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月。
在无忧无虑的五洲之上。
东州、幸朝。
齐城的一家客栈内。
刚沐浴完的黑熊精,是乐呵呵的在享受着一顿佳肴。
又在他的前方桌子上。
手旁是一个‘公家’的储物袋,里面是满满的阴石。
眼前,是五盘香喷喷的大包子,还冒着热气。
甚至是这一刻,刚倒完茶退出去的小二,也好奇这汉子一身锦衣的也不像是没钱人,怎么点菜尽点了五种不同的大包子?
这包子还是常人吃三个就撑的那种,这汉子却一口气点了十五个。
难不成是饿死鬼投胎?
相传饿死鬼投胎,就喜欢一口气吃撑到死。
或者,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的饭量也很大。
尤其是最近这些年内,还有境界为‘先天武者’的大高手,一顿饭甚至能吃一头牛。
小二都不敢想象那是怎么吃下去的,也不知道这先天高手吃完一头牛后,肚子会不会涨起来,还是吃完什么事都没有。
这些,都不是他一個小二能得知的。
因为这先天武者是在吴朝的旬城江湖堂内住着,那里是吴朝武林盟主的地方。
还又听说,这位武林盟主是师从吴朝京都某处,但具体哪里,谁也不知道。
毕竟吴朝离此朝足有两万里。
谁也不能为了一个消息,就跑两万里山川去证实这几个消息。
可不管如何。
当小二想到习武之人,也是赶忙放正了神色,又满带笑容的轻轻退了出去,以免惹这位大侠不喜,继而捶打自己一顿。
同样,也是吴朝武林盟主的出现,那种以一敌千的大高手出现,使得如今附近各朝内的江湖人士是隐约间‘高’了一等。
不少江湖人士行走间,甚至还明目张胆的在城内亮刀剑。
当然,下场就是被衙门扣着。
毕竟盟主是高,但不是他们高。
衙门官府可不会惯着这些仗势欺人的江湖败类。
但作为寻常人的小二不知道这些,相反对武林人士只有敬重。
可他却不知道。
黑熊精不是如今慢慢崛起的气血修士,而是正统的老一辈法修,更是金丹圆满的大修士。
也是他们口中经常传言的‘妖仙’,书中能飞天遁地‘神仙。’
只是如今。
黑熊精是作为一位普通的食客,特意来客栈里犒劳自己的。
因为阴石装满以后,就又到了送阴石的休闲云游阶段。
不需要天天像是矿工一样,在乌漆嘛黑的地底里采阴石。
也是庆祝,他才特意洗了一个澡,准备好好享用这来之不易的空闲。
只不过,黑熊精刚吃上一口热乎的大肉包子。
随着一阵阴风袭来,屋中就出现了一道身穿官袍的威严老者。
黑熊精见了,是无奈的放下包子,又起身见礼道:“是此城阴司,齐府君当面?”
“正是。”城隍观测到这位妖修的道行不亚于他,又看到身无阴煞,脸色不由也放缓了很多,更是歉意还礼道:“得罪,得罪,只是忽然感知到城内有妖气显现,之前却未觉察到一丝,本以为是有妖..”
