眼前的女人,随即扬了扬自己手里的手机。
“你不是说这表是你的吗?我偷了你的手表,所以我帮你报警啊,让警察来抓我啊,不过,如果到时候查出来这表不是你的……”
一旁的保安闻言,也认同萧眠。
保安看着女人,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陈小姐,报警吧。”
“不用,把我的东西还我就是了。”
萧眠闻言,拿起手表,对方忽然伸手一把抢过后,转身就走。
萧眠看着对方的背影,开口道:“你确定是你的东西?”
女人顿了一下,扭头看向萧眠:“当然是我的。”
“如果不是,涉嫌金额巨大,那可是十多年的牢饭啊,你确定?”
对方一听,顿时有些不确定了。
她看着萧眠犹豫了一下:“你少吓唬我了。这块手表怎么的也要七八十万,你觉得你能买得起?”
萧眠闻言,顿时了。
七八十万。
靠。
秦梟真舍得花钱。
这钱够自己赚十年了吧。
“我能不能买的起你不需要知道,但是你需要知道的是,你走出这道门,那么等着你的可就是十年以上的牢饭了,你确定要走。”
对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迈着步子走出了包间。
切。
她才不相信呢。
萧眠耸耸肩,颇为无奈的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女人拿着手表,慌慌张张的朝着餐厅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就被门口的工作人员男主了。
“这位小姐,你不能离开。”
女人闻言,心里有些发慌:“你们凭什么不让我离开,走开,别挡路。”
话音刚落,萧眠就从楼梯口走了出来。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你抢了我的东西,你觉得你能走?”
女人有些底气不足:“你胡说什么,谁抢你东西了?”
“刚才可是有保安看到的,我的东西就在你包里,人证物证都在,你觉得呢?”
这一套,谁不会?
还想诬陷,当我好欺负是吧。
女人闻言,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包包,刚才这块手表她可是在官网上查了,两百多万啊。
她都想好了,拿回去就直接出二手,也能赚个一百多万。
够她潇洒一段时间了。
萧眠看着从警车下来的几个人,漫不经心的开口:“有没有抢,你去和警察蜀黍解释就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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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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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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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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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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