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钟整整敲了三万下。
全国上下挂起了白色灯笼,全国百姓不能穿红,不能嫁娶…一切娱乐场所禁止营业。
湘王被以谋逆罪关进了大牢,肖贵妃以及她的母族则被连夜赶尽杀绝。
甚至连皇帝的其他子女,嫔妃们,皇后一个都没放过。
皇后和宰相的毒辣手段,终是惹怒朝廷百官。
一时间,天下大乱,所有人为了求自保,为了求出路,纷纷组建了自己的小军营。
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不安。
刘翰林背着手转来转去,手中还抓着那裂开的两块玉佩。
“元鼎不在,兵权最大就是你了,幸好湘王带进去的人不多,不然,我们折损可大了。”
珍娜看着刘翰林的背影说道。
琯颜说,“珍娜,事到如今,你就放了孩子吧,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内部还搞分裂,那得不偿失了。”
月蓉也期盼地看着珍娜,“少主!”她眼角的泪,滚落了下来。
孩子从出生,就没离开过她身边一日,如今,她却接连几日,见不到她的儿子了。
怎能不想,不念?
珍娜不忍心直视月蓉的眼睛。
月蓉一向待她最好,她却用她的儿子威胁刘翰林和琯颜出兵,实在不齿。
“月蓉,你不相信我?”
“少主,我不是…”
“你放心,孩子我会安顿好,一根汗毛都少不了,只待我们胜利之时,就是你们母子团聚之日。”ωωω.χΙυΜЬ.Cǒm
刘翰林就没有那么大的耐心了,他对着珍娜怒目而视,“你以为,我们如何相信你?”
“呵呵…”珍娜巧笑一声,便站起来,拍了拍手。
门外进来三名男子,其中一人正抱着一个昏睡的儿童。
“瀛儿!”月蓉伸出双臂,欲上前抱住孩子。
两名男子放在月蓉跟前,抱着孩子的男子往后退了几步。
“嘘…安静点!”珍娜竖起一根手指,阻止快要哭出声音的月蓉。
“月蓉,瀛儿不过睡着了,孩子念着你,不肯入睡,我给他喂点安神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刘翰林怒了。
“不是我要怎么样,是我们大家要怎么样?”
珍娜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这个时候,难道不是策划方案,如何杀进皇宫吗,趁着眼下宫里兵力分散,趁着元鼎还未进城。”
……
大牢里,湘王一身狼藉,只见他整个人四肢打开,被悬吊在墙壁上,雪白的衣衫沾染了血。
忽然,外面响起了几人的脚步声。
“皇上驾到!!”
“太后娘娘驾到!!”
又传来几人,跪地磕头的声音。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湘王听得称呼都变了,他无力地扯着嘴角讥笑,“果然,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两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阉人,还有几名侍卫。
太后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了湘王好一会儿,才让人把他放了下来。
湘王在这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已经被狱卒折磨了一天一夜,如今他浑身鞭伤,通体无力。
皇后用一根棍子挑起他的下巴,嗤笑一声。
“说到底,本宫对你还是宽容的,至今还留着你一条狗命,不过就是可惜了你母亲那贱人,本宫还没玩够呢,她就撑不住自刎了,喏,她的项上人头,本宫还保存得好好的呢。”
太后说完,便朝着墙角看了一眼。
狱卒知晓她的意思,他低着头走过去,点燃了墙角的灯。
顿时,墙角的三角区域,便亮了起来。
湘王被突如其来的光,刺激了眼膜。
他闭着眼睛,脑袋往后闪了会,片刻,又睁开了双眼。
肖贵妃惨白的面孔便映入眼帘,只是堪堪只有一颗血淋淋的头颅。
湘王不置信地盯了几秒,然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他斯里底里地喊,“母妃,母妃,母妃!!”
禁锢他手脚的铁链,被他摇得叮当响。
新帝有些于心不忍,他挥手示意狱卒关灯。
灯一关,湘王便转过头来,睁着猩红的双眼,狠狠地盯着他俩。
“哈哈哈哈…”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笑得那么夸张而狰狞,那笑声,贯穿整座大牢,听得人瘆得慌。
“上路前,你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说与朕听听,或许…”
新皇知道,他的母后还有国丈(即他的外公宰相)定不会放过湘王。
但此刻,他想起先帝闭气前说的话,还是忍不住走上前问一问湘王。
湘王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成王败寇,本王既已落到你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便,你何必又假惺惺地多问一句?”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眼神看皇上?”
太后看不得新皇一副“仁慈”样,她怒目瞪向湘王,然后抬了抬下巴。
狱卒领会地拿起鞭子走向湘王,然后狠狠抽了他几鞭子。
“嗯!嗯!”湘王咬牙隐忍。
“停下!”新皇伸手阻止。
“母后,劳烦您回避下,朕有几句话要说。”
太后不服气甩了甩袖子,带着一群人走开了,只留了两个侍卫。
“你们也退下。”新皇说道。
“说出来,你替我完成?”湘王死到临头,也顾不上君臣有别了。
“朕得看是什么事。”
“我想吃顿饱饭,体面地上路。”湘王说道。
琯颜和刘翰林带着自己的人马,连夜潜进宫中。
因为宰相的自大与狂妄,皇宫大门并没有重兵把守。
琯颜带着一群武将,拿着珍娜秘制的毒气,在宫内人的照应下,没多久就放倒了一帮守门人。
刘翰林带着一群铁骑,气宇轩昂地杀进了宫里。
湘王四肢得到了解放,也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此时,他的面前放着一桌子满满的菜肴。
新皇坐在他对面,两人举着酒杯,畅饮。
城墙外,响起了杂乱的声音。
马蹄声,兵器碰撞声,还有众人的厮杀声,传到了大牢里。
“回禀皇上,有刺客,卑职这就护送陛下离开。”
一个侍卫低着头,单膝跪在新皇面前。
湘王咻的下站了起来,然后猛地拉过新皇,便往墙根靠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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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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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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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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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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