城隍说到这里,那些不好听的话也没说,但一熊一神都知道。
不外乎是以为有妖物作祟。
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
因为一般情况下,妖修入城都是先拜访阴司的,这是五洲不成文的习惯。
就像是人族修士渡河,也是要先见水族江神。
这见,不是拜见,就是打个招呼,意思为‘我要从道友的法界穿过去。’
这道理,黑熊精也懂。
可这次却是误会了。
同时,黑熊精也解释道:“齐府君,老熊不是有意来城里捣乱,而是正好从地底出来时,就到了咱们城里,又到了这客栈外面。
那不巧了,老熊我和这客栈有缘,就过来吃顿包子。
也想着等吃完包子后,再去阴司见礼,反正都已经晚了哈哈。”
黑熊精说着,也是乐呵呵的笑着,话语也很直白。
城隍听到这位熊道友言语有趣,亦是笑着又捧捧手,算是一场误会化开。
可恰恰是听到黑熊精这般云游地底,再加上这里是中州,更重要的是这位熊道友看上去是与自己一样的老一辈法修。
城隍一时好奇,也询问道:“道友是准备去往东海?我听说众位容法之主经常去小仙界做客,而我等法修最近也是东移。”
“是有此事。”黑熊精点点头,却又摇头道:“不止是诸位容法之主。”
黑熊精说到这里,先是向着天际四周一抱拳。
城隍见了,亦是知晓了熊道友要言法主,于是也是脸色郑重,同时向着天际一礼。
等礼落。
不出城隍所想。
黑熊精也紧接着言道:“我上个月曾遇到杨界主,听杨界主说,云鹤与西周五位仙主、天地法主,也曾去过小仙界内做客,更是对小仙界赞不绝口,说是有我等五洲百年前的法修之风气。”
“法主都这般言?”城隍目露向往之色,却又猛然一叹道:“可惜啊..如今我所掌地界内无下位府君人选。
否则,我定然会辞去府君之职,去那小仙界内一观。
若是小仙界界主允许,我更想在那小仙界内长住。”
城隍说着,又扫视四周一圈,想起如今五洲内的修行界风气,心里还有不少感慨,“虽然天地初开是大功德,于我等法修更是大善,但我等修士一多之后,又沾染下界风气,多是有人心不古。
且如今,虽然不少修士还能想到法修,且几十年前还亲自习得法修之术,也效仿法修之法。
但说不得再过千年、万年,等我等法修渐渐隐去之后,对于此刻来说,这是熊道友口中‘百年前的法修之风’。
可对于万年后的那时而言,就是上古之风,太古之风。
我等法修,早已成了过往中的岁月传闻。”
“修行各自有道。”黑熊精听到城隍感慨,倒是不为在意的摇头,“天下之法有万千,不足于一道。
而府君之所以感慨,怀念百年前的五洲,这还是府君心善,向往天下修士心善,继而着道了。
但咱们五洲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自身行善事即可,莫管他人言。
天地自有鉴。”
黑熊精说到这里,看到城隍渐渐明悟之后,还又笑道:“说实话,我老熊看齐府君已经金丹圆满,神魂骤圆,这是已成凝元婴的征兆。
元婴之前,多愁善感也是小小心结。
这对于我等法修来说,这小心魔不是一个事,也莫当成一个事,随他修行界如何,我等法修自在就行。
就像我老熊,每日吃饱喝足,哪管他四海八荒里打成一锅粥,这又打不着我。
这能打着我了,诸位容法之主还不管,那天地也乱了,也不用求修行了。
所以,放宽心,行自己之事,自己之心即可。”
言落。
黑熊精还像是江湖中人一样,拍了拍城隍的肩膀。
同时随着黑熊精大手‘嗒嗒’的拍打响声。
城隍有些虚幻的身子也是一起一伏,被拍得一愣一愣的。
可恰恰就是黑熊精这大白话的一点。
城隍等稍后彻底明悟之时,也向着黑熊精一礼,更觉得这位熊道友虽然在法力上和自己一样都是金丹圆满。
但其在道境与心性上却是远超自己。
而黑熊精看到城隍醒悟之时,也没有多言,便留下几枚银子饭钱后,就转身向着东边行去,也无意去看吴北纪了,更无心吃放凉的包子了。
因为储物袋子已满,是该去交阴石了。
尤其这一交谈,也占足了吃包子的空闲。
再多,就耽搁正事了。
孰轻孰重,黑熊精还是能分的清楚。
至于,边走边吃,那不舒服,黑熊精不想那样。
当然,黑熊精也是听城隍一点,于是更想早早看看那小仙界。
对于这小仙界的好奇,是远超了那位吴北纪的陈书生。
但黑熊精虽然是远行了。
可是城隍望着黑熊精的背影时,却是心里又一叹。
皆因通过黑熊精的道境与心境皆比他高以后,他就发现了一个令人惋惜的事。
那就是熊道友迟迟没有凝元婴的原因,是在先天悟性与先天灵根上太低了。
并且城隍也没有猜错。
黑熊精确实是明白一些事情,也知道如何凝练元婴,更是深知元婴之谜。
但真当发生在自己身上,自身又去修炼的问道时候,他却会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这被法修称之为,当局者‘迷’。
而悟性,就是破这个‘问道迷雾’的关键。
例如先天灵根高了以后,就可以轻易的看到天地间的灵气,也可以随时吸收灵气。
悟性高了,则是可以清晰的看清前面的道路,可以确切的知道下一步打算,也能看到道韵,悟得道中法理。
这就是修道悟性,而不是单纯对一件事情看的很透彻的‘悟’。
如果单纯看的透彻,也算是悟的话,那一些知天命的凡尘老人,都可以成金丹元婴了。
并且关于这‘虚无缥缈的悟性’在五洲录内也有详细记载。
这一切是出自于宁郃之手,大致意思为,‘修道的悟,不仅要对一件事看的透彻,更要“看”清道。’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完全点破了悟性的关键。
老一辈的法修,是完全明白这个道理,也能看懂什么意思。
因为换句话来说,这也是五洲老一辈法修的修炼方法。
且问道的‘先天悟性’也能慢慢养,和灵根一样是可以渐渐后天养起来的,更不需要到元婴之后才可以洗涤。
可这个太慢太慢了,慢到几乎和没养一样。
所以老一辈的法修,大部分都是七八百岁还在筑基圆满晃荡。
甚至有的天才在练气二百岁时也难筑基,最终郁郁逝去。
可一旦踏入这个门槛,拿这一世的性命为基,最终自然而然的突破了,把‘悟’养出来了。
那就像是云鹤与诸位容法之主一样,也与他们的弟子一样。
之后的所有境界都是水到渠成,安心修炼就行。
但如今的新一辈修士,是‘不悟道’的,单纯就是拿灵根硬修。
这也是如今仙界的灵气太过浓郁,于此‘悟道修心’就落为了后选。
甚至有位容法之主还举出了一个非常贴合实际的例子。
他曾言,如今的灵气五洲就像是位‘大员外’,修士就如‘劳苦百姓。’
忽然有一天,大员外给这位百姓两种选择,一个是直接给你千金,让你潇洒后半生,且后半生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还能渐渐弥补心境,来个长生不死。
另一个是让你劳苦到死,还不一定能得到一两银子。
这选择就不用多想了。
这也是如今的天地大势所趋。
并且这位法主还曾狂言,‘法修如今才是逆势而行的人!’
因为法修一开始就是修心,练气期就要求仙问道,试问自身道境。
这如果还不是逆天,就没有逆天的人了。
可他却不知道。
早在天地初开之前,五洲灵气也尚低的时候。
宁郃仅仅周游了吴朝境内,又等见了云鹤后,就全然明白了整个天地内的‘逆行’。
也明白五洲三千年来,难怪就几个元婴,二十多位金丹。
千年寿命还困在筑基的是比比皆是。
尤其如今遍地走的筑基,对于曾经很多奇才来说更是天堑。
本来,宁郃还以为修行是真的难,还觉得很正常。
但渐渐知晓前因后果以后,知晓五洲修士一开始在练气圆满的时候就要叩问道境,一开始就要以炼气期的修为求仙。
再加上曾经的五洲灵气又不高,最多只有洞虚。
这能不难吗?
可就算是这样,五洲修士硬是坚持了三千年的修心法,觉得这才为求道正统。
哪怕是曾经就有人悟得‘先修法,再修心’,甚至以此法轻松筑基,也没有任何五洲修士动摇。
而那些先修法的人,还存活到如今的人,当几十年前的八荒合并时,大部分都是选择了仙缘之气。
如今化神者已经有十余位,且正在闭关不问世事,补修心一法,为了洞虚‘叩心’做准备。
这还是身为五洲之人,受五洲影响才这样。
更多的八荒化神者,还有四海妖邪,是准备再以法力破洞虚境。
同样的,如果他们成功又跃一境,那么新修行者会更多,会有更多修行之人选择。
因为只要修到洞虚圆满时,就会有三万年寿,且再加上五洲的清气善果,五万年也只是等闲。
有这般寿命与法力,至于选什么来修,这已经不需要多想了。
当然,也有修士在天地初开时选法修,等到如今近百岁时还未筑基后,转为了新修士。
看似也没有错,一法不行,再试另一法。
但是耽误了最关键的‘天地初开时的百年’,耽误了最少千年的清气寿命。
再瞧瞧那些和他们一同起步的人,那些新修士,如今最少都是筑基,还有的已经金丹,清气寿命更是一抓一把。
他们就会后悔自己一开始为何不选新修法。
可也有的人心里明白,也没什么后悔,因为这修行本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的事,岁月成积的努力,哪有那么多漏洞可钻。
既然想尝试,就得承受这后果。
可也是这般尝试失败的人越来越多,作为前车之鉴,也使得如今的新修士越来越多。
他们是不敢选这‘逆天之法’了。
但也由衷敬佩这些法修。
也是到了如今。
天地初开的六十二年后,基本和那位城隍所言一样,五洲上皆为新修士横行了。
属于散修的老修士,在小仙界出现的这些年间,大部分也都去了李宗主所在的东海。
如今。
五洲的老一辈修士,基本只剩下了各地的神官了,还有山下学堂,以及容法之主的各宗。
这就是五洲这些年来的现状。
法修已经算是一个天地初开前,‘仙古时代’的落幕了。
甚至现在的五洲录,也知流传于各司与江神之手,以及小仙界内。
外界的这些新修士,已经数年没有见过新的五洲录了。
就连一些老本,也渐渐的被一些老法修收回。
因为这些新修士已经改换其道,那五洲录对于他们也无用了。
而随着时间过去。
又隔一年。
在黑熊精赶往一千六百万里外的东海仙界时,亦在许道人也在充满元婴邪妖的北海,绕行了七百万里路程,还差二百万里就到五叶宗的时候。
在仙历,六十三年,秋。
吴朝境内,除了神官与山下学堂以外,还有一位仅剩的在外法修。
他如今正在周县外的一处林中小院内打扫灰尘。
他就是宁郃最稳重的弟子,灰狼。
灰狼是十年如一日的守着小院,每日都是这般打扫,又每日回想曾经先生讲的那一句句游记,想起那一幕幕入夜听书的记忆。
那是他最开心的日子。
而此刻。
境界为元婴圆满的灰狼,正在拿扫把打扫院落的时候。
忽然天地一静。
同时,宁郃从天空漫步而来,四周无一丝异象。
因为这是宁郃真身亲临,足以镇压八荒寰宇,压盖天地之异。
不然,身为元婴圆满,又是悟得化神之意的灰狼,是能看到满天仙乐寥寥,日月与星辰共升的无尽天地之奇。
只不过,宁郃这次是见自己最喜欢的学生之一,这自然是真身来至。
也在此刻。
灰狼见到几十年未曾见到的先生,亦是连忙放下扫把行礼,“学生见过先生!”
灰狼言道此处,还又准备整理院中的石桌,也准备取来一些茶叶,为先生泡一壶茶。
但宁郃见到灰狼行礼时,又灰狼操劳时,虽然心里疼爱自己学生,可神色上却是平静的制止他泡茶,又随后吩咐道:“百日后,有一人得法,开佛道金丹。
你需去往西北一千二百万里,代我为他赐道礼。”
言落。
宁郃凝了一颗仙灵清石,交于了灰狼之手。
灰狼接过石头的瞬间,也知道了此石之神妙、之珍惜。
“去吧。”宁郃转身离开,身影逐渐消失。
灰狼是再次一拜,久久才起身。
等起身后,他回想起游记中的一法,口吐妖风,心念起的瞬间,便成一遮掩法的小神通,将整个小院平白隐去。
此法,已经媲美一些化神修士的遮掩之术。
随后,灰狼目光瞭望西北,身影也消失不见。
又以灰狼元婴圆满的境界与神行御风之神通,也就三月时间便能赶完寻常元婴需要大半年的路程。xiumb.com
皆因宁郃一共讲过三千三百本游记,而每一本皆是一种神通。
灰狼虽然资质愚钝,但勤学之下,也悟得了其内的二十四种。
其中一种,便是这神行御风之法,名为‘游神御气’。
也即是曾经宁郃前世,天罡三十六法之一。
且灰狼此行,也要将这三千游记讲于南关等人,至于能习得多少,就看各自悟性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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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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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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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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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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